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说错了吗?”谢寅礼露出一副不解的表情,看着很是讨打。
“你,谢寅礼!哼,小爷我明天是不会带你逛京城的,你就自已在家里发霉吧!”说完战彻怒气冲冲的推开房门离开了谢寅礼的府邸。
谢寅礼摇摇头,也没心思再看书,他走出书房,叫管事吩咐厨房今日再做一盘鲜花饼。
上次盛晚晚说她很喜欢这鲜花饼,谢寅礼便一直记在心里。
他看了看天色,想着盛晚晚应该已经下班回了家,于是又走回了自已的院子。
回到房里后,他刚拿起笔就见盛晚晚已经传了信条过来,他又放下手中的笔,拿起信条。
【谢寅礼,你忙不忙?不忙的话陪我聊聊天呗。(^_^)】
谢寅礼轻笑一声,随后回复盛晚晚。
……
【我不忙,晚晚想聊什么?我奉陪。】
盛晚晚趴在桌上,看着手里的信条。
她突然想起自已手里还有几张照片,是之前拍来准备传给谢寅礼的,但由于这段时间都没空,才搁置下来,现在刚好拿出来。
于是她给谢寅礼写信过去,【谢寅礼,我前几天拍了几张我这里的建筑照片,我现在传给你。】
将信条传过去后,她跑上楼去书房将那些照片拿下来,顺便还拿了一沓便利贴。
回到客厅,她开始介绍照片上的建筑物,她拍的大都是些很平常的东西,现代的商场,餐厅,公园等等。
其中有一张是盛和的大楼,她还把她的工位一起拍了下来。
每一张照片她都解释的很清晰,谢完最后一张照片时她还顺带夸了自已一遍。
……
谢寅礼看着手里的照片,再一次对未来世界有了新的认知,也再次让他受到了震撼。
现代世界真的很方便,他看着那张商场的照片,里面的场景还真是让人应接不暇,尤其对于付款一事,可以说是相当的方便,盛晚晚说她们只需要带一张卡或者一部手机就行了。
看完手里的照片后他放下,去拿其他的,照片上是盛晚晚的工位。
桌上干净简洁,还放着一盆小绿植,电脑旁的文件也整理的整整齐齐。
这就是晚晚工作的地方吗?虽然整洁,但他有些不理解的是,这么小的一块地方怎么工作?
一整天都坐在这里工作吗?他不太明白。
盛晚晚解说的虽然是清楚,但还是比较片面,而谢寅礼又从来没有见过这些东西,所以,难免会有诸多疑问。
于是盛晚晚就当了一回老师,一点一点的解答谢寅礼的所有疑问。
两人聊到最后,还是谢寅礼觉得时间实在已经不早,而盛晚晚第二天还要工作,二人才停止聊天。
……
深夜。
盛晚晚再一次进入梦境。
这次她身处在一个营帐外,她身旁到处都是身受重伤的士兵,还有无比吵闹的声音。
忽然她看见一个头发凌乱,穿着玄甲的将士掀开营帐朝外大喊:
“李显!你快进来!将军又咯血了!”
那位名唤李显得中年男子此时正在给一位士兵包扎伤口,听见声音后,连包扎到一半的绷带都未来得及包完,慌忙的就朝那处营帐跑去。
盛晚晚看着那群人慌慌张张围着那个营帐担忧的样子,不知为什么自已的心竟有些慌乱。
她的脚上仿佛有一条无形的绳子在牵引她向那营帐走去。
“快!李军医,将军刚才就一直咯血,你快看看!”
李显不敢耽搁,连忙上前查看。
营帐内,一张极其简陋的床上躺着一位满身都是伤的男子,且嘴里还在不停的咯着血,看上去狼狈至极。
“怎么样?李军医,将军他没事吧?”其中一位站在床边的男人开口,充血的眼神满是藏不住的担忧。
李显没有回答,他眉头紧皱,专注的给躺在床上的男子施针。
其余人见此也不敢打扰李显,只是不约而同的视线都在李显施针的手上。
片刻后,李显起身,“将军体内的毒性我已经暂时压制住了,不过,若是还没有解药的话,只怕将军撑不过明天。”
床上的男子在施针过后便晕了过去。
“李显,你不是自诩大齐第一军医,难道拿这毒一点办法都没有?”一名高大健壮的男子摇晃着李显得肩膀,语气似不甘心。
“……我活了这么多年从未见过如此霸道的毒,根本找不到解药之法。”李显也很是哀痛,他在床上的男子刚中毒时就已经研究了这毒数次,几天几夜无休止,到头来却还是毫无办法。
“该死的北蛮人,竟然如此阴险,我定要踏破他们的老巢!”一名将士捏紧拳头恨恨的说。
“都怪我!都怪我!若不是为了救我,将军就不会中箭,该死的是我,是我!”一个头发凌乱不堪,铠甲又脏又破的男子不断的打自已耳光,懊悔不已。
旁边的人见状上前拦住他,其中一人使劲打了他一拳,对着那位自责的人张口骂:
“胡闹!现在是自责的时候吗,北蛮人随时都可能再次进攻,我们要打起精神,不能辜负将军,更何况将军福大命大是不会有事的,江亦已经带人赶去那群贼子的营地了,他会带着解药回来的,一定会的!”
“将军是大齐的战神,是大齐的希望,他不会有事的,他能活下来的。”
那人最后说着到更像是在安慰自已,不愿去想那坏的结果。
“我再去研究这毒,我不信这世上有我李显解不出来的毒,我一定会将这解药给研制出来!”李显说出这句话后交代那些人几句就急匆匆的出去了。
“你们都别在这守着,将军需要静养,有我守着就行。”一位男子对其余人吩咐,将他们都遣了出去。
刚才还是人挤人的营帐在片刻后就只剩下两人照看。
那名自责的士兵用帕子将床上躺着的人脸上咳出来的血擦去。
“战将军已经战死,将军不能再出事,不然到时群龙无首,没人可以统帅三军,只怕北蛮贼子会借此大举进攻,到那时大齐恐怕就真的危险了。”刚才遣散人群的男子看着床上的人呢喃。
“江亦会及时把解药带回来的。”另一人声音坚定。
盛晚晚听到这里神色一窒,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战将军是谁?
是战彻吗?她不确定。
他们刚刚说的战死又是怎么回事?
忽然之间,盛晚晚脑子很凌乱,她觉得自已有些看不懂这个梦了,谢寅礼不是跟她说他们已经赢了吗?
大齐已经击败北蛮,为什么这个梦和谢寅礼说的截然相反,他们不仅没赢,甚至还丢了性命。
若战将军说的是战彻的话,那眼前这个躺在床上昏迷的男子难道是谢寅礼?
她原本想要上前看看的,这会儿确实不敢再迈步了,她怕,怕自已的猜测是真的。
内心挣扎好一会后盛晚晚才决定上前,但在她刚走出第一步时梦就醒了。
盛晚晚睁开眼睛,满室漆黑,一点光亮都看不见,她就这样睁着眼睛躺了好一会儿。
摸出枕头底下的手机,她看了看时间,凌晨四点三十二,可以再睡一会儿。
但她现在心情很杂乱,一点睡意都没有,伸手按开壁灯后,她从床上坐起来。
盘子就放在她床边的柜子上,她伸手拿过,现在时间还很早,若她现在给谢寅礼写信也不知他看不看的到。
思索良久后她也顾不上打扰,拿笔给他写了信。
……
谢寅礼的玉佩一直都放在枕边,感受到一阵光芒闪过,他睁开眼。
一张信条躺在他的玉佩上,他狐疑,怎么大半夜的给他写信?
想着盛晚晚也许是有什么重要的事,他也不敢耽搁,快速起身,点燃了蜡烛拿着信条和玉佩走到书案前坐下。
【谢寅礼,你认识江亦吗?】
谢寅礼眉头一皱,他不知盛晚晚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也从未跟她提过江亦的名字,她又是怎么知道的?
不过他虽疑惑,也没过多怀疑,很快回复了盛晚晚。
……
盛晚晚也不知道谢寅礼能不能看见她的信,但她也没有其他办法,只能试一试。
在梦中,她听见那些人提到过江亦这个名字,她想若是那个躺在床上中毒的人真的是谢寅礼的话,那江亦应该是他的手下。
她穿着睡裙坐在床上等待谢寅礼的回信,没过多久谢寅礼回了她的信,盛晚晚连忙拿起信条。
【江亦是我的部下。】
果真如此,
在她梦中出现几次真的是谢寅礼。
盛晚晚震惊好一会,其实她并不希望梦里的那个人是谢寅礼,她一共梦见过三次谢寅礼。
梦中的他没有一次身上完好的,哪怕是梦见他洗澡的那次,他浑身都是笼罩着悲伤的情绪。
她想起第一次的梦境,那个意气风发的青年将军战死沙场的结局。
梦境中发生的都是真的吗?若是真的,谢寅礼现在却还活得好好的,战彻也没有战死,甚至他们还击退了北蛮人。
梦里的一切实在让人费解不已,她不知道那些梦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梦到那些让人难过的场景。
还是说那些梦都是预知梦?
她摇摇头,再次给谢寅礼写了信。
……
【谢寅礼,你打仗的时候中过毒吗?昏迷了很久,还一直咯血的那种。】
谢寅礼不解的看着盛晚晚传过来的信,他完全不明白盛晚晚在说些什么。
刚才是问江亦,现在又是问他有没有中过毒,难道她发现了什么事?
他提笔回复盛晚晚,【没有,我不曾中过毒,晚晚可是发现了什么?】
……
谢寅礼的回答在盛晚晚意料之中,因为梦中谢寅礼中毒时战彻已经战死,而现在战彻却是好好的,所以他现在应该是还没有中过毒。
盛晚晚给谢寅礼说了她做的那些梦,以及梦里发生的所有事,她想那些梦可能是预祝梦。
两人一直交谈到天亮才结束。
盛晚晚起床后和往常一样去公司上班。
中午。
盛晚晚坐在咖啡厅,对面坐着一位穿着时髦,妆容华贵的贵妇人,那贵妇人保养的极好,看着竟是不比盛晚晚大上多少。
“晚晚,说起来我是好多年都没见到你了呢,这一眨眼你都长这么大了,还长的如此标致。”贵妇人夸赞盛晚晚。
“阿姨也是,这么多年还是从前那个美丽的模样一点都没变。”盛晚晚笑着回她。
“小嘴真甜。”贵妇人捂嘴笑。
这贵妇人正是顾淮之的母亲,盛晚晚想过她可能会来找自已,毕竟她和顾淮之的绯闻传的到处都是,只是没想到她来得这么早。
“不知阿姨今天叫我来是有什么事吗?”盛晚晚小心的询问顾母。
顾母搅了搅手里的咖啡,而后才抬头对盛晚晚说:“是这样的,后天是淮之父亲的生辰,我们准备办一个宴会,想邀请你来参加,不知你有没有时间?”
盛晚晚顿了顿,她就说呢,刚才顾母对她嘘寒问暖的,原来是在这等着她,偏生她连一个拒绝的理由都没有。
“有的,阿姨。”盛晚晚微笑回她。
“是吗,那我就放心了,这是宴会的请柬,阿姨就等着你的到来了,正好你顾伯父也好久没见了,你正好看看他。”顾母说着从包里拿出一个请柬递到盛晚晚面前。
回公司路上,盛晚晚烦躁无比,真是的,一个鸿门宴她竟然就这么答应了。
唉~,罢了,就算她这次不答应,顾淮之母亲下次肯定还会再找机会找她的,说不定到时还没有现在的好脸色呢。
可能还会砸一张支票在她脸上,让她远离顾淮之。
这样想着,盛晚晚笑出声,突然也不郁闷了,反正总是要面对的,到时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毕竟她又不喜欢顾淮之,就算她母亲到时说了难听的话也伤不到她。
……
谢寅礼心里一直想着盛晚晚做的那个梦,他觉得荒唐至极。
他打了这么多年的仗,几乎是无败绩,积累的经验更是数不胜数,对战场上的一切可以说是了如指掌,根本就不信自已将来竟会这么狼狈的战死在他熟悉的战场。
可他又不得不提防,盛晚晚说的对,也许北蛮人会再次卷土重来,那时大齐若是毫无防备,有可能真会遭到重创。
北蛮人若是再想攻进大齐,只能从西北一带进攻,那也是大齐的边境要塞,此前,谢寅礼驻守的便是西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