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鲁小莘这边临近结婚的日子了,也是忙得不可开交。
特别是鲁小莘的爹,这感觉就跟当初娶小莘娘一样紧张,整宿整宿的睡不着,心里是既高兴,又担心。
高兴的是自已女儿的终身大事解决了,担心的是害怕自已女儿婚后要是过的不好怎么办,家里就自已,怕有啥事也没能有个人给她撑腰。
这天一大早,鲁小莘的爹就黑着个眼眶,面容有些憔悴但又精神抖擞得对鲁小莘说:
“姑娘,走,爹带你去县里,我听说现在城里都流行什么婚纱,穿身上好看得很,爹带你去弄一身儿。”
“爹,你花那个冤枉钱干啥?就穿个红布衣裳就行了,哪里要去花那冤枉钱。”
鲁小莘的爹没好气的看着自已女儿,连哄带骗的继续说:“你这傻姑娘,这儿哪能是花冤枉钱,你这一辈子就这一次的大事儿,咱不得认真点对待,你难道不想在结婚那天漂漂亮亮的?中华那小子不也有面子?”
鲁小莘原本还很不情愿,但一听到老檀的名字,就像是被下了什么药似的,似乎能在结婚当天让中华有面子,自已也能高兴好些天。
最后,鲁小莘同意了自已爹的想法,两人往县城走去。
鲁小莘的爹走一会儿又摸摸自已的里衣的口袋,那可是他存了大半辈子的棺材本,这下子为了自已独一个的女儿可算是豁出去了,鲁小莘的爹不知道城里人的婚纱要多少钱,为了能顺利给自已女儿买上,愣是把所有的钱都带上了。
两人从一大早走到临近中午才到县城,到了县城,鲁小莘的肚子不争气得响了起来。
“饿了?走!咱今天也当回城里人,去下个馆子。”鲁小莘的爹高兴得瞧着自已姑娘,用充满慈爱的语气说道。
“饿两顿又饿不死,花那个钱干啥?”
“你咋这么扣呢?咱又不是天天这样,愣是跟你娘一模一样,扣到家了。”鲁小莘的爹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却高兴得很,姑娘能持家,跟她妈当初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走。”鲁小莘的爹说完就拉着鲁小莘往最近的一家餐馆走了进去。
一进去,鲁小莘的爹就学着城里人的样子,招呼老板过来。
“老板,你这儿都有些什么特色菜啊?”
老板是个势利眼,上下打量着鲁小莘和她爹,看到两人朴素到极致的衣服,不耐烦的说道:
“墙上都写着,自已瞧。不认字儿还是咋滴?”
听到这话,鲁小莘气不打一处来,大嗓门在较安静的餐馆里响了起来,吃饭的其他食客视线都被这声音吸引了过来,齐刷刷得看着鲁小莘,鲁小莘也不胆怯,继续骂到:
“你开门做生意的人,咋这么不要脸呢?我既然进来了,那就是吃得起,你嫌我给不起钱还是咋的?就你这样做生意,早晚得关门,你这是瞧不起我们农民阶级的人是不是?”
鲁小莘越说越气,嗓门也不断提高了起来,话里吃瘪的老板望着门口越来越多的围观群众,怕影响了今后自已的生意,更怕鲁小莘最后那句话,被他人听去做起文章来,只得认怂,开始不断作揖,赔礼道歉起来。
“我的小姑奶奶耶,你可别喊了,我给你作揖了,是我的错,你看你想吃个啥?我亲自给你端上来,你可别喊了。”
望着老板这副样子,想着得饶人处且饶人,鲁小莘的爹扯了扯鲁小莘的衣角,小声说:“算了姑娘,这个世道都不容易,咱别太过火了。”
“爹,你就是好说话,别人才敢骑到你头上来。”鲁小莘略带生气的说。
精明的老板见鲁小莘的爹帮着自已说话,赶紧接话。
“小姑娘,你行行好,我给你作揖了,算了吧。”边说边比“嘘”的手势。
鲁小莘的爹一直帮着劝,鲁小莘才没好气的说:
“老板,现在你能说现在有什么特色菜了吧?”
老板不愧是做生意的人,见鲁小莘给了自已台阶下,赶忙俯下身子,示意鲁小莘坐下,自已给他们好好推荐几道菜,鲁小莘瞧老板这个样子,气也是消了一大半,自已也不是个不讲理的人,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径直便坐了下去。
鲁小莘和她爹听完老板的推荐,最后只点了一个菜,一个汤,餐馆老板虽心有不满,想着就点这么些个东西,还整得要盘下自已店似的豪气样,心里虽然十分不屑,但毕竟已经见识过这个姑娘的本事了,也是不敢再在面上表现出分毫来,只得强笑着点头,让他们两位稍等。
等老板走后,鲁小莘才悄悄对自已爹说:“爹,你说这老板,不会背着我们在菜里吐口水吧?我可不想吃他的口水。”
“你既然怕这个,那你还跟他吵干啥?”鲁小莘的爹哈哈大笑起来。
鲁小莘对着老板走的方向翻了好几个白眼。
“谁让他说话那么难听来着,这种人就该骂。”
“行行行,该骂该骂,等会多吃两碗饭,才有力气再骂。”
两人看着对方,都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