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是一个机械地完成任务的工具。即使台下的观众掌声雷动,他依旧无法从那种表演的机械感中逃脱。
“我到底在做什么?”董无双低声自问,目光呆滞地望着舞台前方。这个问题,他已经问了太多次,可每一次的答案,都像是空洞的回响,毫无实质内容。
排练结束后,所有人都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董无双默默走到更衣室,他没有急着离开,而是拿出手机,盯着屏幕上的那条未读消息。消息来自于节目组的通知:“今晚有场嘉宾的晚宴,请准时到场。”
他心里微微一动,明知道自已此刻的状态远没有精力去应付那些社交应酬,但他却不愿放弃每一次露面的机会。毕竟,他的存在,似乎只值这场表演和这些应酬。他站在镜子前,深深看了自已一眼。那张脸,他并不陌生,却也变得不再清晰。
“我是不是已经忘了自已是谁?”董无双突然有些迷茫,镜中的自已似乎也在发问,眼神空洞,似乎再也没有曾经那份自信。
“你不必再找自已了。”他突然喃喃自语,声音低沉到几乎听不见。“你只是一个演员罢了。”
他并不敢再看下去,转身离开了更衣室,走向车场。董无双骑上了那辆新买的自行车,微微用力,车轮开始转动。街道上并没有太多的车流,空旷的夜晚让他感觉自已仿佛是这个城市唯一的行者。
骑行的过程中,他不自觉地放慢了速度。微风掠过脸庞,带走了一丝疲倦,带来了一丝清凉。但那种清凉并没有彻底打破他内心的沉闷。自从进入这个行业,他一直在不断地充当别人所期待的角色——无论是剧本中的角色,还是生活中的角色。他努力去适应这些角色,却越来越失去了对自已真正的认知。
他停下车,望着眼前的街道。那些车灯和霓虹灯交织在一起,仿佛是一个巨大的漩涡,把一切吸引进来,而自已却在这漩涡中迷失了方向。他很清楚,自已现在的生活并不完美,甚至有些糟糕,但他依旧无法停止下去。
“也许,我真的迷失了。”董无双心里默默叹息。
董无双的心情依旧压抑,尽管他已经骑着那辆新买的自行车,穿行在夜幕降临的街道上,试图通过这种平淡的动作来让自已放松。但内心的沉重却如影随形,不曾离开。
第二天,排练依旧如常。董无双的戏份越来越多,导演几乎把所有的重要角色都交给了他。这一切的背后,是他几乎要被塞满的排练表,是他每天不断收到的剧本修改和调整,是每晚无休止的社交活动,似乎从未有一刻,他能真正拥有自已的时间和空间。
今天的排练格外长,董无双坐在角落里,静静地看着其他演员们讨论着台词,做着动作准备。他知道,自已的戏份排得密集,每一场表演都得精准到位,每一个情感的波动都必须传递给台下的观众,甚至细微的表情变化,都不能出现任何差错。每一次站在这个舞台上,他都感觉自已像是被装进了一个透明的玻璃罩子,所有的情绪、所有的表现都必须外露,必须被观众看见,而他,却总是无法自如地脱离这些强加给他的角色。
“无双,你的那段情感爆发的部分还可以再加深一些。”导演的话像是利刃般直刺入他内心最脆弱的地方。董无双听着,心头不禁一沉。这段情感爆发,他已经重复了不知多少遍,几乎每一遍,他都已经让自已的情绪失控到了极点,但导演似乎总觉得还不够。
“再深一点……”董无双听到导演轻描淡写的叮嘱,他的心猛地一跳。再深一点?他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导演需要的,是超越自已极限的表现,是压抑到无法承受的情感冲击,是他再也没有多少余力去展现的部分。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站了起来,强迫自已调整呼吸,继续投入到角色中去。可内心的那种空洞感,似乎再也无法被填补。所有的努力和坚持,仿佛最终的目的,都在这个无尽的表演中被消耗殆尽。
排练结束后,董无双独自一人走出剧场。周围的景象在他的眼中变得模糊不清,街道两旁的灯光刺得他有些头痛。他的脑袋一片混乱,脑海里充斥着导演对他的要求,演员们对他的期待,甚至还有那场未曾开口的晚宴,他依然要去应付这些社交场合。他没有时间去思考自已的感受,也没有能力去面对这些压在心头的焦虑和不安。
他想过放弃,放弃一切,找个安静的地方,躲在自已的小世界里。但每次他这样想时,内心深处的另一股力量却又告诉他,这样的选择是软弱的,是失败的。他想,也许自已注定要承受这些,注定要扮演好每一个角色,无论他愿不愿意。
“我到底在坚持什么?”他低声问自已,话语中带着一丝迷茫与自嘲。他知道自已是个演员,注定要在别人的眼光中活着,演绎着各种各样的角色,但他却发现,自已早已忘记了自已是谁,甚至不知道自已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走出剧场,董无双骑上了自行车。车轮在地面上转动的声音,似乎是唯一让他暂时可以摆脱这些困扰的节奏。但他知道,这样的短暂逃避,并不能改变什么。每一天,生活中的琐事都会如影随形地困扰他,让他无法找到属于自已的空间。
他骑着车穿过街道,停在了一处安静的咖啡馆门口。咖啡馆内的人声鼎沸,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咖啡香。董无双推开门,走进去,找了个角落坐下。他并没有点什么,只是点了一杯水,静静地等待着时间流逝。
他看着窗外的世界,思绪却飞得很远。每个人似乎都有自已的一片天空,而他,似乎被困在了一个看不见的牢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