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游轮宴会。
璀璨的星光下,伴随着水中的波纹,游轮之上,灯火通明,清风拂过,不少穿着礼服的男男女女举杯同庆。
而其中最耀眼的,当属人群中身着黑色唐装的老者,聚拥在他身侧的幕依容轻声询问,“不知宋老爷子,意下如何?”
她端着酒杯,绚烂的汁液散发着光彩,照应着她白皙的面容。
站在她对面的人,s市的权贵的第一豪门的当家主事宋志徽,宋氏集团的开拓者,今年八十岁了。
宋氏集团能够有今天的成就,少不了他的铺垫。
如今为了实行自己的计划,幕依容不得不与之交谈,能够获得宋氏的推崇,至少能成功一半。
“年轻人,想法太单一了。”
“就这么一个薄弱的计划,就想蚂蚁撼大象,岂能成功?”宋志徽不屑一顾,坐在他这个位置,见惯了不少年轻人。
心高气傲,颇有城府不再少数。
并且他早就知道幕思容是什么人,一个私生子,寻常只知道包下酒吧的纨绔,喝酒没品,差点死在酒上,又能成什么气候?
像是这样的人,他懒得交集。
“宋老爷子所言极是,扳倒或许不成,但至少能让凡家站不稳脚跟。”
幕依容轻飘飘的说完,宋志徽有意思心动。
凡家这几年确实嚣张了些。
“喔,你有什么想法?”
宋志徽轻抿了一口气,做生意嘛,须得拿出点诚意来,不然的话,谁知道底下是不是个黑洞。
“因为,我足够了解凡氏集团,了解凡纪尘。”幕依容缓缓出声,眼神锐利。她心里清楚,对付这样的老狐狸,不表明自己的决心,是不可能合作的。
“呵,有意思。”
“幕家小子,你当我是老傻了不成?”宋志徽不禁冷笑,他是年纪大了,但不至于糊涂了。
就这么三言两语,糊弄谁呢?
见此,幕依容浅淡一笑,“不知……”她欲言又止,紧接着特意凑到宋志徽耳边,“倘若我告诉你,幕依容没有死呢?”
“这份诚意,总够了吧?”
宋志徽听到幕依容三个字,浑浊的老眼散发着光亮。
知道有用,幕依容乘胜追击,“有了这个消息,我永远都跟你在同一个占线,并且你也可以告诉凡家。”
“幕依容是凡家的少奶奶,他们会如何,不用我说吧。”
“另外,这个消息,若是闹的外界沸沸扬扬,想必宋家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她言语清楚,条例得当,即便心里早就有疑问,宋志徽此刻毫不犹豫的应下了,“幕少爷此话,我信了,合作愉快。”
他笑了,如同逮到了食物了狐狸。
“都别散了,跟上。”
就在此刻,门口传来喧闹声,而且听着动静,像是不少人正往这边赶。
幕依容警惕的转过视线,瞧好看见被一众保镖簇拥而来的凡纪尘。
不得不说,他确实长了一副好样貌,如同从西方古典的油画上走出来的人一样,他浓厚的眉眼扫了过来,瞧见幕依容,颇为不耐烦的移开了视线。
幕依容怔然的望着眼前的事态,保镖们进来后围出了一条小路,从中一位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人走了出来。
她领子上的绣花与凡纪尘衣袖上的一模一样,情侣装?
幕依容心痛的难以呼吸,多可笑啊。
作为凡纪尘的妻子,她‘尸骨未寒’,人家倒好这么快就告诉众人,他有喜欢的女人了吗?
活着,她不幸福,就连死了,都要遭受众人的非议。
穿着白裙子,女人含笑走了过来,“爷爷。”亲昵的勾住宋志徽的手臂,清澈的双眼夹杂着温和的气质。
什么?
如同一道惊雷,幕依容不敢相信的望着眼前的一切。
这个女人,是宋志徽的孙女。
她这是入套了?
幕依容心都快裂开了,为此她竟然还不惜混进来求合作,如今看来,只是徒增了笑柄。
“宋爷爷好。”
凡纪尘客气的喊了一声,紧接着示意保镖们放下椅子。
金丝楠木椅横在中间,像是特意把幕依容给隔开一般。
宋志徽冷笑一声,望着幕依容,未发一言。只是在看向凡纪尘时,嘴唇轻扬,终究没说出口。
“既然凡总裁来了,我先告辞。”
幕依容的声音令寂静的大堂内,众人好奇的望了过来。
如此诡异的气氛之中,幕依容一心想要逃离,她还不能跟凡纪尘硬碰硬。
凡纪尘像是直接忽略了幕依容,视线落到宋志徽身上,“宋爷爷,我今天到这里来,是因为龙安的地皮。”
“外人都说,是被您给抢到了。”
此话一经说话,才端起酒杯试图化解尴尬的幕依容手上一个不稳,酒杯应声落到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凡纪尘这是什么意思?
“说好了喔,不许变卦,龙安的地皮给了我,一定会再创辉煌的。”
“可不,这块地位置核心,不可多得的金地。”
……
过往种种在脑海中浮现,幕依容眉心直跳,龙安的地,最终还是没了。
并且,还是她一心促成的。
只是让幕依容没有想到的是,地皮竟然会落到了宋志徽手上。
既然如此,幕依容心中推敲。
“凡总裁,我想你应该清楚,地皮是我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夺来的。”
“所以,不售出。”
宋志徽额角冒出冷汗,凡纪尘大权在握,风头正盛,他也不敢招惹。
听到此话,凡纪尘周身泛出寒意,好像是势在必得。
“爷爷,您不是最疼我的吗?”
“我问您要那块地行不行啊?纪尘能力好,他一定能够让那块地发挥最大的用途,您说是不是?”女人开口,眼中含笑。
“宋溪冉!”
宋志徽脸开口呵斥,这还是他的亲孙女儿吗?说罢,脸都气红了。
宋老爷子一向最不喜欢的就是他这个孙女儿,不知天高地厚,嚣张跋扈且不通人情。
凡纪尘是什么人?
岂会真心对待她呢,傻丫头。
但到底是自己的孙女,宋志徽只希望凡纪尘到最后可以手下留情,念几分情面,不要让她吃太多苦。
龙安那块地皮,也在幕依容的计划之中,只是瞧着这场面,她正要离开时。
“幕三少,今夜船不靠岸,你又能去哪儿?”凡纪尘眯着双目,慵懒提醒,好像是一只盯住了猎物的豹子,蓄势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