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出息......”
陈恒轻骂了句，还是让太监拿来了圣旨。
等他写完盖上玉玺，叶舟山拿在手里看了又看。
‘骠骑大将军叶舟山，奉公守法，奋发有为，深得朕心，现赐给淮安长公主沈辞，愿两位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巴拉巴拉一大堆，叶舟山看的眉开眼笑的。
“谢皇上，此后臣必定更加敬重皇上，为皇上鞍前马后在所不惜。”
陈恒点了点头：“叶舟山啊，你可是我的人，到了公主府帮我看着点儿我这个妹妹，自小不让人省心。”
“朕也没有别的意思，主要是怕她遇到危险。”
“朕呐，一直不喜欢那个灵风，一个男人长了个狐媚脸，把小辞迷的不要不要的，之前两人出去半年，回来了我妹就有了身孕，要不是怕孩子生下来没爹，朕就一刀砍了他！”
叶舟山也不喜欢灵风，只顾着赞同，完全忽视了陈恒话里的关键信息。
“皇上，那您就放臣出去吧，臣去帮您看着。”
陈恒又将叶舟山骂了一顿，但叶舟山目的性强，根本不往心上放。
还是死皮赖脸缠着陈恒。
陈恒骂了半天，反而觉得叶舟山这样的臣子很让人放心。
“去吧去吧，朕真是拿你没办法。”
得了恩准，叶舟山嘴咧的老大，拜别了陈恒之后回府骑上早就准备好的马，快马加鞭走了。
......
沈辞等人走了七日，终于到了靠近柔兰的一个小城。
小城叫若羌城，位于晟北国西侧，城的西边是一望无际的荒漠。
几人进了城，小城里的人穿着与晟北风格不同的服饰，样貌上瞧着也有些不同。
沈辞等人甚至听不懂他们说的话。
这根本就没法交流，绝望之际，客栈里出来一个女人。
“你们是从东边过来的吗？”
众人感到十分惊喜，纷纷点头。
这女子瞧着能有三十多岁，风情万种的样子。
“我是这客栈的掌柜，有什么事情你们就找我好了。”
几人便安排住下，等清洗过后换了衣裳，几人打算边吃饭边找掌柜聊聊。
这边风俗也不同，吃饭是要跪坐在桌子旁，等饭端上桌子，沈辞看见了盘子里的东西，忽然变得激动起来。
“掌柜的，请问盘子里这金黄色的面饼是什么？”
之前她被玄灵子囚禁，在他那儿也吃过几次这样的饼。
女掌柜笑了笑：“这个是这边特有的一种面食，叫炉饼，吃着可香了。”
特有，那就是别的地方没有了。
莫非这玄灵子是若羌城这附近的人？
等菜都上齐了，沈辞叫着掌柜坐下：“姐姐，能不能和您聊聊？有些事情想请教您。”
许是杨千万给的银子够多，那掌柜竟点了点头。
“姐姐瞧着不像是若羌城的人，怎么来了这儿？”
“嗐，我在这儿待了将近二十年了，从晟北逃过来的。”
她毫不在意的说起往事：“十四五岁的时候吧，县上将我们这一批人放出女婴堂，我忽然不愿从一个笼子跑到另一个笼子里，和小姐妹商量着逃，但她们怕被打死......真傻，我也不管她们，自已趁着乱子逃了。”
“我就专走那些没人的荒野地，饿了就拔野草，渴了就喝河水，过了多少个日子我也记不清了，反正心里就想着，逃远些，不能被他们抓住。”
“我总觉得，这个世界不能都和晟北一样吧。就拼命地往一个方向走，结果就到了这片了。”
“虽说环境差些，总算是自已能做自已的主了。”
李若桃由衷感慨道：“掌柜的您可真厉害。”
那人摆了摆手：“有什么呀，就是胆子大运气好。后来我看了张地图才发现，幸好我们那地儿离这片儿近，我要是往东走啊，不被抓回去也得落在人牙子手里。”
“我听说晟北的国师下来了，你们那边好过些了吧姑娘。”
话说完她又摇了摇头：“也够呛，人的观念一时半刻改不过来。咱们这地儿不就是吗，女子为尊。”
“听说是四五百年前的老传统了，以灭了国的柔兰为盛，如今柔兰都灭国两百年了，还没改过来呢。”
众人一听来了兴致：“柔兰之前是女子为尊？”
女掌柜点了点头：“可不是吗。”
“听说那个时候称王的都是女子，男子多数为苦力。和咱们晟北啊，直接反过来了。”
沈辞觉得有些真相就在眼前了，她连忙在自已的怀里掏出一本柔兰语的书：“姐姐，您看这上面的字您认识吗？”
女掌柜接过一看：“啧，认识些，咱们这地儿离柔兰近，很多话大差不差。”
接着她越看越惊讶：“这竟然是柔兰的律法呀，妹妹，你是从哪儿得来的？”
沈辞站起来和她坐在一处：“主要说了什么呢姐姐？”
“应该是说，不允许男子认字学习，成年之后便去修建城墙挖沟渠之类的。说男子数量增加，为了便于管理，每个柔兰女子需挑选十人看护。鼓励女子生下男婴后溺死，或者送到王室统一管理。”
“基本是都是这样的，怎么瞧着，和晟北的一些法律这么像啊......”
沈辞：“灵风，你快去，把我包袱里的另一些书也拿过来。”
灵风很快拿了下来，沈辞给掌柜翻看着。
掌柜接过泛黄的书:“像，太像了。”
“这好像是一则占卜，说灭掉柔兰的，会是一名男子。”
众人对视了一眼，是像。
这和当时玄灵子说的灭掉晟北的是名女子有什么不同。
沈辞再将旁的书给掌柜，掌柜看的也皱起眉头来。
“我看不懂，叽里呱啦的，和咒语似的，这几本都是这样。你们等着啊，我叫我男人过来看看。”
她一摆手，一个男子就走了过来，留着胡子，模样很憨厚。
两个人用沈辞他们听不懂的语言交流了一下，男人就翻开了那几本书。
他仔细看了一会儿，为难的摇了摇头，和女掌柜说了几句，就离开了。
沈辞看着他的神情有些不自然。
“姐姐，您男人和你说了什么？”
女掌柜诚实道：“他说他没见过，这像是一些谚语类的东西。”
杨千万掏出一锭金子：“掌柜的，能不能麻烦您，找些年龄大些的人，看看这几本书能不能看懂？”
女掌柜二话不说收下金子：“放心吧，包在我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