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开拍,背后无数的琐事和压力,让他无暇去思考自已的真实感受。他越来越感到自已是在为别人活着,像是一个机械化的工具,而非一个充满活力和热情的演员。
“我需要放松。”董无双喃喃道。他站起来,走到窗边,望着外面的街道,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念头——也许,只有远离这一切,去做一些自已真正想做的事情,才能让自已重新找回曾经的自我。
但很快,这个念头又被他抛到了脑后。他知道,自已做不到。至少,现在做不到。
他叹了口气,继续低头看着那本剧本。他试图让自已重新投入进去,但那种机械化的表演感觉,又浮现了出来。他觉得自已就像是一个演绎着别人剧本的人,而自已,早已被这些剧本和台词捆绑了起来。
“我到底在干什么?”董无双再次问自已。他的眼神游离开去,似乎有些空洞,不再有之前的坚决与自信。
他依旧放不下这份责任——无论是作为演员,还是作为公众人物,董无双的每一场表演,每一次亮相,都无法避免地被他人注视和评判。这些注视让他变得越来越沉默,越来越压抑,仿佛要把所有的情感都压进心底,不能外泄。
“或许,我真的是时候停下来思考一下了。”他轻声对自已说。
董无双站在镜子前,目光沉沉地看着自已,镜中的人似乎越来越陌生。灯光下,他的眼神疲惫,眉头深深地皱着,脸上那种由表演生活堆积起来的深重感,让他自已都不禁感到一阵压抑。他已经开始不确定,这个被镜头捕捉到的形象,究竟是他,还是他在别人眼中的那种他。
他感到一种深深的空虚,这种空虚,不再是偶尔的疲劳,而是从生活的每个角落渗透出来的失落。他知道,自已已经不再是曾经那个可以自由呼吸、可以随心所欲的演员了。他的每个决定、每个动作、每句台词,都早已被外界的期望、要求和规则所裹挟。而自已,似乎早已无法摆脱这些枷锁。
“我真的是这样的人吗?”他低声自问,手指轻轻摩擦着下巴,仿佛在寻求一丝不曾发现的答案。
董无双突然有了一个念头——如果他能换一个人设呢?他曾经试过很多角色,有过过于沉重的悲情,也有过轻松活泼的喜剧,而这些角色虽然让他在舞台上取得了一些成绩,但每一场表演过后,他却觉得自已越来越空洞,越来越无法摆脱那种“他人眼中的自已”。
“如果能变成一个不被期待的形象,会不会好一些?”他这样想着,仿佛看到了一个新的方向。
他开始设想,如果他不再是那个舞台上的完美人物,如果他能够挑战一些不一样的角色,或者换一种方式去呈现自已,是不是能够更接近内心的真实呢?
他揉了揉眉心,忽然有了些许的决心。既然如此,他何不试试改变一下呢?
他拿起了手机,开始浏览一些新的剧本和角色。很快,他注意到了一部正在筹备的戏剧——这个角色,虽然没有他之前饰演的那些角色那么光彩照人,却充满了挑战性。这个角色,是一个有些破碎,有些彷徨的人物,带着几分狡黠,几分脆弱,充满了复杂的情感和心态。这正是董无双所需要的。
“这不就是我想要的吗?”董无双心头一震,脑海中逐渐浮现出这个角色的模样。他已经忍不住开始设想,如何用自已的方式去演绎这个角色,让他变得生动起来,让观众感受到其中的复杂与深刻。
他决定去试镜。尽管他知道,自已一旦改变形象,意味着可能要放弃那些熟悉的角色,放弃自已曾经为之奋斗过的角色,但他没有太多犹豫。这种对新角色的渴望,这种想要挑战自我的冲动,已经压倒了他内心的矛盾。
于是,他打通了制作方的电话,提出了自已想要尝试的角色。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吃惊,毕竟董无双如今的形象已经固定,而这个新角色明显是与他目前的形象不太相符。可是,董无双并不在乎。他知道,自已已经被角色束缚得太久了,换个角度,或许能让他重新找回属于自已的空间。
电话那头的对方虽然犹豫了一会儿,但最终还是答应了他的请求:“好吧,我们可以安排你去试镜,但我们也不能保证你一定会拿到这个角色。”
“没关系,至少我去试试。”董无双回答,语气中带着一丝坚定。
挂掉电话后,董无双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像是终于卸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他坐回沙发上,眼神变得清澈。那种久违的轻松感再次涌上心头,仿佛一种久违的自由在不经意间找到了他的内心。尽管他还不知道最终能不能顺利拿到这个角色,但至少这一刻,他已经做出了改变的决定,做出了尝试。
接下来的几天,董无双在日常的排练之外,几乎全身心投入到这个新角色的准备中。他不仅仔细研读剧本,还开始频繁地与导演沟通,尽力去理解角色的内心世界。与之前的角色相比,这个角色更具挑战性,他需要抛弃过去那种受过严格训练的表演方式,去呈现一个更具复杂性的灵魂。
他开始尝试将自已不再拘泥于形象的框架,去体验角色的挣扎、犹豫与痛苦。这种表演方式,虽然给了他更多的自由,却也让他感到一阵阵的迷茫。他发现自已似乎再也找不到最初的那个自已,不知道是否应该放开一切去追求那些曾经感到亲切的简单和直接。他的内心被一种无法言喻的复杂情绪所侵袭,似乎每一次的突破,都会让他离曾经熟悉的自已更远一些。
有时他会独自坐在剧场的后台,默默地想着,这到底是一种“进步”还是一种“逃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