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那千钧一发之际,顾衍之轻轻抬脚,
顺势将智博大师踹下台去,
智博大师将重心都放在了掌心上,没料到顾衍之的临门一脚,
迅速遭内力反噬,眼冒金星,不停呕血。
“哈哈……”
苏向晚不禁笑了起来,双手轻轻拍打着,
好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今日可算见到了。
……
众僧七手八脚地将智博大师扶起,眼神中满是愤慨。
见苏向晚还在偷笑,
扶着智博大师的那位僧人当即就开始怒骂:
“王妃娘娘,你如此戏弄我等,简直没有良心,佛门清净之地,怎容你这般放肆!”
苏向晚嘴角挂着未消的笑意,双手抱臂,眼神中带着几分戏谑,
“哦?我放肆?那你们倒是说说,我如何放肆了?”
那僧人自知吵不过苏向晚,转而怒视顾衍之,满脸正气,义愤填膺地指责:
“王爷,您身为尊贵之躯,怎能随意将智博大师踹下台!您这是仗势欺人,岂有此理!”
顾衍之慵懒地抬起眼帘,空影见状,迅速递上一块洁白的帕子。
顾衍之接过后,慢条斯理地擦拭着鞋底,
“本王就踹了他,那又如何?脏了本王的鞋底,便是他的荣幸。”
说罢,他随意地将帕子一掷。
目光再次扫过众僧,这慧月寺,竟有如此多的蛀虫!
……
顾衍之表现得越淡然,智博大师便越生气,
气得胡须直颤,唾沫横飞。
“你!……你们……”
见他们还要反驳,苏向晚眼神一凛,率先开口道:
“闭嘴!”
随即转头看向一旁满是抓痕的赵小五,
“赵小五,将你所知,一五一十,毫无隐瞒地招来。”
话落,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赵小五身上,
……
空影见状,迅速介入,上前拉开扭打在一起的两人,
他们此刻已是满脸伤痕,鼻青脸肿,形象狼狈。
似是还不过瘾,赵小五啐了一口,
“我真是瞎了眼!”
他狠狠的踢了净心一脚,随即转身对众人开口道:
“真正的幕后黑手就是智博大师!”
这话一出,四周的空气似乎凝固了。
他早就不想活了!
“净心和刘成,他们本来就是智博的走狗。”
“而我和……我和张二狗,不过是他们用来混淆视听的幌子!”
说出这些话,赵小五只觉得一身轻松,
终于不用再装下去了!
他终于可以做他自已了!
……
……
“两年前,张二狗突然病得沉重。他身为医者,却对自已的病症束手无策。我焦虑万分,正绝望之际,智博大师出现了……
他给张二狗服下了一颗神秘的药丸,药力生效后,张二狗的病情有所缓解。
智博大师当时对我说,那药只能暂时缓解症状,要想彻底清除他体内的毒素,唯一的办法就是加入五毒门。”
自已真傻,被骗了都不知道!
台下众人闻言,面露恻隐之色,叹息声此起彼伏,仿佛在为赵小五的遭遇感到不值。
“就凭这一点,你就对他们如此忠心耿耿、死心塌地?
况且,你又如何确定他是你的兄长?”
赵小五的脸色变得苍白,他低下头,双手紧握成拳,
“我……我起初也怀疑过,但每次看到补贴能缓解家里的困境,看到二狗的身体逐渐好转,我就……我就被蒙蔽了双眼。
至于他是否真的是我哥,我亲眼看到,他的左肩上有胎记!”
他真的没有看错,明明是有胎记的!
自已明明很想补偿哥哥的,
当年父亲为了自已抛弃了他……
见赵小五一脸纠结的模样,苏向晚轻声叹了口气,
顾衍之身形一闪,手中长剑已出鞘,精准地划破了张二狗左肩上的衣物。
众人屏息凝视,只见张二狗裸露的肩头洁白无瑕,哪有什么所谓的胎记。
这一幕,如同冷水浇头,让赵小五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他双目圆睁,满是不可置信,双手如铁钳般揪住张二狗的衣领,声音颤抖而嘶哑:
“为什么?为什么要骗我?”
“我们之间的兄弟情难道都是假的吗?你为什么要利用我!”
张二狗嘴角挂着血迹,眼神涣散,痛苦地挣扎着,却已无力开口,只能发出微弱的喘息声。
……
“所谓的胎记,不过是他们为了让你死心塌地,临时描上去的罢了。”
苏向晚话音刚落,赵小五就如遭雷击,身形踉跄,
最终无力地倒在地上,双眼紧闭,人事不省。
智博大师见状,眼中闪过一抹狠厉,转身欲逃。
然而,四周的侍卫早已洞悉其意图,身形如电,瞬间将他团团围住。
只见一名侍卫猛地向前,铁掌如钳,牢牢锁住智博的肩头,
另一人则迅速出手,点住了他的穴道。
挣扎无果,智博大师眼中闪烁着疯狂的火花。
“是我毒害的他,那又怎样?”
“智圆那老家伙,竟敢与我作对,我毒害他又怎样?
他如今命悬一线,就算你们想救,也来不及了!
哼,要杀要剐,我智博悉听尊便!”
众僧闻言,面面相觑,眼中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
他们曾无比信赖与尊敬的智博大师,此刻竟成了毒害同门的凶手,
真相如同晴天霹雳,震得他们心神俱裂。
智博面容扭曲,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与不甘:
“我明明是师兄,慧月寺的每一寸土地,每一砖一瓦,我都熟稔于心!
是我先到的慧月寺,每日清扫,诵经不辍,凭什么,凭什么师父圆寂后,那智圆仅凭几句经文,就坐上了住持之位!
我日夜苦修,却换来这般不公!”
他声嘶力竭,唾沫横飞,仿佛要将胸中的怨毒尽数倾泻。
苏向晚冷冷地看着他,眼中满是轻蔑:
“只因这一个理由,你便勾结五毒门,对智圆大师下毒手,
你的心,比那蛇蝎还要狠毒,真真是猪狗不如!”
……
智博眼中闪过一丝泪花,没有反驳,
顾衍之拍了拍袖子,冷声说道:
“没人想听你的回忆,速速把作案过程和同伙交待清楚。”
言罢,他眼神一凛,长剑微微抬起,寒光直指智博大师的咽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