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府。
杨管家自知道苏槿柔的事后,就一直守着她。
瞧预下意识地拦她。
“小姐,您刚回来,还是不要往外跑了,万一再碰上歹人怎么办?”
橘夏赞同道:“是啊,其实这次主犯是许清悦,可她是许知县的女儿,一计不成,定会想别的办法。”
杨管家接道:“敌在暗我在明,要是不小心,还会着她的道。”
苏槿柔明白。
可是,想到烟罗堂那些哀凄的哭声。
她决定帮她们一把。
“杨伯,去把布庄的账册拿到书房,我有要事。”
杨管家见她风风火火地走了。
眉头舒展,这行事风格颇有老爸当年的风范,干净果敢,绝不拖泥带水。
苏槿柔在书房待了两天。
桌案上写写画画尽是飞扬的纸张,橘夏拿了一张在手里。
蹙眉看了半天,没看出来个所以然。
“小姐,你写得这是什么?”
虽说她读书不多,可自小便跟在小姐身边,多多少少耳濡目染习得了不少,像这纸上的字,她委实看不懂。
“这是方案策划书。”
苏槿柔埋头写的功夫,解答了她的疑问。
橘夏还是不懂,看着她眼下的青黑,便不再出声打扰她。
黄昏时分。
苏槿柔活动了下全身上下的关节。
橘夏见状,忙上前给她按摩,才舒缓了不少。
“小夏夏,你太贴心了。”
橘夏闻言,小脸染上粉红,手里的动作却更加卖力。
“终于完稿了,明天再去找李哲睿。”
苏槿柔疲累地说道。
“忙什么呢?”
李哲睿的声音兀地在她耳边响。
苏槿柔睁开眼,便见他俯身垂眸,从她上方看过来,指尖她划过脸颊,勾起一片涟漪,心咚咚直跳。
“你,你怎么来了。”
她匆忙起身,白玉般的脸上瞬间泛起一层绯色。
虽说两人发生过很多次,但是经不住这样气息交缠的暧昧氛围,耳根发烫。
李哲睿瞧她莹白耳垂上的那抹绯色,眼神幽暗。
突然间,天旋地转。
等爱苏槿柔反应过来时,两人的位置互换,她已跨坐在腿上。
橘夏已悄悄退下。
屋里只剩下他们二人。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李哲睿用力掐了掐她纤细的胸腰。
苏槿柔下意识地挣扎片刻。
想到那日,他带着人马冲进烟罗堂时,眸中肃杀与担忧,心底柔软。
刚开始,她不理解,回来想了又想,官府按大宛律倒办事,挑不出任何毛病,心中便释然了,便也不再挣扎。
她抿了抿唇,将自已这两日写的方案,放在他面前道。
“从烟罗堂出来,我就想着如何安置里面的姑娘,她们贫苦出身,都是迫于无奈,沦落至此。
你一声令下,将其封了,只会断了她们的生路,而且,没有烟罗堂的名头压着,还不知道会被掳去哪个不见天日的地方,受尽欺辱,生不如死。”
女人的地位本就低下,更何况她们这些沦落风尘的。
苏槿柔想帮她们。
李哲睿意外地看着她熠熠生辉的眼眸。
声音暗哑道:“那怪我了?”
她忙摆手。
“没有,你别误会,我只是同情她们,想帮帮她们而已。”
“不过是些低贱的人也值得你这样?”
他挑开衣带,手灵活地伸进去,抚上细如白瓷的肌肤,心底喟叹一声。
相处这段日子,竟对这副身子,爱不释手。
苏槿柔怕痒,左躲右闪。
反而磨出了火。
她拦住凑过来了脑袋,后抑着头说道:“你不看看?”
李哲睿轻勾唇线,指节分明的手用力旋转,打横抱起她朝着美人榻走去。
喉结动了动,说道:“不急,先看你。”
苏槿柔:“……”
耳根红的滴血,一室旖旎。
橘夏正要去浴堂备水。
遇到了步履匆匆地杨管家。
“你这小丫头不在小姐身旁伺候,准备去哪躲懒去?”
自从得知苏槿柔被绑了,恨不得能在她身上拴根绳子。
这两日,对橘夏嘱咐的最多。
让她贴身伺候,不得随意离开半步。
这不,眨眼功夫没看到苏槿柔,开启了唠叨模式。
果然,年纪大了,絮叨就多了起来。
橘夏见他边说边朝着云瑾园走去。
忙上前挽住他胳膊。
“杨伯,您这是要去哪儿?
不会是去找小姐吧,您可千万不要去,她这几天为了写那什么方案,昨晚子夜才睡下。
这会儿,困得眼睛都睁不开。”
她得拦着他。
不能让他知道小姐与李大人的关系。
人言可畏。
虽说杨管家宠爱小姐,可无媒苟合毕竟有辱苏家门楣。
越少人知道,对小姐名声越好。
杨管停下脚步,目露心疼。
“这都回来两天了,怎么还窝在书房里写?快叫她好好休息。”
橘夏拨浪鼓似的点头。
他又仔细问了些关于苏槿柔回来后的饮食,才作罢。
临出院门之际,突然想起自已此次前来的目的。
转身往回走。
橘夏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脑中突闪千万种阻拦他的法子。
最终,止在他的话里。
“刚刚沈家来人,说是沈家族中亲戚长辈,事关老夫人丧事,等小姐醒了,同她说一下,有个心理准备。”
看门口那几个人架势,怕是来者不善。
定是惦记着沈家的东西。
沈文林虽说走了。
但朝廷体恤寡母未没收家财。
现如今连沈老夫人也没了,想必他们是奔着那些银钱来的。
橘夏不解其中之意。
只是盲目地点头,“您放心,等小姐一醒,我立马告诉她。”
杨管家得了她的回答,不再停留直接离开。
见他走远,心里的石头才落地。
“呵……”
蓦地,耳畔传来轻笑声。
橘夏抬眼望去。
浑身一拌,脸笑容僵在脸上,结结巴巴叫道:“乐,乐安大,大人,您怎么在这儿?”
沈梦秋的惨状还历历在目。
橘夏心有余悸。
这几日,夜里恶梦不断,看到他提着手中的剑,身后蔓延着血海,面无表情地朝着自已走来。
无论怎么求饶,都阻止不了他砍下她的手和脚。
乐安见她如此惊惧,敛了笑容。
深深地睨了她一眼。
转身离开。
直到看不到他的身影后,橘夏脱力地瘫倒在地上。
大口大口地吸气。
通判府内。
祁大人坐立不安地候在堂厅。
顶着冷厉地目光,颤声说道:“殿下,世子有事儿,暂时来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