她看着前方,继续道:“当时在琅山深处,我两个脚都崴了,你姐夫背着我一直朝外面走。”
提到以前的事情,霍思妍的心里也颇为感慨,“当时我们身上吃的几乎都快没了,再这么继续估计我们两个都得交代在那里。”
琅山苏杳杳是知道的,那里连绵不绝的山脉。
一旦在那里面受伤,联系不到外面的话,想要存活确实是很难。
不单单是吃的问题,那边的猛兽也非常多。
所以她的腿大概就是那时候留下的病根?
霍思妍现在想起来都会觉得双腿隐隐作痛,她眸中含着感激道:“也就是那个时候,我们遇到战老。”
这样的救命之恩,霍思妍跟夏文纵一直铭记于心。
夏文纵握着方向盘的手收紧了几分,“所以这件事情就多拜托你了。”
这些年他们也给战永丰找了不少医生,可都没有任何起色。
如果不是这一次霍思妍的腿突然出现问题,恐怕他们永远都不知道苏杳杳身怀这样的绝技。
苏杳杳心中有些触动,没想到夏文纵跟霍思妍两人这般深情,她点了点头应答道:“我尽力。”
有了苏杳杳这话,夏文纵微微松了口气。
霍司夜双眸看着前方,却将苏杳杳的手给握着。
两手相交,苏杳杳下意识想要抽回手,可他却收了力道。
苏杳杳挣扎不开,她下意识朝霍司夜看去,却见男人仍旧抿着唇沉声道:“不对。”
此时其他三人也察觉到了异样。
这处正是悬崖峭壁,盘山公路一圈一圈的绕上去,马路极窄,双方汇车都会慢行而过。
而他们身后那辆车,却反倒是轰足了油门朝他们极速而来。
夏文纵抓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看着越来越逼近的车子,额头上沁出了些许冷汗。
向来温润的他,此刻面上全是沉冷一片,“你们坐稳。”
车速瞬间被夏文纵提了上来。
苏杳杳回头看去,透过车后玻璃看到是一辆黑色的车子,但凶狠速度,明显是想要他们的命。
这究竟是谁?
苏杳杳心中疑惑。
下一瞬,霍司夜替她将安全带检查了一遍,他冷声朝苏杳杳跟霍思妍两人喊道:“握着安全把手。”
霍思妍沉着眸子透过后视镜看着那逐渐逼近的车子,两人的手都紧紧地握着安全把手。
此时,那车子已经越发逼近,看眼着就要撞上。
霍司夜冷着眸子看着前方的路况,是一个超大急转弯。
一、二、三。
火光电石间,霍司夜猛地起身朝驾驶室身子前倾,他抓着夏文纵手里的方向盘,猛地一转。
霍司夜一声怒吼,“刹车!”
夏文纵没有片刻犹豫,直接一脚将刹车踩到底。
呲——
两道刺耳的刹车声瞬间传出。
下一刻,车子已经停住。
所有人连忙看向后面那辆车。
此时那车前面一个轮胎已经远离地面,也是刹车够及时,如果再往前一分,恐怕已经从掉下前面的悬崖。
那车驾驶室里,一身穿黑色连帽卫衣的男人,满脸阴鸷地盯着他们的车子。
他拳头狠狠地砸在方向盘上,“玛德,今天没弄死她,算她命大。”
一次不成,他也不再继续,随后方向盘一转,直接倒车飞速离开。
霍司夜跟夏文纵两人从车上疾步下来,却见那车已经疾驰而去。
两人脸色阴沉到极点。
这人分明是冲着要弄死他们来的。
苏杳杳跟霍思妍出来,她们沉着眸子看着消失的黑色车子,霍思妍冷声道:“看出是谁没?”
霍司夜摇了摇头,“目前不知,还需要查。”
这里光线不太好,而且那车根本没有车牌号。
查起来恐怕也会费劲。
霍司夜低头拿出手机给柏森直接发送信息过去。
——霍司夜:【查,九点十分城南小枫山一辆黑色轿车。】
他将车型所有详细资料发过去。
——柏森:【收到】
霍司夜收了手机后上前将苏杳杳的手握着,收紧了几分,低沉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关心道:“还好吗?”
显然怕她吓着。
苏杳杳摇了摇头,“我没事。”
夏文纵上前来,将霍思妍的肩膀揽着,担忧地看着霍思妍。
霍思妍轻轻朝夏文纵摇了摇头,示意她没事,夏文纵这才沉声道:“既然大家都没事,那我们走吧。”
此地不宜久留。
四人继续回到车里,他们车速保持平稳,一直注意着前后方的车辆。
见没车继续追上来,夏文纵这才松了口气,朝战永丰家行驶而去。
……
战家。
整个院子依山而建,在这山崖上反倒是看起来雄伟大气。
院子周围全都是石板墙围绕而砌,但全都用电网拉开,门口两个偌大石狮子十分威武。
苏杳杳他们的车子开过,门口穿着军装的军人朝他们敬礼,走过来礼貌道:“请您出示证件。”
夏文纵并不觉得意外,习以为常拿了证件然后登记。
随后依次是他们三人的。
完成了程序,他们这才放行。
夏文纵车子前行。
客厅。
红木雕刻的家具,低调中却又沉稳大气,摆放着小松柏的盆景彰显硬朗之风。
夏文纵等人一进去,就见战永丰的管家朝他疾步走来,他一身得体的西装,头发有些发白,眸光精神,他上前礼貌颔首道:“夏先生,霍先生,霍小姐。”
很显然,管家是认识霍司夜的。
但在看到苏杳杳时,他眉头下意识皱了皱,看向夏文纵有些疑惑道:“您这是……”
夏文纵眸色温润,他看向苏杳杳介绍道:“这是我找来给战叔看病的医生。”
管家上下打量着苏杳杳,却眉头轻蹙,眸子里闪过一丝不信任,但还是客气道:“好,您这边请。”
几人还没走进房间,就已经听到老爷子喊痛的声音。
那声音有些撕心裂肺,让所有人听着都揪心。
夏文纵更是眉头紧皱,连忙走向战永丰房间。
暖色系的灯光开着,房间里都是简单的实木家具看起来很是硬朗。
苏杳杳一眼便看到躺在床上因为疼痛蜷缩成一团的老人,各种监护器的线因为老人的挣扎而掉落了大半。
房间里站着几个身着白大褂的医生背对着他们,一个个都是束手无措的焦急,显然没有发现突然进来的几人。
各种监护器的线因为老人的挣扎而掉落了大半。
其中一个医生赵仕实在没办法,他看向身旁一个戴着眼镜的医生焦急道:“老谭,还是吃止痛药吧,继续这么熬下去,心脏真的恐怕会不行。”
谭成文脑门上全是汗,眼看着战永丰的心跳越来越快,不用药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