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自知失言,立即跪地,“请主子责罚!”
他不该擅自猜测主子的心思。
身旁的另外一名侍卫,也跟着跪下。
黄肆名的声音褪去了刚刚湿润如玉的语调,变得冷酷无情。
沉着脸,看着苏槿柔的背影,眸色幽深,却未说话。
良久。
才收回目光。
视线落在地上,看着躺尸的三人。
轻启薄唇。
吐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话。
“不必留活口。”
守在巷口的几个仆人,见自家公子一直未露面。
刚走近。
还没来得及看清眼前的场景。
蓦地,喉间传来热意。
伸手摸去。
竟然是鲜红的血,不消半秒,便倒地而死。
地上晕着的人,亦是同样的死法。
不过眨眼间的功夫。
他们都来不及呼喊,就去见了阎王。
“也算便宜你们了。”
至少留下了全尸。
苏槿柔从小巷出来,就开始全力奔跑,直到回到刚刚约好的店铺前,才缓下了脚步。
橘夏早已等在了那里。
没看到她,急得眼睛都红了,此刻正在店铺周围来回的踱步。
想去找苏槿柔,又怕自已离开,恰好与她错过。
“橘夏。”
“小姐,你去哪儿了?咱们不是约好了,在这里等我吗?吓死我了。”
她们对这京城,人生地不熟。
万一不小心走丢了,连回府的路都找不到。
苏槿柔见她满头大汗。
拿出绢帕替她擦拭。
“别着急,你怎么总爱出汗?是不是身体太虚了?”
橘夏嗔怪她一眼。
撅着嘴,抗议道:“小姐,奴婢在和你说正经的呢。”
苏槿柔轻“啧”了声。
“我也是在和你正经的事儿。”
橘夏注意力被岔开,跺脚道:“小姐。”
“好好好,不说了,咱们也逛得差不多了,该回去了。”
橘夏不解道:“奴婢看前面还有好多的店铺没有去过呢。”
苏槿柔不在意地摆摆手。
“算了,刚才我往前看了看,后面卖的东西与和咱们看过的差不了多少,时辰也不早 了,咱们先回去吧。”
橘夏闻言点点头。
主仆二人相携着往外走去。
然而,路过一处高台时,忽听上面发出噼里啪啦瓷器碎裂的声音。
里面的人高呼出声。
“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竟敢拿茶杯砸老子,不服就当面说,躲在背后耍这些阴谋诡计,算什么?小人行径!呸……”
三楼丢茶杯的人,脸都青了。
她看着安然无事的苏槿柔,瞳孔猛地一震,原本清冷的面部庞开始变得扭曲。
恶狠狠地看着楼下的人。
根本顾不上二楼那人的叫嚣。
她声音低哑阴沉:“杨坚宇那个废物连个女人都搞不定!不是说白家郊外庄子上的女人都是他弄来的吗?
怎么?现在白老二倒了,他也废了?真没用!”
她却不知,此时被她吐槽的废物已经悄无声息地死了。
站在她身旁的丫环,噤若寒蝉。
许久,等她气消了些。
轻声开口道:“小姐,何必费这么大的心思作局,她个上不了台面的商户之女,太抬举她了。倒不如直接处置她,省的您大费周章。”
林玖儿的眼眸如利刃般,射向她。
抬手便给了她了一巴掌。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教我做事?”
丫环顾不上脸疼。
当即跪下求饶。
林玖儿何尝不想,直接处置苏槿柔那贱人?
可是,她不能!
若被哲睿哥哥发现任何蛛丝马迹,他们俩人之间,怕是永远有了隔阂。
这不是她想要的。
她要让他明白,林玖儿永远都是那个单纯无邪的趴在他背上的小女孩。
而不是现在这个手段狠辣,杀人不眨眼的女人。
她不甘心地看着楼下的走过的女人。
咬紧牙关。
拳头重重地捶向桌面。
滚烫的茶水溅出,落在她手臂上,红了一片,竟敢未察觉到。
楼下。
苏槿柔看着脚下掉落的瓷片。
听到楼上男人的抱怨。
只以为是上面有矛盾,殃及到了她们这些下面的池鱼,并未将此放在心上。
她们回去间的时候。
车夫已经守在车前等着她们。
经过此事。
车夫对苏槿柔的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
直接从社恐变成了社牛。
路上,嘴就没有停过。
橘夏座位靠车口,透过车帘的缝隙,看他讲得都口吐白沫了。
最后,实在是不忍心。
皱着眉头,将他水壶递过去,“大哥,说了这么多话,快喝口水润润喉咙吧。”
车夫眼睛闪亮,也没客气。
笑意盈盈地接过去。
“你真还别说,确实有些口干。”牛饮般,将水灌入肚腹之中。
“扑哧……”
橘夏见他这豪迈的姿势,与自家小姐喝茶有得一拼。
想到那对比的画面。
没忍住笑出声。
车夫不明所以,但见她笑地爽朗,并无恶意。
挠了挠头。
嘿嘿地跟着笑起来。
苏槿柔也不管他们,自顾自地摆弄着新买来的胭脂。
今天了不算太倒霉。
至少听车夫说了很多关于李哲睿不为外界所知的隐秘辛事。
比如,他五岁时尿过一次床,怕被人瞧见,就将床褥藏在衣柜的暗格里,直到半个月发霉发臭,才被找出来。
再比如,李哲睿有个不为人知的喜好,那就是他特别爱穿粉红的内裤。
听到这儿,苏槿柔蓦地将手里的东西放下,竖起耳朵听。
橘夏满眼不可思议。
下一刻便问出了苏槿柔心中也想知道的问题。
“这是真的吗?从哪里听说的?可不可靠?”
车夫听她质疑自已。
立马不答应了。
瞪大眼睛,“当然是真的,我能说假话吗?”
说罢。
神秘兮兮地低声说道:“一般人,我都不告诉。”
他看了眼苏槿柔的方向。
“谁叫咱们有缘分?你们可不能说出去!”
橘夏忙点点头。
拍拍胸脯,保证道:“你放心,我这个人别的优点不突出,但是嘴巴严可是公认的,任何秘密都休想从我的嘴巴里吐出来!”
苏槿柔:“……”
他们二人的对话,听着怎么耳熟极了?
哦,对了。
这不是影视剧中长舌妇的经典台词?
果然,艺术来源于生活,却又优于生活。
“这可是我妹妹亲口说的,她就是专门负责侯府针线活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