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叶舟山吃痛离开,低眸望过去,就见对方双眼含泪,满是恨意,唇上沾了自已的血,更加鲜红。
“叶舟山,你混蛋!”
沈辞的眼泪倾泻而下。
“只会强迫女子,算什么英雄好汉!”
不知怎的,叶舟山下不了手了。
可他还是嘴硬:“我本来也不是英雄好汉,我花钱买了你,你就是我的。”
“好好让你养了这么多天,不就是图些这样的事儿?”
沈辞听了哭的越发伤心起来。
早知道她就跑了。
她如今这样,和现代被拐卖去大山的女孩子有什么区别。
叶轻山听了动静,忙不迭从自已屋子跑了进来:“大哥,你干嘛呢?!”
红色的喜服散落在地上,叶舟山神色不耐地从床上下来。
沈辞边哭边道:“叶……叶轻山……你……答应过我的……要放……放我离开……”
叶轻山不过是想先稳住她,哪是应了呢。
见大哥瞪自已,他心虚地挠了挠头。
他将叶舟山拉到一旁悄声道:“大哥,小辞家那边没这样的风俗,不能接受正常,你先别心急,万一真闹出人命后悔的不还是你么。”
叶舟山察觉到了叶轻山对沈辞的维护,也察觉到了沈辞对叶轻山的依赖。
他心里没由得烦躁。
他吐出口气:“你不是说赚钱还我?十两银子,三个月之内你若能赚来给我,我便把卖身契给你,送你离开。若是不能,你就老老实实在我家里,做我们的媳妇。”
“这样可好?”
沈辞听了叶舟山的话,心中又涌现出了新的希望。
她一下子止了泪:“你是认真的吗?不是诓我?”
叶舟山撇过头不看她:“真的。”
沈辞立马坐起来,连语调都变得上扬:“那你要立个字据,我们一式两份,你们兄弟三个都要按上手印。”
他又忍不住转过头。
沈辞眼角泛红,嘴唇微张,因着他刚才的动作,沈辞的衣领松开,露出白皙的脖颈。
他刚才怎么不先往她脖子上咬一口?
“怎么,你反悔了?”
叶舟山立马克制地移开目光:“不反悔,走吧,让老二去写。”
沈辞一遍遍仔细地看着字据,她不会写,但能认个大概,等兄弟三个印上手印,她吹了吹心满意足地放到自已怀里。
叶舟山看着她放松得意的神情,忽然心里一阵不舒服。
等沈辞要回房间,叶舟山出声:“那房间是我们媳妇住的,你如今再住进去不像话。”
“那我住哪儿?”
叶舟山指了指柴房。
“三文钱一天,可以三个月后一块儿给。”
沈辞看了看默不作声的叶轻山,露出一个嘲弄的笑。
蛇鼠一窝罢了。
亏她还以为叶轻山和这里的男子不一样。
她径直往自已之前睡的房间走去,叶舟山了然道:“怎么样?后悔了吧?你要是后悔,字据……”
不作数三个字,愣是没有说出口。
因为沈辞根本没搭理他,抱着红色的喜服和几件给她换洗的衣服,毅然去了柴房。
“这些衣裳是我给媳妇儿买的,你既然不想当,就不能穿这个。”
沈辞冷眼看向他:“买我花了五两,你跟我要十两,买衣裳的钱也算到我头上了不是吗?”
“既然如此,我为何不能拿。”
叶轻山拉了拉大哥,暗示他不要将人逼的太狠了。
叶舟山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叶家老三只听叶舟山的话,虽说他也很喜欢沈辞,但是不敢和大哥作对,只在一旁静静听着。
柴房门摇摇欲坠,沈辞面无表情走进去收拾,等收拾完已是傍晚。
柴房没床,她便把木头规整地摞成床的样子,而后将鲜红的嫁衣撕开,平整的铺在上面。
躺在上面时沈辞想着,总有一天,她会离开这个鬼地方。
……
夜里,叶舟山把玩着手里的金钗,他原本想着,今天晚上他们成亲,他要将这金钗送给她。
虽说样式简单了些,但她戴上一定漂亮。
以后赚了银子,再买旁的给她。
他脾气不好,以后说话便温声细语些,向老二学。
可她说不愿嫁他。
他的怒气再也抑制不住,凭什么呢。
他救了她,花了银子,好吃好喝养着,什么都不用她干。这村子里,哪怕是这镇子上,再也没有比她更享福的媳妇了。
她宁肯还十两银子,也不愿嫁他。
“大哥,真要放她走?”
叶轻山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
“十两银子,没那么容易。”
这世道,大多男子一年都挣不了这么些,何况是个弱不禁风娇滴滴的女子。
“何况,她已经在我们家的户籍上,算是我们家的人了。”
叶舟山愣是没敢把这件事儿告诉沈辞。
总觉得若是她知道了,一定又得大闹一场。
叶轻山这才放下心来。
户籍都加上了,什么契约文书都做不得啊了。
沈辞不会离开他们了。
“哥,你真聪明,等她受了挫,就知道我们有多好了,等她回头,您这金钗还能送出去。”
叶轻山回屋后,叶舟山躺在沈辞原本躺着的地方,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他起身悄悄走到柴房门口,门被木头堵的结结实实,窗户烂掉的地方被沈辞拿喜服的布料糊了上去。
红色和黑夜融为一体,可叶舟山就是能一眼认出这是喜服的料子。
他轻而易举地撬开窗户,轻巧地跳了进去。
对方睡的香甜,丝毫没有被十两银子愁到。
早知道,就让她在湖里淹死算了。
他救了她,她就应该依附于他。
“要不是看你还算顺眼,就将你卖给人牙子。”
这容貌身段,五十两都有人抢着要。
叶舟山就这么盯着她,直到外面天蒙蒙亮,他才跳出去轻轻关上了窗户。
罢了,索性有点儿耐心。
她完成不了约定。
等撞了南墙,她就乖乖认输了。
到时候他要温柔些,大度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