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予安偶尔会说起与艾漫初中时的经历,年代久远事件却依旧清晰,尤其时她当冤大头间接帮别人给高予安表白的乌龙事件。
是现在回忆起来还是会想笑的程度,她当初就这么傻乎乎的听信那个女生的话将刻有“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的广玉兰花瓣交给了高予安。
体育课时,休息时间,一群女生聚在树荫底下聊天,男生那边除了高予安,都在打篮球。
他一人懒洋洋地靠在树荫下,成为女生八卦的话题中心。
大多在讨论他的身世与相貌,艾漫与一个女生正在打羽毛球。
一阵风吹过,广玉兰花瓣纷纷掉落,传来阵阵清香。
有几片花瓣掉落在艾漫肩上、头上,艾漫伸手将花瓣拂开,掉落在地上。
没多久一个扭扭捏捏地拿了个盒子给她,让她转交给高予安。
艾漫一头雾水,她反应过来时女生已经跑远了。
同学们都在,艾漫本想着回教室再给高予安,不至于那么显眼。
谁知那个女生大概是见艾漫没有动作,有些着急,又跑过来催促艾漫。
艾漫只好找到树荫下坐着的高予安,她蹲下将盒子递给他。
高予安好奇地看了她一眼,打开盒子的瞬间高予安笑出了声。
他两指捏起广玉兰花瓣,放到艾漫眼前:“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你用什么东西刻上去的?”
阳光透过树荫洒到他脸上,笑容十分耀眼。
瞬间知道了他为什么这么问,以为是她送的?是了,她忘记跟他说明了。
她有些尴尬地咬唇:“不知道,因为不是我送的,是帮那个女生送的。”
高予安脸上的笑意荡然无存,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将盒子阖上:“喔,那还给她吧。”
艾漫有些茫然,这人变脸速度很快:“啊?”。
再看过去时高予安已经转过头:“以后不要帮别人做这种事情,经过你手里的东西我会收下并打开看,但是我并不认识她们,也不喜欢她们。希望落空很难受的,艾漫你明白吗?”
彼时的艾漫并不是很明白,因为她当心无旁骛,阳光向上,一心想考市重点高中,是老师们眼中的乖乖女,好学生。
事情好像就发生在昨天,电梯里有人上来,高予安细心地站在她前面挡住人群。
出电梯的艾漫还在回想初中的趣事:“你还记不记得,当时我同桌,因为看你总是趴在桌上,上地理课时也照葫芦画瓢,跟你一样趴在桌上,结果大冬天的被地理老师将手伸进后脖子里冰醒了。”
高予安当然还记得,艾漫的同桌是班级里最高的男生,手长脚长,被老师吓醒后一个激灵,差点把艾漫的桌子也掀翻。
“当然记得,你桌子都差点被他掀翻了。”
......
两人有说有笑的走出电梯,他乡遇故知,还有一种神奇的感觉,感觉很亲切。
“艾总监不接我电话,原来是与人有约啊。”
迎面走来的景珩眼神阴翳地盯着高予安,一旁的梁书其疯狂朝艾漫使眼色。
艾漫跟没看见似的,敛去了笑意:“抱歉,没带手机,什么事情这么急,能让景总跑一趟?”
景珩的声音忽然提高了几分,划破了一楼大厅中的宁静:“不敢,我的事情哪有艾总监的私事着急?”
面对景珩的阴阳怪气,艾漫并不生气:“我稍后回去会处理,耽误不了工作。”,也就半个小时没看手机,为什么景珩会跑过来.....。
景珩的情绪如同一股无形的风暴,在几人周围肆意蔓延:“行啊,我倒是可以等,只是你们陈总能不能等我就不知道了。”
话是对艾漫说的,眼神却还是落在高予安身上,高予安明显感觉到景珩对他的敌意。
他也不愿艾漫为难:“漫漫,那我先走了,有空联系。”
艾漫回以微笑:“抱歉,我送你到门口吧。”
艾漫将高予安送至停车场后返回,没想到景珩还在原地等她:“漫漫?现在随便一个阿猫阿狗都能这么叫你了?”
艾漫面无表情:“景珩,你别太过分,这是我公司。”
景珩跟在她身后进入了电梯,面含怒气,阴沉沉地问她:“刚才那人是谁?”
艾漫觉得他有些不可理喻,提高声线:“景珩,现在我们只是工作上的合作关系,他是谁跟你有什么关系?未免管得太宽。”
景珩的脸色彻底沉下来,风雨欲来。
他一路跟在艾漫身后进了艾漫办公室,梁书其很识趣地没跟进去。
艾漫坐在电脑桌前,看了眼景珩发的消息,根本无关工作,她举起手机:“我还当是什么大事值得你跑一趟,景珩,私人事情不要带到工作上。别说是我没看见,我就是看见了也不会回你,这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何必还要多余跑一趟。
饶是知道艾漫是在实话实说,但是这却让景珩更加郁闷,回想起刚才看到的笑容,心中像是堵了一团棉花:“漫漫,我们能别这样吗?为什么你对别人就能温声细语,对我却恰恰相反。”
这真是艾漫今年听到过最搞笑的话:“景珩,你这问题真的幼稚,别人又没得罪我,你跟他们能一样?”,她能不计前嫌跟他一同工作已经是看在她领导的面子上了。
他面色紧绷,幽暗的眼底蕴藏着惊涛骇浪的情绪,很快将他淹没:“那我认真跟你解释,当初事出有因,我受伤了,俞秋她救了我。”
景珩看向艾漫的眼中充满期待,他始终认为艾漫是爱他的,听完原因后会原谅他。
艾漫确实有些诧异,但真的也就一点:“哈?她救了你,你以身相许,嗯,是个美好的故事,所以你两天生一对。”
景珩眼中充满不解:“漫漫,别说气话,你这样我真的会生气。”
艾漫云淡风轻地看了他一眼:“景珩,我能理解你被众星捧月惯了人比较自信,但是再多一点可就过了。”
为什么她知道真相后的反应与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好像有什么事情脱离了掌控:“为什么你知道真相后还能这么淡然?”
艾漫耸肩:“你所谓的真相有意义吗?分手是你说的吧?朋友圈官宣的是你吧?无论是不是真的无缝衔接,至少你给我制造了这种现象,结果不都是你给我造成了伤害吗?有什么区别吗?”
景珩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慌乱:“那不一样,只是我当时伤势未明,怕你担心,也怕未来保护不了你,只是一种善意的谎言。”
艾漫淡然地点头:“你这善意的谎言让我治愈了两年,现在我好不容易完全走出来了。我觉得你可以继续保持初衷,少在我面前晃,你认为呢?”
难得两人开诚布公地坐下来聊天,但是艾漫的反应却打得景珩措手不及,不应该是这样的,这不应该是他和艾漫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