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不可能的,我不会感觉错的,这里一定就是长安!”不知怎地李元霸在李逸的精神世界中突然狂躁了起来。
一望无际的沙漠之中,李元霸浑身泛着红光,宛如刚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一般。
“你骗我!你一定是在骗我!”李元霸有些痛苦的跪在地上,双手死死的抱住脑袋。
身上散发着的红光也越来越盛,不多时李元霸的气息来到了顶峰。
只见以李元霸为中心,沙漠中形成了一个深坑,沙子仿佛是感受到了自李元霸体内传出的压抑感。
沙粒正有些不安的流动着,但没有一粒沙尘可以靠近李元霸的四周,就好像这些沙子有灵性一般。
慢慢的,李元霸下落了一定的高度,而在他的脚边。
沙尘掩埋的空隙之中,流露出了一抹金色。
也是此刻,李元霸停止了抖动的身躯,双眼泛着瘆人的红光,大手抓向了那抹金色。
“啊………”
随着李元霸一声怒吼,有些瘦弱的双臂凸起了大块的肌肉,远处看去,块状的肌肉加上古铜色的皮肤,宛如钢铁浇灌的一般。
紧接着两把长柄被李元霸攥在手中,掩埋在地底的东西终于露出了原本的面目。
两把犹如黄金制作而成的擂鼓瓮金锤被李元霸握在手中,与此同时锤柄上的两条锁链也从沙漠中带出了一匹战马。
相比别的战马,样貌华丽,威武雄壮,且四肢有力的身体。
这匹战马倒是要多为不同。
此马从马蹄到马背竟然达到了惊人的八尺,头到尾更是达到了丈二长,李元霸站在它的身边倒是显得更加瘦小。
宽胸脯,小肚子,高蹄背,大蹄腕,鬃尾乱奓,浑身上下的毛色透露着黄里发黑的色彩。
脑门之上一束白毛,在黄毛中则是显得尤为特别。
在看到此马的那一刻,李逸的心已经凉了。
要说在李元霸拿起锤子时,李逸有些慎重,但当此马出现,李逸心里顿时升起了无法反抗的心思。
此马名为万里烟云罩,同擂鼓瓮金锤一样,是李元霸生前的兵器和战马。
这三者加在一起的战力,可远不是一加一再加一等于三那么简单。
这三者的存在,完美的构建成了一个稳定的三角形,三者彼此成就相辅相成,而此刻的李元霸,气势已经回到了他曾经的巅峰。
宛若疯魔般的李元霸,抚摸着万里烟云罩的鬃毛。
即使理智已经离他远去,但血红的双眼在看着万里烟云罩时,也下意识的露出了温柔。
随后李元霸,血红的双眼瞪着远处的天空露出了瘆人的笑容。
紧接着,李元霸一个翻身,提着双锤稳稳的坐在了万里烟云罩身上。
同样,在李元霸上来的那一刻,万里烟云罩也发出了属于它的嘶吼。
马蹄不断的踢踏在沙尘之上,做着冲锋前最后的准备。
李元霸高举双锤,随后右手慢慢的落下,锤面直指远方。
“杀!”
随着李元霸的一声爆喝,双腿夹紧马腹。
万里烟云罩顿时腾空而起,伸长着马腿,从深坑中一跃而出。
与此同时,在现世的李逸身体一阵踉跄,扶着身边的墙壁,一口血水喷出。
此刻李逸的眼神更为不安了,他终日担心的事情真的发生了。
李元霸再次发狂……
“不行,不能再让他跑出来了!”李逸猛的摇了摇头,将自已的不安暂时性的遗忘。
不顾周围的情况,直接盘坐在地面上,开始调理自已的气息。
现世的灵力终究还是比不上冥界的。
所以李逸用了一些手段,开始调动起了地下残存的灵气。
不多时,小股小股的灵气,从地下透出,笼罩在李逸周身。
感受着灵气传来,李逸直接闭上了眼睛,开始聚集精神,牵引着灵气游走在自身经脉,五脏六腑。
同时在李逸的精神世界中,已经发了狂的李元霸,骑在万里烟云罩身上开始了奔袭。
迫不得已,李逸再次分出灵力,开始稳固自已的内心世界。
即使这种情况,面对此时的李元霸宛如杯水车薪一般,但能拖延一会算一会吧。
而发狂中的李元霸,不知跑了多久,终于再度夹紧马腹,牵起缰绳。
万里烟云罩顿时人立而起,两条前腿在半空中不断的踢踏着,刹住了高速奔跑的身形。
“程咬金,李靖,将你们的力量借给我!”时刻关注内心世界的李逸顿觉不妙,被李元霸发现了。
两道虚影顿时出现在李逸身后,一左一右站在李逸身后,不约而同的伸出一条手臂,按在李逸双肩上空。
随着李靖二人灵力的注入,李逸的内心世界再次变了模样。
漫天的黄沙飞起,伴随着呼啸风声,形成了巨大的黄色龙卷风,将李元霸困在风眼之中。
李逸此刻醉心于自已的内心世界中,打算将李元霸死死的困在这里,直到他再次恢复清醒。
而就在李逸忙于困住李元霸时,在他不曾注意过的地方,出现了两道高大的身影。
两人身穿盔甲,全副武装,坐在战马之上,遥遥望着远处正不断发出怒号的龙卷风。
“想法不错,只可惜,对象选错了。”其中一位背着弓的人影看着这一幕,摇了摇头。
而另一道身影,将兵器横至于马背之上,静静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可手却不自觉的握紧了缰绳。
“我劝你最好还是不要轻举妄动。”背弓之人轻轻的瞥了身之人一眼。
“这是他的劫难,如果过不去,又谈何能成为我薛仁贵之主。”
“走了。”说完,此人一踢马腹,调转马头,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这里。
至于被薛仁贵说教的那道人影,看着远处龙卷风没依稀可见的人影,轻轻叹了一口气。
是啊,薛仁贵说的没错。
这是李逸的劫难,如若过的去也就罢了。
要是过不去,也只不过是在冥界多待上几百年而已。
他们生前各个都是统领一方的将军,单论功绩来讲,都是足以载入史册之人。
而这样的人自然是有属于他们的骄傲,他们不会轻易的去臣服一个人,但如果真的有人能让他们臣服。
那,可就不是什么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这类说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