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睡醒,她四肢软弱无力,一开始以为是通宵的原因,后来发烧咳嗽才后知后觉是感冒了。
打电话跟小灿交代过后续安排后,又跟庄严请过假,艾漫才躺下。
刚躺下没多久来电铃声响起起,是外送电话,接着看到庄严的消息:知道你不愿意去医院,给你叫了药,吃完药再睡。
艾漫道了谢,将手机调至静音,吃了药后才又躺下。
脑袋晕晕沉沉,一觉睡醒时房间内已经有些暗了,她努力地支撑起身体,看了眼手机,发现好几通未接来电。
艾漫微信回复了来电的庄严和陈靖宇的消息,选择性地漏掉打电话最多的景珩。
身体状态似乎比刚才好点了,她给自已接了杯白开水,窝在沙发里,看向窗外的夜色。
不远处高耸的写字楼,依旧灯火通明,霓虹灯倒影在湖面,折射出七彩的光芒。她将窗户打开,刚下过雨空气不那么闷热,舒适的晚风吹来楼下孩童们打闹的声音,隐约还能听到阿姨们八卦的声音.......。
艾漫在N市上大学,也在这工作,甚至在这有了自已的家,但是始终没有归属感。
眼前的景象难免让她想起妈妈还在时,一家三口生活何其温馨。温柔有爱的妈妈,努力繁忙却总记得给妻女小惊喜的爸爸,还有幸福的她。
后来怎么样了呢?后来爸爸取得了更大的成功,但是妈妈再也回不来了。艾漫至今记得那个温柔的女人在病得很严重时,拉着她的手告诉她:爸爸不善言辞,但是他很爱你,要代替妈妈陪着爸爸......。
可她去世时最爱的男人不在她身边,只有年幼的女儿,艾漫一直不理解为什么她闭上眼之前还是笑着的。
艾漫一直知道艾文轩是个好父亲也是个好丈夫,所以她从来没怪过他在妈妈生命最后一刻没出现。但是这并不代表她能接受艾文轩做的一切,比如后来再娶。
艾漫靠在窗前,抬头仰望夜空,今天没有星星,只有几片漆黑的云层围绕在月量周围。
大概是人在生病时比较脆弱,变得多愁伤感起来,艾漫自嘲地笑笑,拉下窗帘。
有些饿,她坐回沙发上,打开APP各自店铺看花了眼,却不知道要吃什么。
她还在纠结吃什么时,门铃突然响了,好奇地走到门口,发现门口监控影像中熟悉的身影,居然是景珩,他身旁还跟着一个人。
门铃声再次响起,艾漫拉开门:“你怎么找到这儿的?”,声音中夹杂着虚弱和疲惫。
景珩跟进门,示意身后的人上前,担忧道:“先让医生给你看看,我就知道你不愿意去医院。”
艾漫推开他的手,自顾自地往客厅走:“我觉得我好多了,我觉得你可以回去了。”
她坚持不让检查,家庭医生为难地看了眼景珩,景珩叹了口气,只得挥手让医生回去,门被轻轻阖上。
艾漫坐在沙发上捧着水杯喝水,见景珩依旧盯着她,恶趣味涌上心头,她抬眸看向他:“你还不走,是看上了我手里的这杯水?”
言语间打趣的意味很浓,赶人的意思很明显,原以为都这么说了,他会离开,没想他迈开长腿,几步走到艾漫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在艾漫错愕地目光中笑得耀眼:“好啊,既然漫漫都这么说了,我却之不恭,只怕你不愿意给我。”
失策,景珩什么时候脸皮变得这么厚了,不,或许他原本就这样,是她从前对他有滤镜。
艾漫摇头,正欲起身帮他重新倒一杯水,被景珩先一步起身将艾漫按着坐回原位,她整个人被罩在他的影子中。
景珩的视线对上她的,她生着病,脸色有些苍白,比平时多了分柔弱,水润的桃花眼更加勾人。
短暂的寂静后艾漫挣扎起来,景珩放开艾漫,退了一步,轻咳一声:“抱歉,我是想说你还病着,水我自已去倒就好。”
直到景珩的声音逐渐远离,艾漫回过神,景珩问她:“这里的杯子都可以用吗?”
艾漫点头:“可以,都没用过。”
景珩给自已接了杯水,再次回到客厅时发现艾漫正聚精会神地盯着外卖APP,他看向厨房,用看似随意的语气问她:“你吃饭了吗?”
艾漫举起手机晃了晃:“这难道还不明显吗?”
景珩伸手抓住艾漫握着手机的手,连带着手机一起反扣在桌上,大概是刚才沾了水,他的指尖微凉。
艾漫手指蜷缩,想抽出自已的手,却因他手下用了力,而无法抽出。
她眉头微微皱起,看向景珩的眼中带着些警告的意味。两人离得很近,景珩全程目睹了她的情绪变化。
挣脱无果,艾漫没好气地瞪着他:“耍流氓?”
景珩嘴角微启,连黝黑的眼瞳中都染上些温柔:“你先坐会,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语毕,不等艾漫回应,他自顾自地将艾漫按坐在沙发上。
对于景珩轻车熟路地在厨房拿出各种食材的行为,艾漫只是冷脸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
左右有些无聊,她打开平板才发现她以前看的综艺完结了,新一季物是人非,没什么新意了,她也不想再去看。
往下滑是一个育儿互助节目,她去年看过上一季,这季更新时她没有看,前不久刷短视频时看到上一季的两个家庭将回归,但是还没来得及去看
艾漫个人是比较喜欢那位新疆的小朋友,他活泼有趣,很会表达爱,收获了许多人的喜爱,被网友们称为“西北小甜豆”,当然还有许多有趣的称呼。
视频还没播放多久,小朋友熟悉的脸便出现在屏幕上。他成长了不少,出场时多了些腼腆,但依旧是那个人见人爱的小朋友,小朋友的爸妈也很有有趣,怪不得网友打趣他们一家都是综艺人。
艾漫聚精会神地盯着平板,并未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直到突然出现的手将平板阖上,综艺里小朋友唱的迈克尔杰克逊《Beat It》的歌声陡然消失在客厅里。
艾漫盘腿坐在沙发上,就这么雾眼朦朦地盯着景珩。
从前的景珩最受不了艾漫这这样看着她,无论何事,他总会退让。他想,此时她就是提出再无理的要求他也会毫不犹豫的答应。
直到艾漫趿着拖鞋走远,景珩才幡然醒悟,她刚才的动作可能只是下意识的,并无特殊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