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修远当场给他表演了个掉凳。
他若是喜欢世家女也不会在上京那样一个名声,他就是看萧宴尘是读书人,应该喜欢那种温温柔柔的女子,却没想到萧宴尘说话比白朝颜还恶毒。
没错,在宁修远看来,萧宴尘如此说是恶毒,这不是把他往火坑里推。
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深吸了好几口气才道:“你们二人不愧是夫妻。
哼,不识好人心。
我来是想问你她怎么知道那么多事情的?我命令你告诉我。
你也知道我的身份,若是你今日得罪了我,待你日后去了上京我定会好好招待你。”
宁修远一脸强势的威胁萧宴尘,却没人知道他现在心里虚死了,他就是觉得萧宴尘不一定会搭理他,才如此开口的。
萧宴尘黝黑的眼睛盯着他,他有些不明白,后来令人闻风丧胆的大将军,怎么会是这个样子,不光纨绔,还是个话痨。
不过转过头来想,或许他应该告诉宁修远。
小媳妇会的东西肯定不止这一点,若是日后又弄出什么令人震惊的东西,也好有个借口遮掩过去。
而宁修远就是一个很好的掩护。
他放下手中的笔道:“宁公子当真想知道?”
宁修远疯狂点头。
萧宴尘接着又道:“其实也不是什么秘密,这些都是我岳父岳母在梦中教给我娘子的。
岳父岳母心善,意外过世后被阎王收做仆从,这些东西都是阎王爷教给他们,他们又交给娘子的。”
萧宴尘说这话的时候面无表情,看不出一点心虚,语气中满是真诚。
宁修远震惊的张大嘴巴看着他,“当真?”
萧宴尘点头,“当然是真的。
制作魔芋的东西叫做蛇头草根,宁公子或许没见过,但应该听说过吧!
这东西在过去几百年都是不能吃的,但在我娘子的处理下就变成了能饱腹的魔芋,难道还骗你不成。”
娘子有秘密,他也有秘密,他当然会选择帮他娘子遮掩过去,既然白朝颜说这些都是白忠良夫妻教的,那就是白忠良夫妻教的。
宁修远震惊的嘴巴还没合上,他觉得可能没这么简单,但若不是阎王殿,白朝颜又是如何会这种东西的呢?
最后他得出结论,白朝颜上辈子肯定做了许多好事,这辈子才会得到阎王殿的帮助。
他垂眸道:“原来如此,看来本公子要对萧娘子客气些了。
萧兄,有这样的岳家是你的福气啊,不知你岳父岳母的牌位在哪里供着,我去拜访一番,让他们也保佑保佑我。
我要求不高,让我知道如何做冰饮的就成。”
萧宴尘本也没指望宁修远说出什么好话来,他这话倒是提醒他了。
他们一直拿白忠良夫妻和阎王做借口,或许应该给他们建个祠堂才好。
虽然他不知道白朝颜究竟有什么秘密,但白忠良夫妻到底是她生身父母,建个祠堂也是对她的一种安慰。
他道:“岳父岳母牌位都在寺庙超度,等日后新房盖好后再请回来,若是宁公子有心,可以等我们新房盖好后再来。”
他虽如此说,事实却是家里根本没有白忠良夫妻的牌位。
上柳村的坟地就在后山,大家若是想祭拜直接上山去就好了。
再一个白朝颜当然压根没想起这事。
宁修远闻言倒是深信不疑,甚至还在心里想到难怪他们能入白朝颜的梦,原来是在庙里接受香火。
他还想再问些什么,白朝颜来叫他们吃饭。
饭桌上,因为宁修远的出现,陈氏主动提起多做两个菜。
白朝颜想着天气有些热,便让陈氏做了凉面吃。
宁修远是第一次见这种吃法,呼呼吃了一大碗,刚准备吃第二碗的时候门口传来一阵喧闹。
因为宁修远白日把门踹坏了,老白家所有人就这样走了进来。
白忠学是被白老大和另一个小伙子给架来的。
白老头进门就道:“颜丫头,你三叔我给带回来了,昨日和今天在祠堂关了一天一夜才给放出来,你若是不解气我在罚他。”
白老头佝偻着身子,一副敦厚农家汉的模样,只有白朝颜知道他这暗搓搓的就是不想让她好过。
白朝颜把筷子里夹的菜喂进嘴里,刚想站起来,就见萧宴尘先她一步站了起来。
他走过去扶着白老头的胳膊道:“白老爷子折煞我们了,您是长辈,何来我们不解气一说。
当初白小叔可是想骗了魔芋方子去卖,是您老自已说一定要让他给全村人赔罪。”
“前段时间我们在县里遇到白小叔,白小叔又威胁我娘,我这才把他的消息告诉村里。
虽说我是白家的上门女婿,但我也不能看着有人欺负他们去。
您老如今这么走一遭,倒显得我们晚辈不孝一般... ...”
萧宴尘说完扫了眼白老头身后跟着的几个看热闹的人。
老白家既然不想安稳过日子,他也不介意让他们名声扫地。
宁修远在后面筷子都掉地上了,他没想到萧宴尘竟然是上门女婿,难怪他对白朝颜那么好。
转头一想,白朝颜对他好像也很好。
还有这两个小不点,难怪一个喊白朝汐姐姐,一个喊嫂嫂。
饶是他自诩见多识广,也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家庭。
白朝颜也起身,她走到白忠学身边,朗声开口道:“爷确实问错人了,三叔做的事情对不起全村人,他应该向全村人认错,而不是来我这里。
当然爷若是是一家一家的叩门而来,就是我错怪你们了。
也不是什么大事,只要三叔知道错了就好。”
白忠学闻言,目光凶狠的盯着白朝颜,他被罚跪一天,现在双腿都还麻木,怎么可能一家一家的认错而来。
他之所以怂恿白老头来白家,就是想让上柳村的人看看白朝颜是多么心狠的人。
连自已的亲叔叔都算计,他们这些无关紧要的人在她心里当真会重要?
可没想到萧宴尘这么能说会道,三言两语便把他们害他罚跪的事情揭了过去,还提起他之前做的事。
他那个好侄女更是想让他一家家的磕头认错!
他们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