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月白眼皮一跳,思考几秒,将伯莱塔收了回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根长长的甩棍。
循着臭味搜寻,琴月白看向眼前的冰箱,此刻味道已经重到让她感觉有些不适,每呼吸一口,大脑就晕晕乎乎。
用甩棍将冰箱门挑开一条缝。
“嘎吱。”
崭新的冰箱却发出破旧铁门打开的声音,琴月白有些怀疑它是不是内部生了锈,不过转念一想,副本世界说不定眼睛也会欺骗人。
气味瞬间窜入鼻腔,要不是获得琴酒的体质,琴月白觉得此刻真的会被熏得昏过去。
缓了几秒钟,冰箱门彻底被打开,与她想象中的高度腐烂的尸体不同,是一颗保存很完好的头颅,没有丝毫腐烂的迹象。
头颅的主人是一位称得上英俊的中年男人,脸色苍白,双眼紧闭,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琴月白好像看见了这颗头的眼皮在微微颤动。
似乎是感觉到了光线,头颅如同活起来一般,睁开双眼,漆黑的眼眸紧紧盯着不远处的的琴月白。
它的眼神呆滞无神甚至有些空洞,但在寂静无声的环境中显得十分诡异。
琴月白的心脏控制不住的越跳越快,似乎下一秒就要跳出胸膛。
在呼吸产生困难时她就察觉了不对劲,想要立刻后退并拔枪。
“孩子……孩子……爸爸……”
冰箱里的头突然出声打断了她的动作,琴月白感受了一下身体状况,决定在停留一会。
头颅一边自言自语,一边表情变得十分痛苦。
“对不起……对不起。”
琴月白沉着脸,听着一些道歉和无意义的话,慢慢向后退去。
像是察觉了她的动作,呢喃声立刻停止,头颅又恢复了之前空洞无神的样子,依旧死死盯着琴月白。
熟悉的窒息感再次袭来,这次不再犹豫,琴月白激起甩棍,想要先将冰箱门关上。
应该只有隔绝它的视线,自已才能出去。
“嘎吱。”
又是嘎吱一声,刚刚诡异的场景被封锁进冰箱。
琴月白吸了吸鼻子,浓烈的臭味不知何时消散的一干二净,窗外的天空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了下来。
来不及思考,她转身向门口跑,在即将到达时,抬起手对着门锁开了一枪。
“嘭。”
连个白色的印子都没留下,琴月白试探性地开门,不出所料,门打不开。
这里的黑不是一般意义上没有开灯的黑,像是被什么黑色的物质笼罩,琴月白此刻夜视能力算是顶尖,但在这样的环境下,还是伸手不见五指。
或许是眼睛看不见,其他的感官能力在黑暗中无限放大。
琴月白总感觉到在暗处某个东西似乎在蠢蠢欲动,一股强烈的视线从四面八方落在她的身上。
身上的每个下细胞都在诉说着危险来临,琴月白咬紧牙关,控制住这种不由自主地害怕与颤栗。
“嘭!”
枪响之后,黑暗像是浓雾一般被风吹散,周围又恢复了之前的宁静与温和。
琴月白喘着气,抬手看向自已正在流血的手臂,一条约十厘米长的伤口正在横在白皙的手臂上。
幸好伤口不是很深,只是看着有些恐怖。
虽然受伤了,琴月白还是露出了一丝笑容,伯莱塔比自已想象的杀伤力更大,更好用。
将枪收回空间,转身就要离开。
一回头,桑桑那张发大版的脸正贴着自已的鼻子,即便心理素质强大,琴月白还是感觉到心脏有一瞬间的骤停。
她发誓在她的感知中,这个房间除了自已没有任何呼吸的生物存在,更何况还是这么近的距离,是个正常人应该都能发现吧。
桑桑灼热的呼吸打在琴月白脸上,后者连忙后退。
琴月白将手插进风衣口袋,“桑桑,你刚在哪,我怎么没看见你?”
“我一直在这啊,看你进来就在这发呆,叫你也没有反应。”
桑桑微笑着回答,看不出一点异常。
琴月白不想在这跟她扯来扯去,应了一声,压下想要一枪爆头的冲动,径直从她身旁穿了过去。
在经过桑桑身边时,一丝若有若无的气味从她身上传了出来。
琴月白若有所思地回头望了她一眼,桑桑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背对门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琴姐,你没事吧。”
渝万看见琴月白从拐角处出来,胖胖的身体立马从沙发上弹起,问了一句废话。
“月白,你手没事吧?需不需要包扎。”
岳城皱起眉头,略带担忧的看向琴月白的手臂,还想过去抓住她的手。
听到这夹起来的语气,琴月白胃里一阵翻涌,对岳城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
在躲开对方伸来的手后,冷冷的回了一句,“我快要吐了。”
渝万没忍住笑出了声,岳城的动作和表情瞬间僵在了原地。
“琴月白,你别不识好人心,这样真遇到危险了,谁管你。”
安雅就看不惯琴月白这副不识好歹的样子,岳城也借机说道:“月白,别闹了,现在真不是胡闹的时候。”
琴月白已经在思考什么时候杀人灭口了,段妙华直接推开前面的安雅,厉声质问。
“那个方向到底有什么?你的胳膊是怎么回事?”
咄咄逼人的语气让她感到烦躁,琴月白坐到沙发上,带着恶意的目光看向段妙华。
“不知道,你自已去看看呗。”
“你……”
话还没说完,谷原抓住段妙华的手臂向后一扯,将人拉到身后。
“琴小姐,她只是脾气比较急,没别的意思。”
谷原只是解释了一句,也没有再逼问刚刚的情况,但眼神一直放在琴月白身上,和段妙华一起用身体堵住她的去路。
“无可奉告。”
琴月白冷笑着,丝毫不畏惧面前的两人。
僵持了一会,谷原他们首先败下阵来,向后退了几步。
“等价交换,如何?”
琴月白微微昂头,算是默认了他们的说法。
“在你走后,其余人就消失不见,一开始我们猜测他们或许是进了房间,但我和妙华检查了一楼所有的房间,都没有人。”
谷原简单描述了琴月白走后的状况,“楼上的房间全都上了锁,没办法打开。”
听完他的描述,琴月白掀开眼皮,淡淡地说道:“那个方向是厨房,里面什么也没有,我就回来了。”
话到这里戛然而止,谷原等了半天,琴月白也没有再次开口。
他皮笑肉不笑,视线落到琴月白手臂上的伤口,“琴小姐,那你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不解释一下吗?”
“我不知道。”
琴月白一脸平静,直接和谷原对视,“从厨房出来就有这道伤口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碰到的。”
“我出来的时候遇见了桑桑,不信你们可以问她。”
这镇静的样子让谷原有些怀疑自已的判断,难不成她说的都是真的?毕竟副本什么诡异的情况都有可能发生。
“既然这样,那我们接下来一定要小心,这个副本似乎难度比我们想象的要高得多。”
谷原挂起和善的微笑,提醒着众人。
“你们还不去挑房间吗?等会就要开饭了。”
桑桑不知何时又站在了李开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