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餐,助理简单和霍靳川汇报了一下工作,霍靳川听完点了点头表示他知道了。
汇报完助理无事可干,他又不想和老板安静待在一个空间里,这样他会憋死的,正好刘姨要去院子里修剪绿植,他自告奋勇去帮刘姨。
椰子现在休息得差不多了,它看见有人去院子里也爬起来跟着去,一下子客厅里又只剩下江淮和霍靳川。
江淮想着两人反正也没事可干,于是拉着霍靳川练口语,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聊得很顺畅,除了一些生僻的单词江淮听不懂以外,比起之前进步了很多。
江淮被夸后小小地开心了一下,嘴角带着浅笑。
练习结束霍靳川突然问道:“过完年你还要来南城吗?”
说实话这个问题江淮还没考虑好,或者说他还没开始想。
“嗯……再看看吧,我也不知道。”江淮盯着脚尖看。
“那你这段时间好好想想。”霍靳川顿了顿又开口,“你想考美术学院光靠文化肯定是不行的,在南城很难找到比较好的美术老师教你专业知识,但A市可以,抛去私心来讲,我还是希望你留在A市。”
霍靳川这话说得没错,南城相比较于A市而言算得上落后,教育资源自然也比不过A市,江淮待在A市肯定要比在南城好。
江淮还没考虑好霍靳川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是楚洵给他打来的电话。
霍靳川看了眼直接接听,打开了免提,江淮在他身边也能听见。
“什么事?”
“江慕白他妈妈跳楼了,听说是昨天晚上的事,人没救回来。”之前霍靳川拜托楚洵盯着江家,楚洵现在还没忘记自已的使命,这事还没来得及扩散开他就得到消息了。
江淮微微瞪大眼睛,霍靳川捏了捏他的手:“怎么突然跳楼了?”
“大概率和江慕白有关,我安排在医院的人说看见江慕白去医院看望江母,江慕白前脚刚从医院离开,江母没一会儿就跳了。”楚洵压低声音,“其实人摔下来后还没咽气,医生说及时抢救还是能救回来一条命的,就是以后可能得一直躺床上。江慕白被叫到医院后直接让医生放弃治疗,人就这么没了。”
江淮有些不可置信。
江母对江慕白有多好他是知道的,江慕白居然冷血到连自已的母亲都不愿意救。
“而且江慕白还报了警,不承认他妈是自杀跳楼,而是失足坠楼,想让医院给补偿,还想让保险赔钱。”楚洵一边说一边唏嘘。
霍靳川轻轻挑眉,江慕白比他想的还要极端。
江慕白是精致的利已主义,他在知道江家一无所有后果然把剩下的钱全部转到了自已的银行卡内,不仅如此他还想骗保。
江母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已最疼爱的儿子居然给她买了高额的意外险,江慕白去医院找江母也不是为了关心她的身体,而是和她商量如何让保险赔钱。
江母一听自已儿子想让自已死,心寒不已,直接和江慕白起了争执,江母的不配合让常年注射药物的江慕白情绪变得不稳定,直接放下狠话离开了医院。
江母被江慕白那些话刺激得精神恍惚,在她哭着后悔把儿子养成这副模样时催债的人找到医院来,威胁她还钱。
江母身上哪有什么钱,钱全部被江父拿去拍地了,只是现在江父还昏迷着,江慕白他们又抓不到,江母便成了替罪羊。
或许是受不了接二连三的刺激,江母当天晚上就从住院部楼顶一跃而下。
江母的行为正好合了江慕白的心意,他在镜头前哭诉是医院顶楼的护栏松动导致江母意外坠楼,想要用舆论逼迫医院道歉赔偿。
可是医院通往顶楼的门都是上了锁的,江母砸锁跳楼明显不是医院的责任,但江慕白可不管那么多,也不顾他对外的形象大闹医院。
江家破产在即,不拿到赔偿款他以后就没钱可挥霍了,形象算什么,钱才是最重要的。
A市曾经那些和江慕白亲近的人都看清了他的真面目,纷纷开始远离他,江慕白也不在乎被孤立,甚至伸手问他们要钱,美其名曰不能白嫖。
“我的天呢,在这方面居然有人玩得比我还要花,这你敢信?”楚洵啧了两声,又开始打趣霍靳川,“他之前还说你喜欢他呢,采访一下你现在的心情。”
江淮也看着霍靳川。
霍靳川用两个字表达了自已的心情:“恶心。”
“我估计他到时候拿到钱就会直接丢下他爸跑了。”
“他能拿到钱的话医院以后的天台上估计会站满人。”霍靳川不相信这么拙劣的谎话警察同志会听不出来,到时江慕白不仅拿不到赔偿款,估计还要被保险公司告。
楚洵也这样想:“他现在就是疯子一个,路过的人都要被他咬一口,也不知道之后他还会不会做出别的什么事。不过最惨的还是邹宇他家,好端端的摊上这事。”
“他们俩在邹宇家的医院住的院?那确实惨。”霍靳川啧啧两声。
邹宇和霍靳川楚洵很早之前就认识,国内有自已的药企还开了家私人医院,江家这事真是无妄之灾。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带江淮一起回来吗?我觉得你还是缓一缓再把人接回来吧,江慕白到时候拿不到赔偿,估计要找江淮麻烦。”
霍靳川也想到了这方面,他偏头看着表情不怎么好的江淮:“这次我一个人回去。你问问邹宇,他要是有需要的话,霍氏的律师团队可以借给他们。”
霍氏集团的律师团队从成立以来就没打输过官司,焦头烂额的邹宇大概很需要。
“行,我等会和他说。那就这样,我有点事先挂了。”
楚洵挂掉电话后,霍靳川收起手机,和江淮扣着手:“想问什么就问吧。”
江淮好几次开口都没问出来,最后还是摇摇头,不打算问有关于江母跳楼的事:“算了,不管他们出了什么事都和我无关,我不想知道。”
他对江母的离世并不觉得可惜,只是感到太过突然。
他记得不久之前霍靳川才刚和他说要针对江家,没想到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发生了这么多事。
“你会觉得我做得不对吗?”霍靳川不对江家出手的话,江家应该能平稳地一直在A市待着。
江淮摇头:“我没有这样想,也不会觉得可惜,这是他们的报应。”
就像江母说的那样,他是私生子所以得承受所有无端的恶意,江家人也做了错事,现在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他们的报应而已。
“楚洵说江慕白会卷款逃跑,他能跑掉吗?”江淮不是圣母心,他才不会觉得江慕白可怜。
霍靳川摇头:“他跑不掉的。”
就算江慕白不讹医院不骗保霍靳川也不打算就这么放过江慕白,江慕白本来就不干净,经不住查。
霍靳川犹豫了一下,没和江淮说江慕白堕落的事儿免得脏了江淮的耳朵。
“那些以前帮着江慕白欺负你的人现在估计很慌。”霍靳川看着江淮白皙的脸,眼底划过一抹冷意。
江淮不想为那些人求情,当初他被他们围在墙角指着鼻子羞辱时也没人为他求情,反而笑得很大声,很恶劣,他们的下场如何他一点也不想插手。
“谢谢你。”江淮不知道什么时候眼圈泛红,他鼻子酸酸的,明明想把情绪压下去却怎么也做不到。
霍靳川见状手足无措地帮他擦眼泪,江淮握住他的手腕,认真道:“谢谢你站在我这边。”
让他知道他并不是孤单一人,他还有人可以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