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喜儿摆摊赚钱被方秀美知道了,陈秀荷亲口跟她说的,还叫她不要告诉别人。
当天下午,方秀美去店里找孙香香。
孙香香又不是别人。
“香香,我听你妈说,少丘媳妇一晚上能卖这个数。”
“五百?”
孙香香看方秀美伸出的一只手,眼睛逐渐放大,整个不敢相信,她一个星期都卖不了这个数。
“可不是。”方秀美点头,“五百多,你妈亲口跟我说的。”
孙香香蠢蠢欲动。
一天五百,一个月不得上万,还不止。
不禁好奇,“她卖什么呀?”
“这我就不清楚了,你妈只跟我说她晚上摆地摊。”
方秀美拉了拉她胳膊,更贴近一步,“你可以卖水果啊,刚好你这些都有,都是现成的,白天在店里卖,晚上在外面摆摊卖,互相又不影响。”
“对哦,我怎么没想到。”
“是吧,回头你问问你弟妹,你是她嫂子终归比较好问一些,她也不能瞒着你。你一个人怀着孕不好抛头露面,我可以帮忙,到时候我们俩合伙,一起卖。”
方秀美的算盘打在这里,她不用出钱就可以试试水,好卖她也进货卖,卖不出去她也不亏,反正没出钱。
说呢,什么时候有这么好心了。
孙香香心下了然,她笑笑没拆穿。
自已又不是不可以和大丘一起卖。
“改天我问问。”
方秀美急了,“别呀,早行动早挣钱,干嘛跟钱过不去,是吧?”
“是也是。”孙香香露出几分比较为难的表情,“可是,大丘上午去批发市场进水果还没回来,店里没人,我一时也走不开呀。”
方秀美立即说道,“没事,我可以帮你看着,以前少丘媳妇去进购水果的时候,我也是经常帮她看店。”
孙香香点点头,“那行,秀美姨,就麻烦你了。”转身的时候,唇角露出一抹冷笑。
“不麻烦不麻烦,你去你弟妹那边记得带点东西去,别空着手。”方秀美好心提醒。
“我知道了。”
她提了一袋苹果去。
“妈,您不是喜欢吃苹果吗?我给您装了一一袋。”说是一袋,实际只有几个。
陈秀荷眨了下眼,她不知道她来的目的,还奇怪,午饭不是才刚吃过?但也不敢怠慢,赶紧接过苹果。
“香香啊,这么远的路你让大丘过来就行,快进来快进来,大丘也真是的,还让你跑一趟。”
“没事没事,我来也一样。”孙香香四处张望,“弟妹没在吗?”
“她呀,刚才出去了。”
苏喜儿这段时间忙着摆摊挣钱,身体有点不舒服。
“哦。”
孙香香径自坐下,左脚搭在右脚上,“妈,听说弟妹最近挣钱了?”
陈秀荷满眼惊讶,“你听谁说的?”
“秀美姨啊。”
陈秀荷恨不能拍自已一嘴巴,都怪自已一时没忍住,跟方秀美聊天时,聊着聊着情绪一上来就忘乎所以了。
孙香香也不拐弯抹角了,“妈,最近店里生意太差,我和大丘也想学着点,我们白天在店里,晚上也出去摆摊卖卖。”
“这个啊......这个,我不大懂啊,你要问小喜。”陈秀荷含糊推脱,去厨房洗了两个苹果,削皮,切块。
“哦,那弟妹去哪里了?”
“去医院了。”
“吃苹果。”陈秀荷想劝她放弃,“香香啊,其实摆摊很辛苦,很累的。这不,才几天,小喜的身体就累垮了,扛不住,去医院看病去了,何况你还怀孕了,不能随便乱动。”
“没事,有大丘在。”孙香香不吃这一套,这不更能说明生意好么,她捻了块苹果,随口问,“妈,弟妹卖的是什么啊?”
陈秀荷眼神闪了闪,声音如蚊子那般小,哼哼,“橙子。”
“卖啥?沙子?”
卖沙子?
孙香香百思不得其解,想半天也没能想出来。
“橙子。”陈秀荷重复一遍。
这次孙香香听清楚了,“哦,橙子啊,我听成沙子了,我说什么沙子呢。”
她想到自已店里也有,心下一喜,“橙子我店里也有,她就卖这一种吗?弟妹是在哪里卖?一天能卖多少钱?”
“好像是西街那边,小喜她每天卖的不一样,这两天卖的橙子,前几天卖的荔枝。”
“一天能卖多少钱?”孙香香快速咀嚼苹果,囫囵咽下,聚精会神地听着,她最关注的就是这个。
“一天......差不多,几百块钱吧。”陈秀荷吞吐说着,说的每个字都要在脑海里想一遍,生怕再说错什么话。
“哦哦。”
孙香香点头,像是明白了。
看来方秀美没骗自已。
孙香香又捻了块苹果。
陈秀荷暗暗呼了一口气,紧张的心松懈下来。
不对!
孙香香脸色蓦地黑了,“她卖多久了?这事你一直都是知道的吧?”
“啊?”陈秀荷装傻充愣,眼睛一直往门口瞟。
孙香香气不过,重重一拍桌子,盘子跟着往上震动,盘子里的苹果块也被蹦出好几个。
“有你这么当妈的吗?偏心偏成这样,亏我还天天喊你,拿你当自已的妈妈一样,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陈秀荷被吓一哆嗦,“香,香香,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孙香香声色俱厉地喊,“那是怎样?你说,你自已说。”
“你们好深的阴谋啊,先是骗我说没有彩礼钱,紧接着诱骗我,让我转店。敢情就是为了让苏喜儿脱手,让我入坑当冤大头!”
孙香香越说越激动,胸口不断起伏,“我还深度以为你当真是为我好,我他妈就是个傻B,被你们耍得团团转的大大大傻B!”不断猛地拍桌子。
“香香,你冷静一下,小心肚子里的孩子。”陈秀荷仔细着她的肚子。
她不说还好,一说孙香香更激动,“冷静个屁冷静,等下我就去医院做人流。”
“使不得啊香香,千万使不得。”陈秀荷双腿都被吓软了,六神无主,眼泪哗哗地流,两只手死死撑住桌子才没有摔倒,“大丘,对,大丘在哪里?”
苏喜儿在门口听了个大概,她就知道陈秀荷嘴不严实,还好她做了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