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汉人又来劫营了?”
蹋顿瞪大了眼睛,随后一脸恍然。
看来我是梦到那晚了。
今日是上元节,汉人怎么可能来劫营?
渔阳距离此地二百多里,大冷天的,他张新吃饱了撑得啊?
想通了这个关节,蹋顿闭上眼睛翻身又睡。
“小王!别睡了!汉人真的来劫营了啊!”
蹋顿不耐,一脚将随从踹出去老远。
随从一脸委屈的爬了起来,左右看了看,端起一旁木盆中的冷水就浇到蹋顿脸上。
“放肆!”
蹋顿瞬间从床上弹了起来,怒道:“狂妄!”
“小王,你清醒了没有啊!汉人真的打过来了!”随从急得都快哭了。
被冷水一激,随从又这么一喊,蹋顿也意识到了,自已可能不是在做梦。
仔细一听,帐外杀声喊声混成一片。
“真来劫营了?”
蹋顿三两步掀开门帘,发现一支黄巾骑兵在他营中到处乱杀,杀的他麾下勇士哭爹喊娘。
为首一员大将,面若重枣,唇若涂脂,颌下二尺长髯,威风凛凛,一脸杀气的朝着他的大帐杀来。
“他妈的张新,你有病啊!”蹋顿直接破防了,“好好的上元节不在城里搂着婆娘过,来劫我的营作甚!”
得,别说继承首领了,回去以后叔父不斩了我就算不错了。
蹋顿骂完,回到帐中拿了一件皮袄,转身就跑。
关羽的眼睛一直盯着中间那顶最华丽的大帐,见蹋顿逃跑,奋起神威,瞬间将拦在身前的数名乌桓刺死,一夹马腹追了上去。
他们此行的目的是斩首,至于杀了多少乌桓人,并不重要。
“也不知道今晚,能不能杀掉三部大人......”
乌桓大营外,张新带了二百骑兵,找了一处高地,远远望向乌桓大营。
三郡乌桓,分别立了三个大营。
蹋顿的兵马最多,因此张新让武力值最高的关羽去攻。
乌延的兵马其次,张新便让左豹去攻。
苏仆延的兵马最少,张新把他交给了杨毅。
三人各自领了六百骑兵,突入营中直取中军,杀的乌桓哭声震天。
过了两个时辰,关羽麾下来报,蹋顿大营已被攻破,营中乌桓全部投降。
不愧是武圣关二爷,这个速度就是快啊!
张新心中大喜,问道:“可斩了蹋顿?”
“尚未。”斥候摇摇头,“蹋顿见势不妙就逃走了,关将军领着十余骑追了出去。”
张新闻言皱眉。
关羽我都派出去了,还杀不了他?
不愧是后来一度总领四郡的乌桓大人,有点本事啊......
见张新没有说话,斥候又道:“曲长让我来问问大帅,营中投降的乌桓人如何处置?”
“都斩了吧。”张新没有丝毫犹豫,“杀完以后,你们再分百骑去助关将军,剩下的去帮左帅。”
“诺。”斥候抱拳离去。
又过了半个时辰,杨毅带着十余骑过来,手中还提着一颗人头。
“大帅。”杨毅咧嘴一笑,“末将不辱使命,已斩苏仆延。”
“苏仆延死了?”张新忙道:“快,拿来给我看看!”
杨毅呈上人头,张新令左右将火把凑近一些。
“你确定他就是苏仆延?”
张新有些失望,这辽东峭王也没什么特别的嘛,就是一个留着髡头的大胡子而已。
长相很普通。
“末将捉到他的时候,他还在中军大帐睡觉呢。”杨毅笑道:“他亲口承认了,他就是苏仆延!”
“好!”
斩了一部大人,张新的心情极好。
“杨毅,日后朝廷诏安,我定给你求一个司马之职!”
“多谢大帅。”杨毅大喜,问道:“苏仆延营中尚有四百余俘虏,不知大帅欲如何处置?”
“杀。”
“诺。”
直到天亮,左豹那边才遣人来报,乌延跑了。
张新有些气恼,跟着斥候来到乌延营中。
“大帅。”左豹面露惭色,“末将无能,还是让乌延跑了。”
张新看了看周围,长长吐出一口气。
“罢了,这不怪你。”
右北平乌桓在此地经营多年,大营不像蹋顿和苏仆延的那种,只弄来供士卒临时居住的。
这里除去士卒,还有数千乌桓家眷。
光从面积上看,都算得上是一座没有城池的城墙了。
斥候侦查只能远远的看,张新也料不到乌延的大营竟然这般大。
他只给了左豹六百兵,这么点人想抓住乌延,确实有点难度。
“只能看关羽那边的了,不知道他能不能斩杀蹋顿......”张新心中暗道。
“大帅。”左豹询问道:“这些俘虏如何处置?”
“按他们胡人的规矩办。”张新淡淡道:“男丁高过车轮者皆斩,尸首拿去筑成京观。”
“汉人女子想回家的,送她们回家,不想回家的,和乌桓女子一并送到渔阳去,到时候赏给有功将士为妻。”
被掳掠来的汉女们听到张新的话,皆哭泣跪拜,感激涕零。
士卒们听到张新的话,喜上眉梢,眼神不断的往那些女子身上飘去。
“诺。”
左豹领着士卒,找了几个车轮,将高过车轮的男子一一斩杀。
没有人反抗,因为他们的规矩便是如此,战败了,得认。
张新看着一颗颗头颅落下,鲜血缓缓染红大地,心中没有任何怜悯。
一直以来,他们都是这样对待汉人百姓的。
杀其男,淫其女。
单单渔阳一郡,十余年间,被胡人杀害的百姓就有三万余人。
这还只是男人,若是算上被掳掠走的妇女,数量至少要翻上一番。
渔阳一郡便如此恐怖,整个幽州呢?
整个大汉的边疆呢?
张新别无他法,唯有以杀止杀,以暴制暴。
蛮夷畏威而不怀德,从古至今皆是如此。
只有把胡人杀的虚弱了,杀到怕了,大汉边疆的百姓才能有安宁日子过!
午时,关羽领着人回来。
张新见到关羽,忙迎上去问道:“云长兄劳苦了,可有受伤?”
“某无事。”关羽摇摇头,脸色不是很好。
张新见他脸色,一颗心顿时沉了下去,但脸上还是笑道:“兄无恙便好,可曾斩了蹋顿?”
关羽叹了口气,“某身躯颇重,追出三十里,战马不能负,因此让他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