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霍昱平就像没事人一样。
许愿也没再追根问底,两人十分有默契地略过了昨晚的话题。
霍容一大早就出门了,也没说是去做什么。
吃过早饭,霍昱平便十分自然地帮许愿拎上书包,准备送她去学校。
“放学了我来接你。沈野说要请你吃饭,说是感谢宴。”
沈家的钱历经千辛万苦总算是追回来了,不过现在还在警察局走程序。
沈夫人的离婚手续也办下来了,沈氏总算步入正轨。
为此,沈野自然要好好谢谢许愿。
办完了庆典,许诺的影响力也被许愿大大削弱,至少,已经没人再谈论校花的事情了。
顾顺慈一见到许愿就十分高兴,脸上挂着笑。
“刚在门口就看见你了,送你来上学的是你家里人?看着不太简单啊!”
许愿怕她认出霍昱平,忙问:“你看到了?”
“只看到了车,那么极品的车牌,我爸一直想要来着。”
“是家里人。”许愿放心了,含含糊糊回答了一下。
顾顺慈哦了一声,没再追问下去。
霍昱平也果然如他所说,下了课就在停车场等着。
一点也没迟到。
“沈野在时岁景庭开了包厢,现在就去还是先回家把书放下?”
霍昱平侧目问许愿。
“直接去吧,反正书也不多。”许愿回答。
车刚上绕城高速,霍昱平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他一看,是霍容打来的。
“又怎么了?看上什么东西刷我的卡,回头我让柳特助帮你结。”
霍容打电话,无非就这么几件事。
不是没钱了,就是要帮忙。
霍昱平也不是头一次给她解决问题了,已经练成了条件反射。
“我现在在译舟家,哥你快点带嫂子来,这边出了点状况,啊!”
电话猛然被掐断,霍昱平心里也不平静了。
胡雨泽他是见识过了,没素质还脾气大。
霍容也是冲动的性格,要是落到他手里,指不定是什么下场。
许愿也有些紧张,“先去救人!”
找了就近的路口下车,霍昱平一脚油门又朝着苏译舟家去了。
高档小区的治安很好,但对着急的人而言就是个麻烦了。
在外面填了几张表格,又遭受了一系列盘问,保安这才放他们的车进去。
还勒令今天只能一定要离开。
危机时刻,也容不得霍昱平在这上面多费口舌。
他刚停好车,许愿就打开车门匆匆跑了出去。
站在苏译舟家门口,许愿就感觉房子里的气场紊乱。
似乎有不好的东西作祟。
“霍容,开门!”霍昱平喊道。
久久没人回应,霍昱平不禁有些着急。
他握着许愿的手腕,把她向外拉了一下。
自己向后退了几下,助跑几步,一脚踹在大门上。
质量很好的大门因此颤动了两下。
但想靠人力踹开门显然是不现实的,许愿也开始另辟蹊径,将目光盯上了苏译舟家的落地窗上。
小花园的一边,是面积极大的落地窗,许愿转过去,寻找了一下趁手的工具,最终将目光放在了院子里的景观石上。
分量够,体积也够。
许愿喊霍昱平道:“霍三爷,你来帮我一下。”
霍昱平匆匆走过来,在许愿的授意下,搬起景观石重重地朝着落地窗砸下。
窗子的质量也很好,这么一下也只是砸掉了一些玻璃渣子。
“多来几次应该就行了。”许愿鼓励他。
不需要多大的洞,只要一点就好了。
十几下后,坚实无比的窗子也露出破绽,蜘蛛网般从受力点寸寸龟裂,总算打开了一个婴儿拳头大的小洞。
许愿拿出随身携带的小纸人,在它额上抹上一滴血。
“去,帮我们开门。”
小纸人摇摇晃晃着跳下去,在地板上还摔了一跤,但很快就爬起来,蹦蹦跳跳跑去了门口。
在门口侦查一圈后,它费力地爬上玄关的鞋柜,颤巍巍够着手打开房门。
许愿这才松了口气,拉着霍昱平进了房间。
趁着血迹未干,她在霍昱平眼皮上抹了一把。
“一会儿帮我看着点。”许愿叮嘱他。
霍昱平怔了一下,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应下。
房间里陈设如常,甚至比之前还乱。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小圆的手笔,不过这一次,没人关注这些细节。
进门后,许愿就和霍昱平挨个房间查找。
却没找到一个人影,两人一对视,都将目光放到了楼上。
二楼的房门都禁闭着,主卧更是,许愿推都推不开。
“霍容,你在里面吗?”霍昱平沉声问。
“哥!哥我在这边。”
霍容似乎听到了霍昱平的声音,急切地喊叫道。
循着声音,他们找了过去。
霍容被困在距离主卧最远的房间,房门紧关着。
霍昱平觉得有些好笑,“快开门,我来了。”
霍昱平几乎能想象出,霍容被吓得哆哆嗦嗦的样子。
霍容八岁那年,他给她讲了个鬼故事,小丫头吓得整整几个月睡觉都没敢关灯。
那时候也是这样,求着他陪她过夜。
“开门,外面有鬼吗这么害怕?”霍昱平又敲了敲,这下是真的笑出声了。
霍容几乎要哭了,“哥,是真的有鬼啊!”
霍昱平沉默了,换了许愿上前,霍容才乖乖开门。
屋子里,她几乎成了无尾熊,挂在苏译舟身上。
而在角落里,还缩着一个人。
一袭白衣,脑袋埋在腿间,看着不大像是苏译舟家里人。
“嫂子,我遇到骗子了!说是能帮我解决问题,结果还招来了什么脏东西!”
霍容一说这个就来气,回头狠狠瞪着角落里的人。
许愿看过去,觉得这个脑袋顶有点熟悉。
“宁宇?”许愿试着叫了一声。
角落里的人抬起头,脑袋上的一根呆毛跟着晃了晃。
对上那双雾蒙蒙的眼睛,许愿就知道自己没认错人。
但她闭上了眼。
没眼看啊没眼看。
他怎么又出来闯祸了!
“你又干了什么?”许愿也无法报吃平静了,声音里藏着些许怒意。
霍昱平侧目多看了她一眼。
头一次见这样的许愿,除了许家人之外,竟然还有人能把这尊泥菩萨气成这样。
被叫做宁宇的年轻男孩抖了一下,“我没干什么啊……就是受人之托过来驱邪……”
许愿冷笑。
驱邪?怎么还招来了个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