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呦呦连忙抱住清瑶喊道，“姐姐姐姐，你怎么了？”
清瑶毫无反应，那道赐福像是将清瑶浑身的力气抽干了一样，连眼皮都抬不起了。
鹿呦呦从没见过如此虚弱的清瑶，哭着喊道。
“姐姐我不要赐福了，你收回去吧。”
清瑶闭着眸子微微勾唇，强撑说道，“让我休息会就好了。”
听了清瑶的话，濒临崩溃的鹿呦呦冷静了许多，她紧紧抱着清瑶用力点了点头，还把眼眶里的泪水憋回去了，“那姐姐你休息，呦呦不吵你。”
清瑶嗯了一声，安心躺在鹿呦呦怀里睡去。
这一觉她一直睡到拂晓，
“呦呦？”清瑶睡醒时，发现她还被鹿呦呦紧紧抱着。
鹿呦呦趴在她身上睡的很香，清瑶不忍吵醒她，抬起小手轻轻抚在鹿呦呦的脑袋上。
过了片刻，清瑶察觉到老爷爷快醒了。
她只得抱住鹿呦呦，在这田野边的树下，在日升之前，消失了。
昨夜恍如隔世。
老爷爷醒后，那双浑浊的双目，微微困惑的看树下草地上被坐过的痕迹，仿佛他能透过这道痕迹，穿越时间，看到昨夜与他聊天的两个小女孩。
在很久的以后，老爷爷在木屋内临终时。
他用尽最后一丝气力，挪动脑袋望向空空荡荡的床边。
一生里的片段如走马灯般在眼前中一幕幕的浮现，最后停格在那夜的田野树下，停在那两个小女孩的容颜上。
“仙？”
……
远处田野的尽头，太阳缓缓升起。
鹿呦呦被清瑶的动静弄醒了，靠在清瑶身上迷糊的揉了揉眼眸，发现自已在云朵之上。
“姐姐，你好了吗？”鹿呦呦醒后第一句话就是关心清瑶。
清瑶欣慰说，“好了，姐姐没事，睡一觉就好了。”
闻言，鹿呦呦那担忧的目光稍好了些。
“姐姐那个老爷爷呢？”
“他...”
“他回他的家了。”清瑶侧头向着老爷爷离开的方向看去。
鹿呦呦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可太远了，只能看到一道模糊的人影，她撇了撇小嘴看向清瑶，“姐姐，那老爷爷好像很孤单的样子。”
“姐姐知道。”清瑶默默说。
这世道，皆是苦命人。
清瑶多看了几眼，便带着鹿呦呦离开了这里，去寻瘦黑衣人的踪迹。
她们先前在客栈时，清瑶曾留下一缕神识附在瘦黑衣人身上，这时倒也方便寻他的踪迹。
飞过江州城，一头扎进深山中。
清瑶跟着他们两个的踪迹，在深山中飞了许久。
“他们两个在干什么，故意这般绕路躲藏吗？”清瑶站在云朵上，神色奇怪的盯着下面的崎岖的山路。
清瑶看太阳方向，已到午时。
此时的阳光正猛，清瑶顾忌鹿呦呦身体，只好带她寻了处阴凉地歇息，顺便吃了些饭食。
鹿呦呦吃饱了后，清瑶给她煮了碗绿豆汤，煮好后又冻冰。
冰冰凉凉的绿豆汤十分解暑，鹿呦呦喝的很欢快，这小丫头对这些糖水十分喜爱，每次都能喝下许多。
“姐姐你也喝。”鹿呦呦捧着碗，小心翼翼的凑到清瑶的唇边。
清瑶笑着抿了一口，然后掏出把扇子轻轻给她扇着风。
宁静且安逸
两人一直休息到午后，待到太阳不再那么猛烈，清瑶带着鹿呦呦，继续去追那瘦黑衣人的踪影。
清瑶在天上散开神识，没一会便寻了他们的踪迹。
只是她不光看到了那两个黑衣人，还看到了最初跟在他们身后的绿衣女子。
此时这三人正打成一团。
清瑶追了过去，没有贸然现身。
她带着鹿呦呦，隐匿气息躲在树上，静静偷看着打起来的三人。
绿衣女子气势汹汹的挥着剑，她虽以一敌二，可一点不落下风，剑招凌厉，身法灵动，独自一人还压着胖瘦黑衣人打。
几招下去，胖黑衣人被她一脚踹翻在地，爬都爬不起来。
没了胖黑衣人帮忙，瘦黑衣人也迅速落败，手中的剑也被打飞了。
“姐姐，她好厉害。”鹿呦呦很是崇拜的看向绿衣女子。
清瑶看着绿衣女子点了点头，又看向瘦黑衣人。
她本是想看一眼那黑衣人的母亲，却不想这黑衣人就没有回家，而是往深山里跑，还被绿衣女子揍了一顿。
“女侠饶命，饶命。”瘦黑衣人跪在地上，惊恐的看了眼自已颈间的长剑，又看了眼绿衣女子。
绿衣女子冷哼一声，握着长剑，“我问你话，你老实交代。”
“是是。”
“你们在益州拐的两个小姑娘，是不是被你们卖到江州礼院了？”绿衣女子问。
瘦黑衣人连忙点了点头。
“姐姐，她是在问我们吗？”鹿呦呦听到后，转头问清瑶。
“应该是。”
“那你可知，礼院收的孩子，最终会送到哪里去？”绿衣女子问这句话时，情绪有些激动，手中的剑都有些不稳，直接将瘦黑衣人的脖子划出一道血痕。
鲜血顺着剑锋往下流，瘦黑衣人感受一股凉意从自已脖子处吹过，不由的抖了抖，“女侠冷..静...据，据我所知，她们都被卖到江南。”
瘦黑衣人缩了缩的脖子，害怕的看向绿衣女子，生怕她一剑把自已抹了脖子。
绿衣女子听到江南两个字，并没有露出意外之色，反而冷笑一声，“你可有亲眼见到过？”
瘦黑衣人听后仔细想了想，刚想开口否认，可看到绿衣女子的眼睛，又怕触怒了她，只得小心翼翼的摇了摇头。
见绿衣女子要动怒，瘦黑衣人连忙求饶，“民间都是这样传的，我真不知道礼院把孩子都弄哪里去了。”
“而且我就是小贩子，我给女侠指个路，江州同仁坊林勇，就是他带我入的这行，而且他拐的孩子最多，知道的消息也多。”
听到这道消息，绿衣女子颦眉正欲开口询问。
可那瘦黑衣人趁绿衣女子恍惚一瞬，忽然咬牙后仰，对着她撒去一把迷药。
绿衣女子怒起，挥出一剑想将那瘦黑衣人封喉，可那迷药成烟雾状，正巧遮挡住了她的视线，也给了瘦黑衣人躲避致命一剑的空隙。
而绿衣女子此时想封闭口鼻，也已经晚了。
长剑脱手，意识消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