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轻山回家的那天阵仗很大。
有人专门送他回来。
他坐在马车里,盐水村的乡亲围了一片,恭维夸赞的话不要钱似地从嘴里说出来。
叶南山和叶轻山下来不断地道谢。
好不容易到了家,送行的人领了银子走了,车上的女子才施施然走了下来。
女子打扮的漂亮,走起路来弱柳扶风……
“二郎,我住哪儿啊?干爹给咱们的宅院那么好,干嘛偏得搬回来。”
叶轻山温声细语地安慰着对方:“大哥还在家呢,总得带你回来见见他。”
柳烟儿撅着嘴:“二郎,人家这可都是为了你。”
“我都知道……”
叶轻山又安抚了几句,才将人给哄好。柳烟儿笑着环顾四周:“虽说跟了你们,但我也要有自已的房间--趁着大郎没回来,我先去自已挑一间房子……”
柳烟儿几乎一眼相中了之前沈辞住的柴房。
房间已经修缮好,床也是刚做的,被褥也是新的。
叶舟山还给人做了床幔,衣橱,看着就是给女子准备的闺房。
“二郎,你大哥比你有心多了,你看人家给我准备的房间。”
叶轻山薄唇轻启:“不是给你准备的。”
“就算不是,人家也要住这间……”
叶轻山想也没想直接拒绝:“不行。”
那是沈辞的屋子。
见柳烟儿变了脸,他立马将人搂在怀里,低声轻哄::“那屋子有老鼠,吓着你怎么办。”
柳烟儿这才展开笑颜。
“二郎,就知道你最贴心了。”
“不过大郎为我准备了这些东西,我不住进去,他会不会伤心啊。”
柳烟儿心里,一出男人为她争风吃醋的戏码已经出来了。
“好姑娘,他伤心也没法子,你住的舒心才是最重要的……”
柳烟儿娇俏一笑,整个人有意无意地靠在叶轻山身上。
“二郎,那今天晚上,人家陪着你吧……”
柳烟儿都跟了叶轻山十几天了,叶轻山也就是摸摸她的手。
之前她凑上去,叶轻山说要等加上她的户籍才行,要不然名不正言不顺,有损她的名声。
如今都加上户籍了,该做的事情,能做了吧?
叶轻山为难道:“我大哥还有三弟……”
“哎呀,二郎~”
“人家想先给你嘛……”
这声音酥麻,都快把人的骨头化掉了。
“乖~于情于理,都不该是我先。等大哥回来我们商量商量。烟儿,你先听话,去我房间里歇着,等饭好了我叫你出来。”
柳烟儿抿了抿嘴:“好吧……”
扭着胯去了屋子里。
不多会儿,叶南山凑上来。
这次乡试,他靠着卖状元酒又挣了不少银子。
他扭捏了一会儿,支支吾吾的说:“二哥,烟儿说没说,想和谁……”
叶轻山一敲他的脑袋:“臭小子,长大了。”
“今天晚上你就过去吧。”
叶南山眼泛光:“二哥,真的?!”
“那大哥……”
叶轻山一笑:“放心,你大哥感激你都来不及呢。”
……
叶舟山安顿好了沈辞姗姗来迟。他还是为沈辞买了两个男奴。
挑了两个老实的,身契攥在他手里,人也敲打过了,可他还是不放心。
临走之前他不舍地看着她,沈辞却没心没肺的笑着和他告别。
直到回到家,他还是气的不行。
此时柳烟儿正吃着叶南山为她摘的果子,见叶舟山过来了,立马被他周身的气度吸引。
这个子,这块头,还有这脸!
干爹对她可真好,为她找了户这么好的人家。
老大威武轩昂,老二文采斐然,老三生意还做的好。
重要的是这三个人,长的都不差。
柳烟儿心花怒放,克制着上前打招呼:“大郎,我是烟儿,以后,我就是你们叶家的人了。”
叶舟山漠然地点了点头。
柳烟儿还以为,是对方为她准备了房间她没住进去,所以才生气了。
“大郎,谢谢你为我准备房间,可是二郎说里面有老鼠,人家最害怕老鼠了。”
“以后人家来睡那个房子,你能不能来陪人家呀……”
叶舟山看了眼叶轻山,叶轻山无奈地摸了摸额头。
他给叶南山用了个眼色,叶南山立马将人哄走了。
剩下他们两个人后,叶轻山走上前来:
“哥,都是无奈之举。”
“如今狗国师当道,那巡按大人是他干儿子,人我不敢不收。”
叶舟山拍拍弟弟:“你喜欢,收了便收了。”
叶轻山啧一声,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小辞安顿好了?总不能还将人绑着。”
谈到沈辞,叶舟山这才露出笑意:“安顿好了,我们,很好……”
这下轮到叶轻山诧异了:“她,乐意?那我们……”
叶舟山一本正经道:“轻山,不是我们,是我。她是我自已的。”
“以后你和南山有了心仪的女子,我也不会去阻拦妨碍你们。”
“你比我都知道,一女嫁多男的规矩有多离谱,待这件事情了了,我会和小辞找个安静的地方待着。必不会影响你的仕途。”
叶轻山直勾勾地盯着自家大哥,忽地笑了。
“大哥,你瞎说什么呢?你的人你的东西,我都不会和你抢。”
“在我心里,咱们兄弟的情义比什么都重。”
叶舟山心里难得多了几分愧疚:“这件事情,是大哥对不起你们。”
本来说好了,是他们三个的媳妇,现在让他自已占了去。
“大哥,咱们不说这个……”
……
时间悄然过着,夜幕很快降临了。
柳烟儿在房间里一件件摆弄着自已的衣服,脸上的妆也不曾卸了去。
她今天,就要在叶家站稳脚跟。
门‘吱嘎’一声开了,柳烟儿绞着手里的帕子,头娇羞地低下去。
那日,她在人群里远远看了一眼,就喜欢上了俊秀儒雅的叶轻山。
知道干爹要把自已赐给他的时候,她欢喜的要命。
要知道,不被赏给这些新官,她就要被献给国师。
听闻,晟北初建时国师就在了,现在还活着,也是个老家伙。
更何况传言称,老家伙爱折磨人。
进他府里的女子一批又一批,就没见过活着出来的。
所以与没命的同伴相比,她无比幸运。
柳烟儿面容含笑将头抬起,她知道,自已这样极美。
肯定能把叶轻山迷死。
不过进来的人却不是叶轻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