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修为的为非作歹也能上得了你的三层,没有修为的为家族殚精竭虑却被驱逐。三长老,我看你这剑气阁三层比青楼楚馆还要势利三分,不如拆了算了!”方行调侃。
“涂山氏传承万年,哪里容得你一个外人说三道四,老夫这就除了你,再去给族长赔礼道歉!”
淡黑色剑气纱帐忽的化作一柄长剑,在空中游荡一圈后,直直向着方行的心脏刺来。
危急时刻,灵魂之火开始牵动半截剑骨,方行感觉右手手掌逐渐变得充实,剑骨逐渐开始显化。
方行体内的剑气疯狂流逝,按照这个速度,他能掌控半截剑骨的时间不会超过一息。
一息时间他没有把握战胜三长老,但保命足矣。圣人剑骨,即便是半截,威能也不容小觑。
“太爷爷!你要杀姑爷,就先杀了我吧!”一个少年挡在方行身前。
长剑悬停在少年身前寸许,随着一声无奈的叹息,终是消失不见。
“小北,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做个普通人,安享一辈子太平不好嘛!”三长老涂山海托着一缕长长的白胡子现身。
“太平?“涂山北自嘲一笑:”您老整日躲在剑气阁才是太平!您知道吗?涂山建宏仗着修者身份多少次欺辱与我,今天若不是姑爷替我等出头,恐怕又是一番羞辱!
您叫我怎么安享太平?认涂山建宏做主子吗?”
“他们怎敢!”涂山海须发皆张,他这一脉只剩下涂山北一人,原以为他坐镇剑气阁,就算涂山北不能修炼,族中之人也不敢怠慢,哪里会想到还需仰他人鼻息。
“他们有何不敢!”方行踏出一步与涂山北并列而站:“凡骨子弟不能修炼,自保之力尚且没有,如何不被欺凌!
我认为剑气阁有功之人皆可上,而不是看有没有修炼资质!”
“族规不可废!”三长老沉默半晌道。
“族规可让同族相欺?”方行反问。
“同族子弟自当团结一心!”三长老眸子里亮了亮。
“大长老之孙涂山建宏欺凌同族,该当如何?”方行追问。
“黄口小儿,休得妄言!”不等三长老回答,不知何时到来的大长老暴喝一声打断:“区区外婿也敢污蔑我族子弟,老三可别听他挑唆!”
“是不是挑唆问过大家便知!”方行把目光看向众子弟。
“祸从口出,你们可得仔细斟酌!”大长老阴恻恻的叮嘱。
“我一向亲近同族,哪里来的欺凌一说?”跟在大长老身侧的涂山建宏看无人答话,心中得意。
这群没有修炼资质的杂碎果然是一群软蛋,根本没有胆量揭发他。
就在他心中无比畅快之际,一道声音让他错愕。
“这就是你说的亲近同族?”涂山北褪去上衣,少年白皙的皮肤上是一道道触目惊心的剑痕,有陈年旧伤,也有新近结痂不久的新伤。
“这些都是涂山建宏让我做陪练所留,族中受此虐待着不止我一个。”
“还有我!”
“还有我!”
“还有我!”
......
族中子弟义愤填膺,用一道道伤痕,指证涂山建宏。
“你们不要以为一个小小外婿就能给你们撑腰了,分明是你们为了讨好我,求着和我切磋的!
受伤了,那是你们不中用!”涂山建宏依旧嚣张。
“那我也和你切磋切磋!”三长老涂山海见到唯一重孙子伤成这样,眼中闪烁着危险的火焰,声音低沉,掺杂着莫名的沙哑。
淡黑色剑气缭绕,将涂山建宏裹挟在里面,不等大长老反应,里面传出一阵哀嚎。
七十九道剑伤,一道不多,一道不少,加之在涂山北身上的,三长老一剑不差的还给了涂山建宏。
涂山建宏满身是血的蜷缩在地,再不复之前的跋扈。
“老匹夫,你敢!”大长老黑色剑气化作无数柄小剑,如同一团黑色乌云向着三长老袭去。
涂山氏传承武技:碎星。
三长老同样以武技碎星还击。
两团剑气如同黑色狂风般猛烈碰撞,化作黑色云雾在空中翻腾,剑气交汇处,隐隐有剑光闪动,仿佛天雷将至。
整座剑气阁都在不住震动,大有随时瓦解之势。
三长老剑王三重天,玄阶低级剑气品质。大长老剑王一重天,玄阶中级剑气品质。
两者修为与资质上各有高下,一时间竟然难分胜负!
“都给我住手!”家主涂山启龙在凤岚的陪同下来到剑气阁。
两团剑气稍做犹豫后各自消散。
“你们这是要拆了剑气阁,毁我涂山万年基业不成!”涂山启龙发声质问。
三长老恢复老态龙钟模样,兀自捋着胡子。大长老拿出一枚初级灵石,将其中灵力化解到涂山建宏身上,助他恢复伤势。
“方行,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儿?”涂山启龙转头看向方行。
方行心中暗骂老狐狸,你老耳聪目明,要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会来这剑气阁?
“起因很简单!说到这里我不得不说很是佩服建宏少爷,他为了提升剑道修为,非要和三长老切磋,三长老虽然多次拒绝,但最终被建宏少爷的精神打动。
至于结果你也看到了,建宏少爷在这次切磋中受益匪浅,留下了终身难以磨灭的烙印。”
“我族子弟果然不凡!”涂山启龙老怀大慰点点头。
“不是这样的家主!”大长老想要反驳。
“大长老不必谦逊,建宏如此,是我族荣光,家族子弟皆如此,何愁我涂山不兴!”涂山启龙直接打断。
“你们这些孩子聚在这里有什么事情吗?”他不再搭理大长老,转而问其他族中子弟。
“岳丈大人,我就是想带他们去三层逛逛,让族中后辈了解涂山氏底蕴而已!”方行的一句岳丈大人,使得凤岚露出几分羞怯,两人后天才举行大婚,这登徒子!
“胡闹!剑气阁乃是族中机密所在,岂是你随便闲逛的,还不退去!”涂山启龙抢在大长老之前高声厉喝,把大长老的话硬生生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