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妃被太后看的心寒,她百般讨好太后,除了因为她是太后,还是因为太后是皇上的生母,她的婆母,想着为皇上尽孝心。
到头来却还是抵不过皇后是太后连宗的侄女亲近!
皇上知道太后为什么过来,无非是为了保住皇后的颜面,心里很不爽,说话的语气也强硬,“皇额娘,皇嗣的事不单单只是后宫之事,关乎大清的后继,也是社稷大事。
儿臣子嗣缘分浅,和贵人腹中是儿臣登基后的第一个孩子,儿臣倒要看看是谁如此胆大包天,谋害皇嗣!
更何况,若是儿臣今日来了永寿宫,中毒的人中就多了一个朕!”
皇后错愕的看向皇上,面对皇上冰冷无情的双眸和最恶毒的揣测,眼睛瞬间湿润了,心痛无以复加。
皇上,臣妾怎么会害您!今日是三十,按照惯例,是您来景仁宫的日子啊!
从太后和皇上的话里听出几分意思,甄嬛心中泛起汹涛骇浪,垂眸遮掩住眼底的思绪。
竟然真的是皇后!平日行事端庄贤淑又公正的皇后,私下竟对有孕的嫔妃下手!实在是让她难以接受。
华妃心重重跳了一下,怨愤的看向皇后!毒妇!竟然敢威胁到皇上!皇后该死!
太后扫了眼不争气的皇后,语气放软了,“皇上的意思哀家明白,张公公,你继续说吧。”
张公公看向了皇上,皇上颔首后才又继续道:“在假山下交谈,并互赠东西。”
面对众人不善的目光,皇后咽下心中的苦痛,强打起精神,声音干哑,“绘春。”
不论皇上如何不信她,皇后之位只能是她的,百年之后葬在皇上身边的,也只能是她!
绘春站了出来,现在只能赌,她给阮霞的东西都用荷包装着,赌那些人没看见里边是什么东西。
“回禀皇上皇后娘娘,奴婢和阮霞是同乡,不过是碰巧遇见了说几句话,互赠了些东西。”
张公公阴恻恻的看向绘春,“你走之后,阮霞就从里边拿出了对金镯子,份量可不轻。”
绘春惊愕的瞪向阮霞,大脑一片空白,气恼的说不出话来。
本来是找个同乡,知根知底,也好拿捏,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人会如此不堪大用!
张公公眼神示意,先前站出来的几个宫女太监上前,一个宫女从包袱里拿出了对金镯子,几人都点头,“这就是那对金镯子。”
一个小太监拿起一个金坠子,“奴才瞧见这个也是阮霞姑姑从绘春姑姑那里得来的。”
张公公,“这几个都是御花园当差的宫人。”
太后面色不变,瞥了眼皇后,皇后懊恼垂眸,真不该将此事交由绘春去办!
皇上冷酷的目光看向绘春,怒道:“你有什么好说的?”
绘春吓的跪下,神色慌乱,说的话断断续续,“奴婢,有的是奴婢送给她,其他是让她交给奴婢家人的!”
话一脱出口,绘春知道说错了话,十分后悔了,吓得额头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皇后无声叹气,和剪秋对视一眼,剪秋微不可察的点头,眸中闪过一丝痛意。
阮霞惶恐的眼神躲闪着,声音小的和蚊子一样,“是,是奴婢没下了绘春的东西!”
皇上冷眼看着阮霞和绘春二人说谎,荒唐!
“行了!”太后不耐烦的说道:“将三人都带入慎刑司,严刑拷打之后,还有什么吐不出来的!”
华妃不干了,眼看着就可以将皇后拉下马,她怎么可能再给皇后时间,让皇后运作脱罪,站起来冷声道:“太后娘娘!已经审问到了现在,也不差这一点功夫了。”
说着,华妃森冷恶毒的目光转向皇后。
拔出了绘春,不怕带不出皇后!
安陵溪作为苦主,站了出来,身子晃了晃,虚弱的用帕子捂着嘴咳了几声,安陵容蹙眉起身扶住安陵溪。
她知道只要太后还好好的活着,这件事就安不到皇后身上,但,也别想轻易脱身!
安陵溪豆大的眼泪自眼中掉落,脆弱中透露着一股坚韧,“太后娘娘,臣妾想知道,究竟是谁是谁想要害臣妾腹中的孩子,想要害永寿宫偏殿一屋子人的性命!”
安陵溪泪眼朦胧的望着皇上,眼中的情愫几乎要溢出来,连串的眼泪滑落,垂下眼眸捂着帕子哽咽道:“臣妾只庆幸,皇上今日没有来臣妾这里。”
看她再加把火!
皇上的神情更加冷峻,嘴角紧绷,双手握拳。
皇后伤心的已经不敢再看皇上的脸,眼睛微眯危险的看向安陵溪,贱人!
夏冬春瞪大了眼珠子,看得目不暇接,还能这样!
浣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皇上,心里像打翻了醋坛子,皇上怎么能真心宠爱和贵人!
贱人!敢当着她的面勾引皇上!华妃气的眼珠子都红了,磨着牙恨不得生吃了安陵溪。
甄嬛惊诧的看向安陵溪,她怎么敢冒犯太后!
“放肆!”皇后起身呵斥道:“和贵人!你怎么敢如此跟太后娘娘说话!”
“和贵人这话是何意?”乍然听到如此熟悉的茶言茶语,太后惊讶过后勃然大怒,“哀家可没有阻止继续查下去!”
竟然敢将这种宫斗手段用到她身上,真是狗胆包天!
自从皇上登基之后,她成了太后,还从来敢对她如此不敬!
“太后娘娘,臣妾万万没有此意。”安陵溪柔柔弱弱的啜泣着。
安陵溪觉得太后的惊讶恼怒十分可笑,身为太后,不待在慈宁宫安养晚年含饴弄孙,下场插手后宫的争斗,就要有被斗的觉悟。
安陵容心疼不已,“太后娘娘,溪儿只是惊吓太过,绝对没有其他意思。”
哦!夏冬春这会儿才回味过来话里的意思,看向安陵溪的眼神更加敬而远之。往后得离她远着些,可别牵怒到她身上。
作为刚看清太后真面目之人,华妃不再像从前那样处处维护太后,选择冷眼旁观。
嫉恨安陵溪之余,华妃也有一点点欣赏她的胆量,不是所有人都敢和太后对上的。
皇上看着太后是真的生气了,为安陵溪求情,“皇额娘,和贵人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太过担心腹中的皇嗣和朕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