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跟随的小少爷成了小姐,他说不上是什么感受。
那时政令严苛,女童都该在女婴堂长大。大街上哪有一个姑娘影子呢。
谁知他身边就有一个。
与他日夜相伴,甚至同床共枕。
沈辞待他极好。
给他穿和自已一样布料的衣服,吃一样的饭,在他生病时为他请大夫熬药。
他生来低贱,在破窑子里长大。沈将军看他能吃苦有情义才将他带回来。
没人对他这么好过。
灵风的怀抱有些紧,他就那么专注又忐忑地盯着沈辞,手心里都出了细密的汗。
沈辞索性站直身子,两个胳膊揽着对方的脖子,粲然一笑:“现在就选你。”
灵风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反应过来后,他双手松开与沈辞保持距离:“是灵风僭越了。”
沈辞却不放他,踮着脚亲上对方的脸颊。
“还以为你不喜欢我呢……”
“我不管哦,你已经说了要我选你了,不能反悔。”
若是没有叶舟山横插一脚,她早就与灵风在一起了。
灵风低垂着眼:“您,是认真的吗?”
“小的身份低微,夫人老爷,还有当今圣上,怕是不能同意我们在一起……”
“怎么会?我家灵风俊朗有担当,可是圣上亲封的都尉。”
“你说我家中人不同意?灵风啊,沈府的下人拿你当姑爷,若是我父母不同意,他们谁敢啊。”
沈辞索性赖在灵风身上,近乎霸道的说:
“之前没有言明,是怕你有心悦之人。但是现在我反悔了。灵风啊,你的心悦之人只能是我。”
“你的眼睛要时刻在我身上,心里要时刻装着我。”
沈辞没骨头似的,灵风便将人拖住。
“好。”
单这一个字,就表明了他全部的真心。
“那四个人,你想法子赶出去,当然了,也不能得罪王家。”
“嗯。”
灵风话一向少。
晚上将云罗交给奶娘,灵风想着来看一看沈辞。
自从沈辞说要选他之后,他总觉得不真切。害怕一切是他做的梦。
到了屋子里,沈辞在洗澡。
他慌乱关上门被沈辞叫住:“灵风,给我加些热水过来。”
灵风硬着头皮提热水过去,沈辞面色潮红,白皙的脖颈露在外面,灵风只看了一眼就偏过头去。
沈辞忍不住笑出声来。
“给我添上啊,都有些凉了。”
灵风佯装镇静,耳朵早就红透了,他闭着眼睛给沈辞加上,刚想走又被叫住。
“灵风,给我擦擦背,够不着……”
“小姐……这、这不妥当吧?”
沈辞悠哉悠哉趴在浴桶边缘。
“你让我选你做面首,当选了却又不伺候我。算了,既然你为难,就让偏院那四个人过来一个吧。”
“别,不为难吗。”
灵风拿过毛巾,在沈辞的后背上擦洗起来。沈辞偏过头去,对方还闭着眼睛呢。
她故意转过身子,灵风触碰到什么后睁开眼睛又吓的闭上。
“小姐!”
沈辞娇笑着上前扶摸着他的脸:“睁开,我这面首胆子怎么这么小啊。”
两人靠的近,沈辞的气息全都吐在灵风脸上,灵风的喉结忍不住滚动了一下。
沈辞跪在浴桶里,认真看着对方,将自已的唇贴在了对方的唇上。
一触即分。
灵风的眼睛随即睁开,眼里的情欲再也克制不住。
“小姐,灵风给您擦背。”
水珠随着毛巾的动作上下滚动着,有的流入深处,沈辞坐在浴桶里,腿蜷缩在一处。
她背对着灵风,嘴里不时发出舒服的喟叹。
“小姐,水又凉了,更衣出浴吗?”
没人答他。
他抬眼望过去,才发现沈辞早就睡着了。
他这才敢好好地看一看沈辞。
但也仅限于只敢盯着对方的脸。
而后他喟叹一声,认命地扯过衣架上的衣服盖在沈辞身上,将人在水中抱起。
衣服很快湿透紧贴在沈辞身上,灵风的衣服也湿了一大片。
他只是瞥了一眼很快移开目光。
他将人抱在小榻上,拿过干衣服,抖着手,好不容易才给沈辞穿戴整齐。
看着人,他嘟囔了一句:“真要命……”
可鬼使神差地,他低下头,吻上了对方微张的嘴唇。
再抬头,沈辞正睁着眼睛看着他。
“醒了?”
还是,压根就没睡着……
沈辞坐起身,整个人扑进对方怀里。
“我身上湿……”
沈辞不理会,无赖道:“你怎么偷亲我呀……”
他不答,她就盯着他的眼睛非要一个说法。
灵风抿了抿嘴唇,艰难开口:“情不自禁。”
“嘻嘻……”这个说法取悦了沈辞,她两条腿圈住对方,整个人被对方架着。
按着人家的头,她强硬地贴上去。
灵风由着她,只托着对方不让人掉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
灵风的湿衣裳都被沈辞脱了大半。
灵风精瘦有力,胳膊上的肉硬邦邦的,胸膛后背上都几道伤痕。
那是灵风为了护沈辞被人伤的。
当年,沈辞也是像现在这样,无赖地褪下他的衣裳为他上药。
亲够了,沈辞的头枕着对方的肩膀,贴着对方的耳朵低喃:“去那边的榻上……”
那个榻大些,宽敞。
“小姐,我还没洗澡。”
沈辞生气地看了对方一眼:“放上我,你走就是。”
她的柔软贴着他的胸膛,随着说话上下起伏着,灵风哪里还能走。
今日走了,怕是要费出好些功夫来哄对方。
他喘着粗气,掐了对方的酥腰一把,将人放在榻上,他的湿衣裳都褪了去,蓬勃有力的身体展露在沈辞眼前。
他盼着这天很久了。
十八岁那年,他每日的梦里都是十五岁的沈辞。
或嗔或喜或怒,总之都美的不像话。
一开始,他还在为唐突了自家小姐而气恼,后来在梦里竟越发放肆起来。
“辞儿……”
灵风矮下身子,手解开衣服探了过去。
……
沈辞从没想过灵风这般放不开。
她都送上门了,他玩浅尝辄止那一套。
“小姐,慢慢来,要不然你该难受了。”
她无所谓啊,他伺候她伺候的很好。
自已难受就难受,关她什么事。
哪知将人赶下榻,她又心生悔意将人拽了回来。
帷幔放下,屋内的浴桶里的水被风吹出阵阵涟漪。
“小姐,别这样,我自已来就是……”
他何德何能啊,让沈辞这般对他。
“嗯……”
闷哼声响起,窗外有鸟轻啼。
夜,很快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