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听客为之一静，仿佛自己就在当时的现场一样，看着磅礴的剑气划过头顶。
“真帅啊。”
“那可不，就这一手，我敢说那小子的实力绝对比当时在场的八成要强。”
大汉喝了口茶润润喉，才继续说道。
“要我说，那小子也是个人精，先是展现自己的实力，一手剑气纵横震住了全程，然后才开始补救。”
“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让人生不起厌烦的心思。”
“这么厉害，他怎么说的？”
“嘿嘿，”大汉发出一声怪笑，“他说：若有不服，请找家师理论。”
周围的听客倒吸了一口凉气。
“还真是滴水不漏。”
“你敢说他漏了，武安君就敢让你把露的喝下去。”
“哈哈哈，你们说的不关我事啊。”
大汉打了个哈哈，然后一本正经道，“下面我说的才是真正重要的。”
听到大汉这么说，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
“五剑之说，其实不是剑法，而是境界，练剑的境界。”
“境界，练剑什么时候还有境界了？”
“就是，我还以为是什么高深的剑法呢，就这啊？”
“我们没有境界不也练过来了吗，哗众取宠之辈罢了。”
听到众人的质疑，大汉不紧不慢的喝了口茶。
原本他和这些人一样，看不上所谓的五剑之说，不过听到江辰亲自解释后，他才明白五剑之说的伟大。
在他练剑的岁月里，从来没有听说过剑法也分境界，分辨剑法高低的唯一方法就是比试。
而比试不仅有风险，而且也不准确，遇到没比试过的人，还是不知道剑法高低。
有了五剑之说之后，就不用那么麻烦了，大家说一下境界就知道了高低。
更重要的是，如果没有具体的境界，那么练剑也只是盲目的练，你也不知道自己到了什么境界，下一步该怎么走。
五剑之说就是给所有剑客指明了一条路，利剑，软剑，重剑，木剑，无剑。
你既能分辨出自己所处的境界，也知道下一个境界的目标，不至于像无头苍蝇一样乱飞。
等到周围的看客都提出了自己的质疑，大汉才悠悠的开口。
“一群鼠目寸光之辈！”
“怪不得剑客界几十年都没有进展。”
快人一步知道五剑之说厉害的大汉，自然而然的和别人划清了界限。
“你!”
“今天你要说不出个五六七，有你好看的。”
“呵，”大汉一点不慌，“我问你，你的剑法现在处于何等境界啊？”
“我怎么知道？”
“那我要想知道咱俩谁的剑法高深怎么办？”
“比试一番不就得了。”
不等众人反应，下一刻，大汉的一只手已经架在了那人的脖子上。
“比试？你也得有那实力才行。”
一瞬间，那人脑子里回想起了自己粗糙的一生。
大汉收回手，那人已经瘫软在地。
“这就是五剑之说的第一个妙用。”
“以往我们想要校验自己的剑法水平，唯有找人比试，风险颇大不说，丢掉性命也不是少见的事。”
“有了五剑之说，辨别境界就是一句话的事。”
“那第二个妙用呢？”
这次却是一边旁听的小二问出来的。
“你们修行剑法时可有疑问，这剑法修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自然是有的。”
大汉闹得动静不算小，此时已经有不少人围了上来，听到大汉的话纷纷表示认同。
这几乎是每一个剑客修行路上都会遇到的疑问。
毕竟剑道不像武道，有明确的境界划分。
“那么从今以后，你们就只有一个目标，无剑境。”
“这就是剑道的终点。”
“无剑境？”
周围不仅有一些新人，也有一些昨天听过江辰论剑的老人，此时他们听到这个词已经按耐不住了，毕竟昨天江辰的话太过震撼。
大汉也不敢再卖关子，他不说有的是人抢着说。
“无剑境，手中无剑，心里有剑。”
“天地为剑，日月星河为剑，山川草木为剑，万物皆为我所用。”
“这就是剑道的最终境界，无剑境。”
寂静，仿佛大脑宕机了一样，周围的人都陷入了思考。
天地日月为剑，那已经是陆地仙人了吧。
这就是剑道的最终境界?
这就是剑道的最终境界！
“我好像有点认同五剑之说了。”
“我也是，这也太厉害了。”
“利剑，软剑，重剑，木剑，无剑。我感觉我处于利剑境。”
“糙，我有种感觉，五剑之说绝对会流传天下，无剑境也会成为所有剑客的终极目标。”
此人话刚出，就迎来了一堆白眼。
废话，用你说？
凡是听到了大汉说话的人，此刻已经毫不怀疑五剑之说的含金量，不过他们怀疑大汉有没有好好复述。
“你确定你完整的复述了？”
“那是，我可是一开始就认定武安君徒弟不是凡人的，怎么可能出错。”
众目睽睽之下，大汉为自己捏了一把汗。
应该没问题吧。
毕竟他也只是听了个大概，不过事到如今他要是说不确定，估计会被唾沫淹死。
趁着周围的人都在热烈的谈论五剑之说的时候，大汉一个闪身从人群里溜了出去。
“呼，还好我身法敏捷。”
走出茶楼的大汉长舒一口气，心里得意洋洋。
作为第一批听到江辰论剑的人，他有了那么一丢丢的优越感。
就像是别人都不看好的人，只有你相信他，然后爆火了一样。
大汉显然忘记了自己一开始也不看好江辰。
没走几步，一个声音突然叫住了他。
“大侠，你的剑忘了！”
小二抱着一柄剑，匆匆忙忙的追上了大汉。
“瞧我这记性，谢谢你啊，小兄弟。”
大汉一拍脑袋，光顾着溜了，忘了把剑也给带上。
“那个，大侠你的剑法很厉害吗？”
“一般般吧，最近在找突破软剑境的方法。”
“果真是大侠！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我这种年纪还能练剑吗？”
大汉打量了小二一眼，后者接受着他的审视，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运动过度，身体在微微颤动着。
就在小二要放弃的时候，大汉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肩上。
“你这种年纪，干什么不晚。”
“不过！想做就去做，能做就能成功！”
“说不定你大器晚成，能到达无剑境呢。”
看着大汉远去的背影，小二问出了最后一句话。
“大侠，我叫高乐，你的名字是什么？”
“姓荆名封，走啦，你加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