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是巨大的水晶立柱，看不到顶端，位于极高王座上的神低垂眼眸，淡漠地看着阶下祭品。
啧，挺会装的。
双眼无神的神邸眨眨双眼，眼神就聚焦到楚峤身上。
这里除他们以外，没有别人，神之领域抗拒外神，阿蔚虽可去任何地方，也没有坚持在她们第一次重逢的时候找存在感。
所以阿蔚化作的衣裳，此刻也完全消散了。
“浑身都沾染着其他神的气息，向我祈求怜惜。”祂的视线不加掩饰地一寸寸扫过楚峤的肌肤，“祭品，你的胆子够大的。”
感觉他们两个在玩一个很新颖的游戏，一会儿是藏品，一会儿是祭品的，反正都不是人呗。
楚峤跌坐在白丝绒厚实地毯上，不觉得寒冷，也没什么不自在的。
她只是好奇地观察着成年版的小藏品，脸部的线条比起少年版更加锐利，眼睛里似乎有一片海洋在荡漾，祂的鱼尾大了些，颜色更加深沉，看上去异常危险。
如果说少年的祂像是块引诱人品尝的奶油蛋糕，现在的祂添了些刺激，像是夹心的黑巧。
清澈的声线加了些暗沉，让楚峤耳朵有些发麻。
她揉了揉耳朵，压下那股痒意，反驳，“是你说顺其自然的。”
“狡辩。”祂轻笑，“过来，让我好好品尝你。”
楚峤不想过去。
事情要是再次发展成昨天晚上的情况……啧，纵欲不是件好事。
但显然对欲望来说，是的。
但不需要她行动，水流将她托起，送到神明面前。
祂带着凉意的指尖触碰了她。
“吾名伊洄，这次，不许再忘记。”
神明彻底享用了祂的祭品。
在名为欲望的海洋中浮浮沉沉间，楚峤回忆起锁链被打开的过去。
人心的欲望有多少？对金钱的，对地位的，对他人奉承仰慕的……无穷无尽。
楚峤不是圣人，即使她对一些身外之物的欲望不高，但当她失去一切记忆在梦境中挣扎时，她想，如果有人能一直陪着她就好了。
不管他是什么，不管需要付出什么，她需要他。
后来，有了阿蔚，有了逖斯，但那时阿蔚不会在她进入梦境的第一时刻找到她，通常她们只会在梦境毁灭的前一刻相遇。逖斯更是来无影去无踪。
她还是不满足。
加上青春期的激素作用，对亲密关系的好奇与渴望。
反正等她朦胧意识到什么的时候，伊洄就已经经常出现在她身边。
祂以欲望为食，纯净的表面是引诱猎物，也是将他们欲望放大的利器。
一发不可收拾，过去的记忆中充满着放纵，对自己的放纵，也是对祂的放纵。
“峤峤，专心感受。”祂缠在她背后，拥抱着她，在她耳边喘息，勾起她从未消失的火焰。
她的触手在祂的引诱下乱七八糟地缠住祂，每一寸肌肤都在感受祂。
不知今夕何夕。
神殿的时间是静止的，没有人会打扰他们。
但有神。
当楚峤感觉自己快要干涸时，逖斯不怀好意地冲破了禁制，闯入了大殿。
“玩的够花啊，背地里搞手段不让吾过来，结果在这里偷偷吃独食？”
楚峤：……
蔚也从裂开的禁制中飘了过来。
楚峤迅速拉过床边的帷幔，将自己塞到角落。
打架可以，别用她来分出胜负就行。
……
虽然梦境乐园是逖斯搞的，但祂并不介意其他邪神借着他的场子搞事情。
越热闹越好啊。蛋糕要越做越大，分到的才越多嘛。
所以，梦境乐园里也有一些副本是由其他邪神掌握的，逖斯在那些梦境里也只能获得次权限。
海底历险记这个副本就是伊洄创造的，目的是……搞个帅气点的形象来和楚峤久别重逢。
当一切结束后，楚峤窝在伊洄怀里，指着面板上未完成的第三个任务，问，“这个任务怎么完成？”
“想当我的新娘吗？”伊洄将脑袋靠到楚峤的肩上，问。
“啧，小楚峤，你看祂熟练的样子，先前不知道结了几次婚呢。让我看看……这个副本的终极任务完成率可不是0。”逖斯顶着带着淤青的脸在旁边挑拨。
“神意降临前，这个身份只能算是我的造物，与一株珊瑚并无差别。”伊洄解释。
“你看，祂没否认，这具身体还是不干净了。”逖斯继续挑拨。
“兄长，你要是精神无处发泄就再跟父亲打一架。”伊洄不想理逖斯，继续向楚峤解释，“这个躯壳是你来到副本时才产生的。”
“保证干、干、净、净。”
楚峤笑着抚摸伊洄柔软的头发。“好啊。”
不知道终极任务会给多少积分？
阿蔚懒散地待在楚峤怀里，不管是伊洄邀请楚峤也好，逖斯挑衅也好，都没有反应。
邪神是没有妻子或者配偶这一观念的，祂们没有性别，也没有基因控制的繁衍欲望，没有感情，不需同伴。
海神的新娘这个戏码，只是一场家家酒或者扮演游戏。
这些，双方心知肚明。
——
“时隔百年，海神又要娶妻了！”人鱼们奔走相告。
“我就知道先前的宴席不对劲吧，一定是海神对祂新娘的优待！”有人鱼马后炮说。
“但莉莉娅还没退位……”
“嘘，我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先前那个人鱼神神秘秘地让众鱼凑到一起，头碰头，然后小声说道：“先前，每一位众鱼之王都是海神的新娘，她们拥有海神赋予她们的海洋权柄，能够掌控海洋万物。海神不常露面，她们就是神。”
“那莉莉娅……”一个人鱼惊讶地问道，没看到莉莉娅有什么特殊能力啊。
“据说上一届众鱼之王早逝后，海神悲痛欲绝，不想很快迎娶下一位，但众鱼之王不可缺少……”
“那海神娶妻后，莉莉娅要退位吗？”
“不好说，不好说。”那人鱼还想继续说着，余光中就瞥见莉莉娅与西格的身影。
一瞬间，刚才还聚在一起的人鱼们就四散在珊瑚礁中。
“莉莉娅。”西格想要说什么。
“西格，你说，我还有机会获得海洋的权柄吗？为什么我不行呢？”莉莉娅不想听西格的安慰。
从她向海神自荐得到回应开始，她就将海洋权柄看做掌中之物，她要成为海神的新娘，原因与海神无关。
但……
“新娘人选可以换吗？”涂馀在角落里听着人鱼们的讲话，“掌控海洋的能力……给伞樾你不是正好吗？”
“闭嘴。”伞樾面色冷淡，他可不甘屈于人下。
但若是能力能带到其他副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