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步？唔，当然想呀……”
神里绫华有些摸不着头脑，想不明白为什么江烨会突然冷不丁地问出这么一句话。
江烨沉吟片刻，最后开口讲道：“我这有一法子，对提高你的身体素质带来很大帮助……”
“是什么呀？”
听到能够提高身体素质，神里绫华眼光一亮。
“药浴。”江烨翻手从四次元空间里掏出了一尊葫芦，手向上虚抬，那葫芦里便传来了哗啦啦的响动声。
葫芦上头压顶的小盖‘啵’的一声便被轻轻顶开，随之流出的是其内闪烁着点点白色流光的水流。
“啊……药浴？”
神里绫华大大的眼睛里闪着浓浓的疑惑。
“此乃月泉，采自极阴之泉，纳月华，聚阴灵。若取黄连、知母、龙参、百合、茯神、寒水石、桑葚子、金银花、天木香激发灵性用以药浴，可健体强身、滋阴敛寒，祛秽通络，乃修行冰元素力之人不可多得的先天灵宝。”
江烨从半空的水流中划出了一滴，在神里绫华一点点转变为惊异的视线里将其滴在了她的手背上。
“呀！”
那月泉的极寒，叫她一瞬如临寒山之巅，通体发寒的感觉像是跗骨之蛆，透过她的皮肤直抵骨髓深处，再沿着骨骼脉络直冲心门。
那寒冷夸张到将她的气力都给冻结住了，以至于神里绫华在惊叫出声后小半晌，才颤颤巍巍地一寸寸收回了小手。
“师傅哥哥……用这个做药浴……怕是……”
看见了神里绫华在接触到月泉原液后的反应，江烨心里的罪恶感简直是要爆炸。
“这月泉极阴极寒，若无特殊手段，是万不可触碰的。”
江烨终于将其中的秘密给揭开来，他一手拉起神里绫华方才被‘冻伤’的小手，一手引动火元素力，覆在绫华的手背上。
“我若操纵火元素力灌入你体内循环，在你药浴淬体期间护住你的心脉，同时中和月泉寒毒，月泉所蕴含的所有灵韵便能在阴阳调和之间被你的身体尽数吸收炼化。”
“看，就像这样。”
随着火元素力的注入，神里绫华只觉一股暖洋洋的热流从手心一路流向心脏，然后再以心脏为始源沿着一切脉络、血管、骨骼、肌肉纹理辐射向全身。
而伴随着这辐射的过程，那起先还残留在身体深处的寒意顷刻便被化解，散作一缕缕清凉的奇妙能量从她的骨骼中向外渗透，然后瞬息间便被她的身体贪婪地吸吮一空。
“感受到了吗？”
确保月泉没再留下什么寒毒，江烨这才松开了手。
“嗯！好神奇！”
神里绫华重重点头，满脸兴奋之色。
她抽回手，前看看后看看，细细回味着方才那奇妙的感觉。
只不过量终归是太少，且没有用药引出其完全的效用，神里绫华除了能够感受到体内有过奇妙的感觉之外，就再无其它。
“最近不会很太平，在获得属于你的神之眼以前，总归是要有些强有力的防身手段。”
江烨一边说着，一边引着半空中的月泉回到那葫芦内，而后盖上葫芦收回了系统空间内。
“我也会有神之眼吗？”
“嗯，会有的。”
江烨笑着答道。
“绫华——一定不会辜负师傅哥哥的期待的！”
她深吸了一口气，珍而重之地说道，既像是在向江烨表决心，也像是在给自已定下目标。
“我相信你会做到的。先吃饭吧，等到晚上十二点就开始第一次的月泉淬体。”
“好！”
江烨看了看正斗志满满地干饭的神里绫华，又看了看她旁边的属性面板，发现好感度在不知不觉间已经从原先的20飙升到了45。
已经比神里绫人对他的好感度都要高出2点了。
随着他注意到了好感度的变化，系统也适时地弹出了久违的提示。
【叮！检测到神里绫华对宿主好感度达到45。】
【奖励：模拟冷却时间减20%，模拟积分40点。】
【当前剩余冷却时间：3天11小时4分钟。】
【模拟积分：209】
……
夜空飘着薄薄的云层，却挡不住高悬的圆月，柔和却有力的月光穿透了层层云幕，将绫华住所的后院照的亮堂堂的。
后院里本就有专门开凿出来的半露天浴池，早在下午江烨就吩咐了府里的佣人将其清理干净，此刻只摆放着两大桶清澈的山泉水。
不远处的屋檐下，神里绫华小脸微红，有些害羞。
她只裹着一身浴袍，穿着一双木屐，一头柔顺的长安盘在脑后，用一根花雕木簪定住，整个人有些拘谨地略微缩着身子，显得更是小小一只十分可爱。
江烨就在那浴池边上，正在朝其中一桶山泉水中按顺序投药，没往其中放下一种，便立刻数起秒数，到了时间便捞起药材，跟着便将下一味药以火元素力轻微煅烧，后迅速跟着投入。
整一套流程十分繁琐，但容不得一分差错，否则便难以达到预期的效果。
直到最后一味寒水石被江烨直接握在手心攥紧压碎，化成一束流沙飞瀑落入水中，彻底溶解，他从终于松了口气。
早就走到江烨身边的神里绫华适时开口：“师傅哥哥，我准备好了。”
“嗯，我就不跟你下去了，等会儿你坐到边上来一些，不然我够不着你。”
江烨回头便看见了能直接终结阿伟的限定版浴袍萝莉小神里绫华，险些没维持住人设。
为了能够做到调谐阴阳，江烨必须要控制火元素力或者说阳属性的能量以保护神里绫华，避免她的经脉骨血被其寒气侵蚀，伤及根本。
同时，得到了药引和阳属性能量的支撑，月泉的效益也能最大程度的被神里绫华的身体所利用。
“那……那个，需要面对着师傅……吗……”
神里绫华垂着脑袋，不敢去看江烨，声音也越说到后面越小，直到最后不仔细去听都听不见了。
“不需要不需要，你背对着我就好。”江烨汗颜，连忙摆手叮嘱道：“你切记保持住我教给你的呼吸法，万不可乱了呼吸。初入水时你的身体难免会有所反应，之后便要尽你所能放松肌肉，这样才能最大程度保证药效。”
“是！绫华记住了。”
在江烨期盼……不是，正直的注视下，神里绫华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向下迈了两步，而后压在胸口的小手也一点点松开。
嘶……
白，很白啊。
白的简直要把他眼睛都给晃花了。
白到他完全已经分不清楚这其中又有几分是源自于那普照大地的皎白月光。
不对，不对。忘了正事了。
默默在心中开始数起质数，散乱的心绪眨眼间又被收拢。
江烨没再去看神里绫华，一声不吭地从旁边提溜起第一桶山泉水，直接便倒入了下方空空的浴池中。
清凉的山泉水不似月泉那般极阴极寒，但在这已有几分凉意的夜晚里却也能激的神里绫华微微一哆嗦。
此刻的神里绫华赤裸着身子，双手规规矩矩地搭在平坦光滑的小腹上，一双初见美玉质感的细腿并拢着伸开，尽量保持身体为最接近自然放松的状态。
哗啦啦的水流声中，山泉水一点点铺满池底，然后没过她的脚踝，再到小腿、再过膝盖然后一寸寸沿着她的皮肤爬上，直至将她的双手连带着小腹都浸了下去。
微风扬起，在水面上扬起波澜，弄碎了倒影在水中的云与月，也把水面下的白嫩尽数掩去。
“准备好——”
他先伸出左手食指轻轻点在神里绫华的背心所在位置。
坐在水池中的神里绫华身子一僵，下意识地向前躲了一刹。
她很快反应了回来，尝试着在心中一边不停念叨着‘这都是为了修行’‘不能让师傅哥哥失望’什么的，身子也缓缓向后倾倒，尝试将大半重心都依托到了江烨缓缓贴合在她背心的手掌上。
温暖的热流便如同朝阳初生时射来的光一般，柔和的从二人肢体接触的位置注入到神里绫华体内，并循着经络走向迅速在她体内流完了一次大周天。
然后便是以经络为基础，呈现辐射状向着她体内各处扩散，直到她整个人都变得暖洋洋轻飘飘的，像被泡进了柔软的云朵里一般。
“屏息凝神。”
感知到神里绫华的体征逐渐抵达该有的程度，江烨拉过木桶，把月泉调和进了那一桶萃满了药材精华的药液中。
顿时，一层洁白寒霜肉眼可见的迅速爬满了桶壁，与之相映衬的是水面上一缕缕冒出的莹白寒雾。
没有过多停顿，木桶内的月泉药液被缓缓倒入了浴池中。
那闪烁着点点银辉的莹白寒雾便在月色的牵引下，带着月泉尽数流入浴池，与池中水交融，扩散。
寒雾似是极重，并不受躁动的夜风影响，保持着不急不缓的速度朝着神里绫华扑面而来。
“嘶——”
神里绫华微微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与粉润的唇瓣不由她意的战栗着。
当寒雾带着极寒的月泉触碰到她身子的一刹，那种如坠九幽般的寒意像是一枚坚不可摧的钢针，生生穿透了她的身体，直抵她灵魂深处。
难言的极寒不再能仅仅被冰冷拘束，转而衍化成了一股能够停滞一切的迟缓，想将她的意识都锁住。
这并不是物理意义上的寒冷，更像是一种无视一切实体阻挡的‘规律’，作用在她的全部。
神里绫华觉得意识都模糊了。
不行……不行……坚持住……
要变强大，要保护大家。
父亲、母亲、兄长、托马……
一张张熟悉的面庞模模糊糊地从她记忆里浮出，然后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清晰。
她咬紧牙关，在意识的海洋里从冰原上站起。
时间仿佛过去了很久很久似的，神里绫华终于一点点睁开了双眼。
寒霜不知何时已经凝结在她的发梢、睫毛上，和着清冷的月光，为她染上了出尘绝世的气质。
时间其实只过了一瞬，她再次拿回了身体的控制权，身上各个部位也都逐渐恢复了知觉。
最后一张面庞出现，那正是目光关切、表情欣慰的江烨。
“咦……师、师傅哥哥？我怎么……”
“噤声，专注。好好感受，集中注意去引导，将这股力量全部化为你所有。”
那最后一张面庞并不是神里绫华‘看’到的，而是她的精神得到提升以后最直观的表现。
神里绫华不知道的是，她不单单只是承受住了月泉的第一波刺激，还在这期间以坚韧的意志窥探到了些许灵韵，极为短暂地达到了类似于天人合一的状态。
也因此，体内的两股能量都被她极为清晰地感知到，甚至她觉得如果她想，她可以去控制和改变那一股一直在默默守护着她的暖流。
不过前提是江烨不去做任何抵抗。
迅速摒弃杂念，神里绫华将心神都投入到了自已体内。
月色下，时间飞速流逝。
浴池中的寒雾也随着天上悬月的西行缓缓变淡，水中代表着月泉灵性的点点亮光也一齐变得稀少。
又过去了不多时，神里绫华突然感受到身体发生了极为明显的变化，她听到了‘啪嗒’的一声，像是某种枷锁被打开了似的。
她深深的呼出一口沉重的浊气，小手从水下探出，轻轻握拳。
身体变得强大了，肯定是变得强大了，神里绫华哪怕不去做力量测试也能清晰地感受到。
但比起身体的变化，她觉得更为离谱的事情是，她的五官五感都发生了质变。
她能听清并分辨数十米开外风吹动树叶、灌木、小草摩挲的声音，哪怕是闭着眼睛，也能够靠着听觉清晰地在脑海中生成一张看不见的三维定点地图。
极目远眺，哪怕是近百米外的树干上的一只团雀都被她锐利的视线给捕获，乃至于那团雀的颜色、羽毛的分层她都可以借着月色大概辨别。
感觉……嗯？
好像空气里有什么东西变得非常的活跃？
冰蓝的光晕自上而下，在神里绫华身后的江烨愣住了。
他看见一枚被蓝白寒光裹挟着的，镶嵌在不知名金属框架中的是一块偏白的蓝白色石头，能清晰地看见石头中间闪烁的纹路是一枚规整的六角分型雪花。
那是，冰元素神之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