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不想出声,江钰作为兄长,只能出来打圆场,“都给你送过去了。”
江云芝恨恨的看向碧鸢,“可我瞧着,姐姐的丫鬟抱了不少东西。你们偏心,只给姐姐带好东西。”
“你看错了。”
江钰明目张胆扯谎,依旧是一副端方君子的模样,看不出半点异样。
“对,你看错了。”
江枫狂点头,甩得像拨浪鼓,生怕江云芝不信。
宁王府向来对男孩秉承摔打教育,无一人有特别待遇。
再加上宁王府缺少女娃,所以江令月跟江云芝出生后,有一段时间,大家都是一视同仁的宠。
直至大家发现文可心发疯,明目张胆偏心江云芝,不待见江令月。再加上江云芝被娇惯,性子恶劣,大家就跟文可心学了,索性明目张胆的偏爱江令月。
江云芝见所有人都敷衍她,就想故技重施找江令月。
“姐姐。”
江云芝小嘴一撇,江岑就想上手,捂住江令月的嘴。
生怕她礼物还没捂热,又撒手给出去了。
江令月轻轻一躲,避开江岑,淡淡的道,“啊,怎么了?那么多礼物还不高兴,妹妹想要什么?妹妹你要什么,就直说吧。不然,母亲又得教训我了。”
所有人都看着江令月。
小姑娘绵软的性子,啥时候变得这么大了。
江云芝始终年幼,还没看懂,“什么叫我还想要什么?姐姐你也欺负我。”
“我怎么欺负你了?”江令月小脸一垮,“动不动就说我欺负你,我怎么了嘛,就多嘴问了一句,我倒成罪人了。”
三兄弟默默的给江令月点了个赞。
绵绵啥都好,就是性子太软,总让江云芝拿捏。他们几个之前还怀疑,是不是给她取了绵绵二字当小名,所以才会这样。
现在会还嘴了,真好。
江云芝找不到话,就扯着嗓子要哭。
只要江云芝哭,文氏的眼睛耳朵就都能听见,“绵绵,你又欺负妹妹。明明拿了一堆东西,分点给妹妹都不愿意,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自私自利。”
江岑护着江令月,“娘,绵绵也是你女儿,有你这么说自已女儿的吗?只要绵绵有什么东西,江云芝回回闹着要抢过去。可她有什么东西,也没见分给绵绵。”
“就是,也太偏心了。”
江枫小声嘀咕,被自家亲娘瞪了一眼。
二夫人罗宜萱嫌弃的看着哭哭啼啼的江云芝,“大嫂,十根手指虽然不是一样长,但也别太过分了。绵绵是陛下亲封的长乐郡主,本就尊贵。平日里你偏心行事,就已经过分了。我们这才刚回来,一路上可没少听到闲言碎语。”
江家行事光明磊落,怎么就出了个小心思这么多的丫头?
罗宜萱是真不喜欢江云芝。
老王妃老神在在的端坐着,连个眼神都没分给母女俩,“大家都有眼睛,谁对谁错,很明白。当兄长的,爱疼谁,那就是谁应得的。动不动就哭哭啼啼,小家子气十足。
老身才刚回来,就哭哭啼啼的,是不欢迎老身?看来是碍眼了,不如老身带着绵绵回老家去算了。”
文可心纵然是王妃,也架不住老王妃在上,一个孝字,就能压下去。
“母亲,我这也是为了绵绵好。她是宁王府长女,王府的脸面,如果做错了,会让人笑话我们王府。”
文可心嘴上谦虚,心里一点没觉得自已哪里做错了。
老王妃可不惯着她,“你也知道,令月是宁王府长女,怎么敢在外人面前,使劲抹黑她。再让你教下去,两个孩子都得被你带坏了。”
不等文可心辩解,老王妃就道,“我看,你也别教了,没事就去佛堂吃斋念佛,为启山父子祈求平安。云芝让府里的夫子教导,令月送去长公主开的学堂。”
“我不,凭什么她能去长公主的学堂。”江云芝甩开丫鬟的手,伏在文可心怀里哭,“你们就是偏心,就是偏心。”
老王妃气得重重拍了一下桌子,“文氏,你就是这么教孩子的,目无尊长。孩子你也别带了,送到我这,我亲自教。”
“你们出去。”罗宜萱给江钰使了个眼色,江钰带着几个小的,偷摸就出去了。
没了长辈,江岑说话更没顾忌,“小家伙,什么时候进步这么快。怎么,在府里受委屈了?我就说我该留下来,你非得让我去。”
本来,是要一块去祈福祭祖的。
可是出发之前,江令月突然发高热,去不了。
江俞不在,江岑是江令月亲哥。他一直嚷嚷着要陪江令月,最后还是被文可心打发出去了。
江令月甜甜的笑道,“我没事啊。”
江令月即使把自已的经历说出来,他们也只会当她是吓坏了,做噩梦了。
反正已经重生回来,来日方长,有的是时间。
“好了,绵绵能有自已的脾气,那就足够了。”江钰温柔的捏了捏江令月的小脸,“以后少跟江云芝一块待着,就好了。”
“就是。”江令月紧紧抓住江钰的手,贪恋他手心的温热,多少年了,她终于再见到了二哥。
自从三哥离世,大房分崩离析,二哥就发现了不对劲。
可他就是太聪明了,查到了不该查的事。最后,惨死在江启明手里。
江令月至死都想不通,江启明为了宁王府,杀了大房能理解,为什么最后,连二房的都没逃过魔爪。
这可都是他的亲生血脉。
“死丫头,你能不能再偏心点,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哥哥。”
江岑看到江令月跟江钰兄妹岁月静好,气呼呼的冲到他俩中间,把两人分开,“分开这么长时间,都不知道想我。”
“三哥,爹爹跟大哥说了,等他俩回来,你的功课武功如果没进步,他俩会抽断你的腿。”
江令月温温柔柔的,说出了一堆无情的话。
江钰浅浅一笑,江枫捂着肚子,笑得非常肆无忌惮。
“我现在就离家出走。”
江岑真的快化身为猴子了,恨不得从他们面前消失。
“哈哈哈,三哥,你要准备离家出走,那就得躲好了。否则,被大伯或者大哥抓住,那就不是打一顿的事了。”
江枫就比江令月大一岁,是唯一一个,没有繁重功课的男丁,笑得可猖狂了。
江钰扫了江枫一眼,“过两天,你就得跟绵绵一块去上课。功课跟不上,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江枫的笑容,瞬间凝在了脸上。
“哈哈哈。”
能笑得开心的,就只剩江令月了。
江钰比文书齐还大两岁,早已经准备好了,现在没必要去上课,一心在家温习功课,准备两个月之后的科考。
江岑比江令月大了三岁,江枫比江令月大半岁,所以他们的课业都不同。
笑的差不多了,江钰端起兄长的架子,“你俩,该练武,该读书的,该干嘛干嘛,全部滚回去。”
江岑耷拉着脑袋,“喔。”
江枫叽叽歪歪,一边絮絮叨叨,一边往回走,“不想去!”
长兄如父,他敢胡闹,屁股开花。
江钰年纪虽然不算大,但架势已经很足了。
“走吧,我送你回去。”
江钰牵着江令月的手,特意放慢了步子,等着江令月跟上。
“二哥,如果,我如果跟你说些,很稀奇古怪的事,想让你信我一回,你会信吗?”
江令月踩着江钰的脚印,走了一段之后,突然间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