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成闻言,连忙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瓶身微微泛着寒光,
他苦笑一声:“大人,这灵丹本是救命之物,如今却也所剩无几,只剩这最后三颗了。”
说着,他小心翼翼地拔开瓶塞,一股清新之气瞬间溢出。
……
……
夜幕低垂,慧月寺被一层淡淡的月光轻纱温柔地覆盖,万籁俱寂,只余偶尔传来的风穿林叶声,更添几分幽静。
寺庙的轮廓在夜色中若隐若现,仿佛与世隔绝的秘境。
……
就在这份宁静中,一阵突兀而急促的“咚咚咚”敲窗声骤然打破了沉寂,
声音虽轻,却足以让人的心弦为之一紧。
苏向晚正坐在禅房内,借着微弱的烛光整理着药箱,
闻声,她放下手中的事务,轻手轻脚地走向窗边。
透过缝隙,只见一片漆黑中隐约有个身影轮廓。
苏向晚心中微动,轻声道:“夜半猫敲门。”
窗外,一个黑影闻言一愣,似乎轻轻一笑,随即以同样低沉而谨慎的声音回应:
“月下鼠吹箫。”
对上暗号,苏向晚轻启朱唇,夜色下的声音更添了几分温柔与警惕:
“怎么,堂堂摄政王也有怕的时候,连正门都不敢走?”
月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她半开的窗棂上,为她清丽的面容镀上了一层银辉。
顾衍之站在暗处,借着微弱的月光凝视着她,
“这寺中虽静,却暗流涌。怕扰了佛门清净”
他更怕进去就不想出来了。
随即,他轻声说道:
“今晚,我必赴刺史府一探究竟。你定要小心。”
“你也要小心。”苏向晚的声音压得极低。
……
顾衍之的身影在夜色中悄然隐去,留下苏向晚独自面对满室的沉静与药香。
她轻叹一声,目光落在桌上琳琅满目的药材上,烛光摇曳,映照着她专注而略显疲惫的脸庞,
良久,她伸手轻轻揉了揉酸痛的颈项,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
“哎,真是好困啊,这药罐子活儿,简直要累死老娘了。”
话虽如此,手中的动作却丝毫未停,她迅速熟练地调配着药剂,
药香渐渐浓郁,弥漫在整个房间。
……
忙完这一切,她轻轻吹灭了桌上的蜡烛,房间内顿时被一片黑暗所笼罩。微弱的月光透过窗户,勉强勾勒出屋内的轮廓。
苏向晚的身影在黑暗中变得模糊,
她蹲下身,如同一只敏捷的猫,悄无声息地朝窗边挪动。
抬头间,窗纸上有一个细小的破洞,宛如夜的瞳孔,窥视着屋内的一切。
紧接着,一根细长的管子悄然插入,伴随着一阵阵迷烟的弥漫,空气中弥漫起一股诡异的气息。
苏向晚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迅速屏住呼吸,不让这迷烟侵入自已的呼吸道,
随即身体紧贴墙面,缓缓起身。
这迷烟吹得一阵一阵的,时断时续,她心中暗笑,
看来这人肺活量不怎么样嘛。
她精准地将管子孔洞堵上,窗外立刻传来一阵压抑的咳嗽声,
对方显然是没有预料到苏向晚这一招,被自已的迷烟呛到了。
紧接着,传来一声“噗通!”,重物落地的声音在夜色中回荡。
……
……
第二日,晨光初破黎明的寂静,空气中缭绕的雾气渐渐稀薄,露出一丝清冷的蓝。
刘成缓缓从混沌中苏醒,只觉喉咙如同火烧,干渴难耐,每呼吸一口都像是在沙漠中行走。
他本能地想要抬手去够茶壶,手指却僵硬地无法动弹,随即意识到自已被束缚在了椅子上。
他挣扎着,双手被反绑在背后,双腿也被牢牢地捆在椅子上,
每一分力气都像是石沉大海,激不起半点涟漪。
恐惧如潮水般涌来,他猛地瞪大眼睛,想要看清周遭的一切,
却只觉眼前一片漆黑,厚重的布条紧紧蒙住了他的双眼。
……
……
苏向晚的目光突然落在不远处扭动得如同肥大蛆虫般的刘为身上。
她忍住笑意,毫不留情地抬起脚,用力一踹,
刘为就像个被踢飞的破布袋,“嗖”地一下被踹翻在地,狼狈地滚了几圈才停下。
一旁的小净空目睹这一幕,吓得连忙用手捂住了眼睛,只留出指缝偷偷观察。
他怯生生地扯了扯苏向晚的袖子,小声道:
“王妃,您别太动怒了,生气真的对身体不好,也不利于您的修行之路呢。”
说完,他还悄咪咪地瞥了一眼苏向晚,生怕她再做出什么惊人的举动。
……
苏向晚轻轻拍了拍小净空的肩膀,
“小净空,虽然现在还没法断定谁是真正的凶手,但你师傅中毒这事儿,他刘为绝对脱不了干系!”
小净空闻言,小脸瞬间涨得通红,双手紧握成拳,却因僧人身份而强忍着。
他眨巴着大眼睛,泪光在眼眶里打转,委屈又愤怒地看着苏向晚,
那模样让人既心疼又觉得好笑。
苏向晚见状,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弧度,轻轻摇了摇头。
她转身对顾衍之轻声道:“顾衍之,该你上场了,我的打脸神器呢?”
顾衍之嘴角微扬,从随身的医武囊中掏出一个小巧的木质巴掌模型。
苏向晚接过,向小净空眨眨眼,低声说:“用这个‘慈悲为怀掌’轻轻拍他,既解气又不犯戒哦。”
小净空一听,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他接过“慈悲掌”,一脸认真地走向还在地上挣扎的刘成,
毫不犹豫地“啪”一声拍在他的脸上,
刘成:“……”
解气后,
林刺史带着一脸未消的淤青匆匆踏入,神色紧张,
当看到刘成五花大绑,一副狼狈不堪的模样,他脸色铁青,
怒气冲冲地跨过门槛,直接质问道:
“王妃娘娘,你这是在干什么?就算我们只是小官,你也不能如此仗势欺人吧!”
苏向晚轻轻一笑,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戏谑:
“哦?林刺史也知道自已是‘小官’啊?那奇怪了,摄政王就在此处,怎么不见你上前问好?
难道说,在你的眼里,这金阳州已经是你的天下,连摄政王都不放在眼里了吗?”
林刺史一听,顿时如遭雷击,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