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槿柔那个榆林脑袋怎么会想到的。
他的目光冷厉地看向陶岚兰,定是她多嘴,“贱人!”
沈文林毫不犹豫地反手给她一巴掌。
陶岚兰目瞪口呆地看向他,眼底全是不可置信,“沈文林你居然打我?这么多年,我死心塌地没名没分地跟着,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沈文林也呆愣瞬间,看了看自已的手,对上她委屈的眼神,眼神渐缓。
到底与她同床共枕这些年,且兰娘还替自已育有一子。
只得忍下怒气,舍不得作贱她。
他僵着脸,语气挫败道:“兰娘,你不要胡闹。”
这件事儿已然是瞒不住。
想到今早那人传来的书信,沈文林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
瞒不住就不瞒了,省得他同苏槿柔逢场作戏。
只是他想要的东西还未到手。
如今,还没到了撕破脸的时候。
沈文林压下心中的不快,神色坦然地说道:“槿柔,既然事情已经说到这一步,我也不防直说,天儿是我的儿子。”
他看了一眼陶岚兰,脸上的神情变了几次。
才慢慢开口道:“我与兰娘青梅竹马,自小感情深厚,早已互许终生。只因遇到了你父亲,他拆散了我们,逼我娶你,若我不答应,他便以家人的性命要挟,我是迫不得已才与你成亲。”
他的眼里全是无奈。
陶岚兰眼神如淬了毒似的看向她。
“苏槿柔,是你!生生将我和林哥分开这么多年,让天儿生下来就被别人骂没有爹的野孩子!而我才是沈府的女主人。”
她满眼怒气,冲到苏槿柔的面前,仿佛这么多年来所受的委屈全是苏槿柔造成的。
上去便攀扯她的衣服。
苏槿柔没资格穿这衣服,这是她的衣服,她才是沈夫人!
顷刻间,衣衫撕碎的声音。
苏槿柔肩头的皮肤暴露在众人的眼里。
翠竹眼疾手快地将衣服拉好,将她护在身后。
沈文林只觉眼前白腻肌肤闪过,转眼间,已经被那碍眼的衣服遮住,顿时口干舌燥。
苏槿柔脸色煞白一片,重重攥紧拳头。
橘夏离得她最近,衣服扯下的瞬间,便看清小姐肩头青紫的暧昧痕迹,更是惊地冷汗连连。
她紧紧地抱着苏槿柔。
生怕陶岚兰再扯。
沈文林见这混乱的场面,脸色阴沉下来,他将陶岚兰扯开,高吼道:“你闭嘴!”
陶岚兰委屈含泪,嗔然地望着他。
他哪里顾得上她。
“槿柔,这些不是你的错,你放心,我不会怪你的,只是天哥儿毕竟是我的血脉,如今既已入府,我勿希望你能将他视作已出。”
苏槿柔看他一副大度宽宥不与她计较的神情,嗤然,满眼不屑。
这招对付原身还行。
想PUA她?
等千年之后再说吧。
“沈文林,我为什么嫁给我,你难道忘记了吗?若不是你像狗皮膏药似的缠着我,让我撞见爹误会,我怎么会嫁到沈家?”苏槿柔毫不客气地戳穿他的诡计。
沈文林脸色难看,嘴唇紧绷。
眼神逡巡上下打量着苏槿柔,他今天才发现自已似乎从未真正了解过她。
陶岚兰看清沈文林神情,得意的笑容僵在脸上。
难道苏槿柔说的才是真的?可笑她不顾一切,全心全意为他谋前程,到头来也不过是他的垫脚石!
“咱们既成夫妻,怎能轻易说出‘和离’二字,以后休要再提。”
沈文林再厚的脸皮,此刻不由得几分心虚。
讪讪地说罢,疾步离开。
陶岚兰见此用力跺跺脚,眸色阴森地睨了眼苏槿柔,留下句“你别得意太久”,转身追去。
直到他们离开,主仆三人才顺利回云瑾园。
橘夏帮苏槿柔换了一袭鹅黄色的襦裙。
眼睛盯着站在屏风外沉默不语的翠竹,不解问道:“奇怪,小姐出门没带你,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她低垂着头,并未回答。
苏槿柔心里清楚,带着李哲睿,知道越少越好。
她寻了个别的由头打断橘夏的问话。
翠竹感激地看了她一眼。
绣云阁。
陶岚兰像藤蔓似的缠着沈文林,“林哥哥,你多疼疼我。”
沈文林借口衙内事务繁多,太累作罢。
她眼神幽怨地盯着他,随即将头埋入他的怀中,掩下眸中欲求不满。
中看不中用的男人。
这么多天,才来一回,当初真是眼瞎了看上他,连南巷市集那个屠户都比不上。
“林哥哥,何不借此机会休苏槿柔那个贱人?”
沈文林眸中寒光乍现。
搂住她道:“着什么急?等我把苏家产业彻底掌握在自已手里,再动手不迟。到时候,你想怎么教训,她都得受着。”
陶岚兰忙从他怀中坐起来。
满脸目光灼灼看着他,“苏家产业?苏溥仪那个老奸巨滑的东西,怎么会将产业交出来。”
沈文林眯起双眸,收敛笑意,眼底划过幽冷的暗芒。
“哼,不交?就只能去阴曹地府报到!”
陶岚兰捂住自已的嘴巴,“你是说把他……”在颈间做了个杀人的动作。
他桀骜地点点头。
“吧唧。”
她用力地在他脸上亲一口。
“哈哈哈……那我以后,不止是沈夫人,还是这安州首富之妻?”陶岚兰瞬间云山雾绕,感觉自已在做梦。
沈文林眼中精光一闪而过。
这几日,沈老太太竟然破开荒地取消了她早起请安,自嫁入沈家,从未有过的情况。
也没有给她喝“特殊”汤。
苏槿柔忐忑不安。
苏父三个月前出门做生意,至今未归家,也不知道她写的信收到了没?
沈府越是平静如水,苏槿柔心头越是不安。
五日后。
苏槿柔终是等不下去,向沈老太太请求归家看望父亲。
她竟也未阻拦,很是爽快地同意。
“小姐,这两几天府里上下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气氛,府里的丫环婆子聚在一起,也不知在嘀咕着什么?只要看到我就停下话头,不说。”
苏槿柔抿紧红唇。
眼睛透过马车帘帷望向窗外后退的铺子。
蓦地,脸色微白,神色仓惶地说道:“等下,先不去苏家,我突然觉得身体不舒服,先去德济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