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重新熄灭,琴月白不再犹豫,立刻跑。
“啊!”
李开的惨叫声在黑暗中无比清晰。
一道白色的光亮在身后亮起,瞬间照亮了大半个房间。
前面谷原手里拿着一把几乎半人高的刀,正拉着段妙华向门边跑。
“琴姐!”
渝万的呼喊声紧随其后,琴月白赶忙回头。
李开倒在地上,女人正抱着他的腰,只不过刚刚还风韵犹存的人此刻面色枯槁,整个人瘦的只剩皮包骨,她的面部还遍布着许多黑斑,瞳孔只剩黑色。
李开一直在尖叫,一只手抓着岳城的裤脚,一只手抓着渝万的裤脚,三人一诡就这么僵持着。
光亮正是从岳城的手表上发出的,除了让诡物身上冒出缕缕青烟,还将他铁青的脸色照的无比清晰。
琴月白一枪打到渝万脚边的那只手,李开立马变身男高音。
渝万这个小胖子吓得一抖,但还是立马反应过来,跑到琴月白身后。
“哐哐哐……”
谷原那边传来砸门声,“门打不开了。”
琴月白朝诡物打了一枪,女人化作黑雾消散在身后的黑暗中,“现在呢?”
“还是不行。”
谷原又拧了几下门把锁,还是打不开。
李开借着这个机会爬了起来,所有人聚集在门口,岳城的灯光此刻缩小到堪堪笼罩几人。
“我这个灯有时间和……”
话说了一半,岳城双手狠狠推了李开一把,他整个人摔倒到黑暗中。
没有倒地声甚至没有任何惨叫声发出,李开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人越少灯维持时间越长。”岳城补完了之前没说完的话。
渝万往琴月白身边凑了凑,“现在怎么办?”
琴月白稍加思索,指着之前女人拿出笔记本的地方,“或许是因为还有一个关键线索还没拿到。”
“那我们一起。”
岳城生怕琴月白这个疯女人像对待安雅一样将他扔出去,连忙提议一起行动。
打开抽屉,一本黑色笔记本静静躺在里面,岳城的手表此刻已经十分暗淡,见到真有东西,立刻伸出手去拿。
琴月白眼神闪烁了一下,没有阻止。
“啊!”
女人嘶哑的吼叫声从黑暗中传出,竟丝毫不顾灯光对自已的伤害,再一次出现朝岳城冲了过去。
慌乱中,岳城下意识抬起手抵挡。
“咔嚓。”
周围又瞬间陷入黑暗,琴月白抢过岳城手中的笔记扔给了渝万。
黑暗中突然被塞一个东西,渝万下意识想丢出去,耳边突然响起琴月白清冷的声音。
“拿好。”
“好的,琴姐。”
琴月白特意放慢速度,跟在渝万身后,关注着他的周围。
渝万一边跑,一边感受着子弹从身边擦过,即使内心很相信琴月白的枪法,但还是忍不住开口,“琴姐,我比较胖,小心误伤。”
琴月白:……
又是一枪解决飞过来的诡物,谷原已经将门打开,门外的光亮顺着缝隙钻了出来,黑雾也在几秒之内散的干干净净。
没有在三楼过多停留,径直下了一楼,大厅虽然臭,但胜在安全。
岳城比较幸运,在诡物即将攻击他的瞬间被渝万吸引走,算是被琴月白间接救了一命,但他还是无法抑制的怨恨上琴月白。
她压根就没想过自已,只是想拿到那本笔记而已,我出去后不会放过你的。
岳城不怀好意的样子压根没在琴月白心里掀起半点波澜,在她心里,岳城和死人没有区别。
渝万还在喘着粗气,腿还是软的,琴月白看他这个蠢样子略微有些嫌弃。
“念。”
琴月白的眼神还是很明显的,渝万委委屈屈地听从命令。
“2003年8月14日”
“今天不是什么大日子,但老公还是亲自下厨做了一顿大餐,他真好,我们一定要生生世世在一起。”
“2003年8月15日”
“老公带回来一个女人,说是他妹妹,文桑,要在这住几天,其实我不太喜欢她,好在只住几天,为了老公,我能忍受。”
“2003年8月25日”
“为什么她还不走,她究竟要在这呆多久,饭也不做,自已的衣服也不洗,我是她的保姆吗?”
“文华也不帮我,老公他不爱我了,呜呜呜。”
“2003年10月”
“我已经记不清今天是几号了,今天和老公提了一下妹妹回家的事,没想到他居然和我吵架,这是第一次他这么对我说话,果然,我一开始就不应该同意文桑进我们家。”
“为了让她自已离开,今天我没做她的饭,也没帮她洗衣服,文桑脸皮可真厚,一直在床上躺着。”
“第二天老公发现我的小动作,我们又吵架了,就会背后告状的小人,你等着。”
渝万大致翻了一下,中间大部分都是女人针对老公的妹妹文桑,然后被发现,吵架,而且从10月份之后就没有了日期。
最后几页出现了转折,渝万清了清嗓,继续念。
“斗了好几次,没意思,这几天文桑生病,老公带她去医院了,我打算直接回老家找婆婆,我就不信她还能赖在这不走。”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回来的,婆婆说他们家压根没女儿,最近也没什么亲戚来我们家。”
“即便再怎么不敢相信,我必须要面对现实,老公出轨了,还有胆子把人带到家里,难道我就这么好欺负吗?”
“我戳破了他们,老公一气之下将我关在了三楼,他还隔段时间就来劝我接受现实,以前怎么没发现文华脑子有问题。”
“这几天下面很吵,文华说妹妹喜欢跳舞就将一楼的房间改成了舞室。”
“终于,我找到了一个好机会,一个永远和文华在一起的机会。”
“文华和余梓一定要永远在一起。”
最后一句话字写得很大,也很用力,写字的人用了很大的力气,几乎都要将纸戳破。
“所以,我们刚刚在楼上遇见的是这栋房子的女主人余梓,她不满丈夫出轨杀了他又在三楼自杀。”
渝万合上笔记,总结了下笔记的内容。
琴月白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并没有搭话。
“可我们现在还是不知道怎么消灭它。”岳城此刻是最着急的人,手表已经坏了,他现在是一点自保之力都没有。
“还剩最后一个地方没去,那个改装前的舞房。”
刚说完这句话,琴月白感觉自已的衣袖被拉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