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婵欣慰的看着江令月,又看向江岑,“你得好好学着,光有武力,容易被人算计。”
“好了,我回去看看,免得那个死小子,真被他爹打死。”
打死是不可能打死的。
文书齐不是那种败家子,他去赌场,绝对有事要办。
文大人生气的是,文书齐一个读书人竟然敢去赌场,有辱斯文,而不是怀疑他,开始败家了。
文书齐一顿念叨,肯定少不了。
江岑费解的抓了抓脑袋,“我是不是真的很笨?”
“你不是笨,是过分耿直。”
文可心搂着江岑,好好检查了他脸上的伤,“你最像你舅舅,做事讲规矩,从不愿意跳出这个规矩范围。”
“你如果真的笨,怎么考上白鹤书院的?”
江令月可不想伤了她三哥的自信,“三哥,人生百态,各有不同。你没必要听别人的闲言碎语,做好自已就行。”
“傻孩子,当年你大哥在你这个年纪,都没法同时跟几个人打。你啊,回回都是一个打一群,难道这不是优点?”
文可心可不想自已的孩子,落入跟江启明一样的境地。
兄弟之间,打断骨头连着筋。
“娘知道,外面总有人说,你大哥是世子,就连妹妹,也是长乐郡主,深受皇恩。唯独你,不上不下,谁也不在意。任何名号,都是虚的。
你大哥那么辉煌,还不是连自已的婚事都没法做主,现在还在宫里跪着。你再问问妹妹,她喜欢进宫吗?”
“我腿都快跪断了,要不是为了长乐郡主的名号,我是真不愿意进宫。”
江令月配合着道,“人活一辈子,是过日子,不是比谁名号大。我只想多学点防身的本事,以后不管走到哪里,都能过得好。”
江岑费解的挠了挠脑袋,“我好像有点明白了,话说,真不用管大哥吗?”
文可心跟江令月相视一笑,异口同声道,“差点忘了他。”
江岑:“......突然平衡了,大哥好可怜。”
文可心眼前一黑,就知道又不好了。
“小月儿,你明个儿再去问问,你大哥是因为什么被罚的,总不能真不管他。如果问不出,陛下也没有重责,那就先等等,不用急。”
“嗯。”
江令月跟江岑扶着文可心躺下。
各自回去歇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江岑就催着江令月去打听消息。
一问,萧衍不肯见她,建宁公主也是一头雾水。
“我只知道,父皇逼着江大哥承认不爱谢小姐,只要江大哥承认了,就没事了。可江大哥不认,什么都不说,惹怒了父皇。我哥为了救江大哥,也被罚了,在东宫关禁闭。”
江令月正琢磨着,就听建宁公主道,“其实我觉得不用担心,父皇真生气跟假生气,很好区分。”
“看起来,他好像是因为宁王叔的关系,对江大哥手下留情。但我觉得,他不像真的生气。”
建宁公主晃着江令月的胳膊,“好啦,我真不是在安慰你。再等等,放宽心。”
“好吧。”
江令月打起精神。
大哥都说她太爱一惊一乍了,那她就冷静点。
江令月这边可以冷静,谢安蕴则是真的急坏了。
抓着贺西尘,让他帮自已分析。
“你现在该想想,回东越该怎么交代啊,小姑奶奶。”
贺西尘话音刚落。
贺奚菱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
“瞧瞧我这个小侄子多清醒,谢安蕴,你这回,可害死谢家了。你两个哥哥那么疼你,你不心虚吗?”
贺奚菱比起昨天的虚弱,她今天看起来气色好了很多,面色红润,开心极了。
谢安蕴恨不得吃了贺奚菱。
她也确实照做了。
上去就给了贺奚菱一巴掌。
“哎,别冲动,可不能打啊。”
贺西尘看似劝架,实则都没用力。
任由谢安蕴,狠狠甩了贺奚菱几个巴掌。
贺奚菱的双颊,直接肿了起来,狼狈极了。
“每次只要我在场,都护着你,不让你被他们欺负。扪心自问我没欺负过你,你为什么非得跟我作对?这么恨我?”
谢安蕴真的要被气死了。
早知今日,当初她就不该心软。
“你那是救我吗?那不过是你高高在上的施舍。”
贺奚菱不服气,用力推开谢安蕴。
即使脸上顶着红红的掌印,她依旧笑得狂妄,“谢将军最恨大渊人,我这就去告诉他,你还不死心。”
“你给我站住!”
谢安蕴赶不上贺奚菱,正准备追过去,却被贺西尘拦了下来。
“算了,你爹那个脾气,本身就在生你的气,她说不说都一样。”
贺西尘话音刚落没多久,就听到了谢巍中气十足的怒吼,“谢安蕴,滚进来。”
谢安蕴吓得打了个哆嗦。
“去吧,你是他亲生女儿,他就算再生气,也不至于对你如何。”
贺西尘只想说,这都是什么事啊。
他一个被丢过来的质子,自已的前途未卜,还得操心这俩家伙的事。
谢巍黑着脸,把贺奚菱喊进房内。
贺奚菱扭着小蛮腰,得意的走了。
“爹,我错了。”
一进屋,贺奚菱很顺滑的跪下去。
“你还知道错了,一个姑娘家,跟江俞那个死小子私下来往,名不正言不顺,传出去,别人该怎么说你?”
谢巍一开口,谢安蕴就品出了不对劲,“爹,你不怪我跟江俞的事,影响了谢家?”
“我可没这么说。”谢巍拍着桌子,气势汹汹,实则已经矮了一大截。
谢安蕴麻溜起身,“爹,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事?”
谢巍那叫一个气,“老实跪着!”
谢安蕴脑袋一缩,只能继续跪回去。
谢巍确定外面没人了,才沉声道,“我接下来说的事,你听仔细了,也记住了。”
“我本姓何,自你娘死后,我带着你们仨,阴差阳错陷入东越,索性成了大渊埋藏在东越的棋子。”
“你们兄妹三人日渐长大,对于你两个哥哥来说,虽然现在做的事有风险,但都能有回报,以后封侯拜爵,荫庇子孙后代。”
“但是,你是个姑娘家,世道对女子不公,陷在东越,就算付出性命,除了得个虚名,得不到任何好处。”
“这次带你来,是为了让你假死,彻底甩开谢安蕴这个身份。从小就教你习武,为的就是这一天,希望你能有自保的能力,离开我们也能好好活着。”
谢安蕴呆愣很久,才理清楚前因后果,“所以,你当年安排我救江俞,也是早就算计好了?”
谢巍不情愿的点了点头,“我当时想的,只是想卖江启山一个人情。让江启山以后至少能护着你,确保你的安全。”
想到江俞,谢巍脸色一沉,“可没想到,江启山那个老乌龟的儿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把你拐跑了。你说你,当时才多大啊。那小子,就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