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香香闹着要回娘家,谁来也没用。
苏喜儿知道她这是变着法要自已去陪小心。
要回就回,故意闹得人尽皆知。
“小喜,阿姨也知道她这般有些无理取闹。”陈秀荷没有办法,“现在除了你谁都说她都不听。”
黄少丘站了出来。
“妈,嫂子她这样一而再再而三总得有个度,这一次小喜去了,下一次还不知道她要怎么闹腾。”他刚忙完一个项目,公司放假让休息几天。
“我们一次又一次地退让只会让她更加得寸进尺,小喜本身就挺着个大肚子,上上下下不方便,她自已也怀着孩子,怎么尽折腾别人。”
“妈知道,但妈不能不管你哥啊。”
“少丘你别说了,阿姨,我不会去的。”苏喜儿语气坚定,做人最基本的底线还是要有的。
“当初吵着要入股的是她,现在要退股的还是她,而且您知道她有多过分吗,她说是我跟您谈的,她没有参与,不仅如此,还要我开工资给她。”
“阿姨知道。”陈秀荷从包里拿出一叠钱,“阿姨听说你开的那个店一直都在亏便去借了一笔钱,这钱你收下,阿姨相信,你一定能赚钱。”
黄少丘把钱推开,“妈,你这是在做什么,我们不用你的钱,实在不行不开店了,我有工资,能养得起。”
“这是妈的一点心意,你别推脱了,之前光你们给我的就有好几千,现在你们有困难了,妈能帮一点是一点。”
黄少丘还想说什么被苏喜儿拦下了。
她把钱收下,目前,她的确很需要这一笔钱,“阿姨,这钱当是我借您的,您放心,用不了多久我一定还。但一码归一码,嫂子那边我还是不会去的。”
“好,阿姨不强求你。”
下午。
陈秀荷背着挎包去找孙香香。
黄大丘开的门,“妈?你怎么来了。”
“大丘,你去店里吧,放着也要房租,能卖一点是一点。”
黄大丘点点头,“好。”他知道他妈故意把他支开。
屋里一片杂乱,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孙香香躺在床上,听到陈秀荷来了直接翻个身,面朝里。
“香香啊~”
陈秀荷喊了一声,孙香香没搭理。
她从包里拿出一叠钱,自顾地说,“这是小喜给的一些钱,你收下吧。”
孙香香这才翻身,坐起来,“妈,我不是真生她的气,只是弟妹太过分了。”说着抹了把眼睛,“我也是有苦衷的。”
“妈,您来评评理,我好言好语跟她商量,她倒好,又是这个钱又是那个钱的给我扣,哪里像一家人,分明钻到钱眼里去了。
就算她生意再不好,那也不能在我身上抠啊!我气不过,就问她要工钱,辛辛苦苦两个月一分钱没有还倒贴换谁谁心里好受。
您不知道,她店里一点生意都没有不说,还请个外人,更让我伤心的是她居然帮着外人一起打我。”
陈秀荷,“......”
“妈,您评评理。”
“你说得对,小喜她是不该。”陈秀荷只能跟着她说。
孙香香看她帮自已说话,更来劲,“可不就是,您看我头发,这里,就是这里,还有这里。”
陈秀荷看了一眼,确实有被揪了几缕头发。
她一点也没感觉到心疼,但脸上还是装作很心疼的样子,“小喜这孩子,怎么能动手呢?”
“她还跟她朋友一起欺负我,对付我。”孙香香自已打人闭口不提。
“我回去一定好好说她,太过分了。”陈秀荷把钱交到她手上,“香香啊,这些钱你先拿着,就当是她补偿你。”
孙香香又抹了把眼睛,抹眼睛的时候偷偷瞄了几眼。
“妈,我也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说该扣多少就扣多少,可她连她雇的员工都问我拿钱,她好意思要我都不好意思给。”
“对对对,不好意思给,不能要,我回去说她。”
孙香香心里舒坦不少,看着手里的钱,伸伸缩缩地推还,“妈,我不是那种肤浅的人,这钱您拿回去,我不能要,我就是单单气不过。”
我还不了解你?既然不是钱的事,那还闹个鬼,闹给谁看?
陈秀荷把钱推了回去,“快收下,应该给的,都是自家人,别伤了和气。”
她没想到的是,孙香香又推了回来,“这钱我真不要。”
“香香啊,你还跟妈怄气吗?”
“妈,我实话跟您说了吧,经过这件事,我算是看明白大丘是怎样的人了,难怪人家说没花钱的媳妇不值钱。”
陈秀荷暗叫不好,希望不是她想的那样。
“加上我还怀孕了,这一怀孕就更不值钱。”孙香香抬了下眼眸,“所以,妈,礼金礼钱那些我不欠着了,您看下什么时候给我吧。”
“香香啊......”
“我也没办法,我们村里也没有谁家娶媳妇还让欠钱的,我爸妈现在都被人到处说了,都说我傻,说他们傻。”孙香香又开始抹眼睛,“觉得很对不住他们。”
“我想想办法。”
孙香香趁热打铁,“对了妈,还有件事,我现在跟大丘出来,一年要给我爸妈一万五算是打工的钱,给三年。我爸妈养大我不容易,本着我可以挣钱,现在跟了大丘,嫁到你家,所以这个钱也得你们出。”
“啊?”陈秀荷根本反应不过来,脑袋炸懵了。
“妈,我们村里现在都是这样,还有每年包吃果子的红包,一年八千,等什么时候结婚了就不用包了。妈,这些都是最基本的,还有很多我都没说,眼看着孩子就要生了,这钱您打算什么时候给呢?”
陈秀荷已经完全懵了,孙香香后面说了什么她一点没听到,满脑子都是钱钱钱。
她浑浑噩噩地走了出去。
特别是孙香香的那句,“丑话说在前头,拿不出钱她就要去医院......”
“他妈的眼瞎啊!红灯啊!会不会走路啊!”
陈秀荷木讷地看着司机,“啊?”
“他妈的碰到神经病了!”司机打了把方向盘悻悻地走了。
陈秀荷继续向前。
“吱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