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心底怅然若失。
片刻之后。
她立即回过神,心底暗自腹诽起来。
苏槿柔,你一定要清醒,对李哲睿来说,自已不过是他手中的新鲜玩意儿,等这劲过去后。
和那刘寡妇无甚区别。
所以,不要被他的外表迷惑!
苏槿柔硬生生地将头扭至另一边,也不看他。
“怎么不喜欢?”
李哲睿不明就理,疑惑地问道。
“喜欢。”她回答道。
苏槿柔觉得这本书上写到刘寡妇心里的一段话,特别有哲理。
男人,一旦得到就不会珍惜!
若自已反其道而行之,对他千依百顺,时间久了,是不是就会像书里写得那样,对自已失了兴趣?
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苏槿柔眸光微动,巧笑倩兮地看向他,声音刻意放娇道:“世子爷对我真是用心,这么小的事,也能放在心上,还知道我喜欢看这些书。”
说罢,将桌前的书一一摊开。
李哲睿先是很受用,可当他跟着她的手看去时。
看清书名后。
脸瞬间黑如锅底。
这些都是什么人写得,用来荼毒众人的?
苏槿柔瞧清楚他的反应。
捂着嘴,娇笑起来。
“唉呀,世子爷,这都是写给那些怀春少女看得,哪里能比得上您官衙上的卷宗?”
李哲睿眼波流转,似乎又回到了安州。
却又比在安州更加真实。
看来她的气也消得差不多了。
然而,苏槿柔这边却不动声色观察迎合着他。
这两日相处下来。
对他的性情有更深入的了解。
以前,小心翼翼地伺候他,时不时就给她甩脸子,如今对他肆无忌惮,反倒见他挺高兴。
呵,真是有受虐倾向。
二人各怀心思嬉闹了一阵。
苏槿柔见气氛差不多快到位,才缓缓道:“写这书的女子太厉害了,我太崇拜她了,和你商量个事,我想给她写些书评。”
话锋一转,眼睛跟着亮了起来,又道:“这样的话,不用见面,我就能和偶像交流了,机会难得。”
李哲睿抿唇,看向她激动地熠熠生辉的眸子。
带有薄茧的手覆在她的唇瓣边缘。
不停地摩挲着。
艳丽的唇色,仿如涂抹了艳丽的口脂。
可是,他非但没有擦拭出任何东西,反倒使她的唇色更加嫣红夺目。
苏槿柔吃痛推了推他的手臂。
“世子爷,你弄疼我了。”
李哲睿眸色幽深,眼底某些情绪翻腾,随即手下移至腰处,稍稍用力将她抱在腿上。
凑近她的耳畔,呼吸炽热。
低沉嗓音染着戏谑。
“叫我孟行。”
苏槿柔极力地后仰着头,斜睨着他,一声不吭。
见她不回答自已。
李哲睿睁开眯离的双眸,望向她。
从胸腔深处发了声。
“嗯?”
富有磁性的声音犹如魔魅般,钻入她耳中。
猝不及防间,击中了她酥麻的神经。
浑身瘫软在他怀里。
李哲睿唇角微挑,露出一丝得逞的笑容。
片刻后,苏槿柔的脸唰地红了,心跳如雷鼓,刚想坐起来。
却被他按住。
苏槿柔不自在挪了挪,想要移到旁边。
不想,引得他呼吸粗重。
立即明白过来。
便一动也不敢动,赶紧顺着他,“孟行,刚刚的问题还没有回答我呢。”
李哲睿明知故问道:“什么事?”
苏槿柔立刻变了脸色。
抬高头,尽量以一种高傲的姿态俯视着他。
可是,却做得不伦不类。
反倒惹李哲睿笑了。
苏槿柔:“……”
气得她撅着小嘴,哼哼道:“到底同不同意?”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寄人篱下的日子简直不是人过的,做点什么事都得他同意,真是太憋屈了。
李哲睿被她这副样子取悦到。
明白见好就收的道理。
伸出长臂将她脖子拉近,附在她耳边,声音低沉而温柔的说了个“好”字。
正两人要更进一步时。
突然,门外来传来了敲门声,以及乐安焦急的声音。
“公子,公子。”
音量不大,但足以在寂静的房间里响起。
李哲睿正是兴头上。
兀地被他打扰,手上的动作都却未停。
苏槿柔忙推了推他。
乐安能在这个时候找他,定然是有大事。
李哲睿从胸前抬起头眯着眼看向她。
苏槿柔吞了吞口水道:“乐安叫你呢?”
他这才黑着脸,停下,扬声问道:“什么事?”
乐安并未回答。
而是又叫了声“公子”。
李哲睿蓦地变了脸色,匆忙拉过地上的衣服,快速地披在身上,疾步迈出门。
冷俊的面容,仿佛变了个人。
“出什么事儿了?”
乐安暗暗瞧了眼屋里,见苏槿柔未跟着,才放心道:“林……醒了。”
李哲睿闻言,神色大变。
连身上的衣服都来不及穿好。
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
“快,备马!”
他边走边将身上的衣物穿好,眨眼间,已经消失在院外。
乐安也不敢耽搁。
立即双脚点地而起,像只幽灵般,飞上屋檐,朝着马厩的方向奋力赶去。
最近,李哲睿一直休息在别院。
马厩里养着快马。
乐安随便选了两匹出来,拉至门外。
二人快速翻身上马。
“驾!”
被训练好的骏马,听到指令。
四蹄狂蹬。
很快就消失在黑夜的尽头。
苏槿柔心里隐约有些不对劲,可如今像只家雀似的关在这个笼子里,两眼摸黑也做不了什么。
难道以后要一直这样活下去?
不行!
她不能这样坐以待毙。
李哲睿走后,她觉得浑身都是他身上的味道,别扭的很。
便叫翠竹伺候沐浴了一回。
等到浑身洗干净了。
也差不多快折腾到亥时三刻。
索性扔下手里的书,躺在床上思考这几日发生的事情。
当前的形势对她太不利。
李哲睿说要给她个名分,可入京也差不多月余,一直让她住在别院里,从未说过以后如何安置自已。
苏槿柔心中有些慌恐。
她借着烛火的灯光看着铜镜里的人,不得不感叹原身这副皮囊真是生得太好了。
刚穿来时,原身生活地谨小慎微,事事以沈文林为主。
而且,苏父花大价钱自小便请人以她严格管教。
礼仪培养比这京城的那些大家族里的闺秀差不哪去,可惜用力过猛,反倒将她养得小气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