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冬春出了碎玉轩,没看见丽嫔的影子,也不在意,“走,去景仁宫!”
夏冬春这一出,引得不少人注意。
碎玉轩内,槿夕从窗户里看着夏冬春走远才又走回甄嬛身边,甄嬛已经被流朱搀扶着躺下了。
流朱给甄嬛盖好被子,“主儿,您说夏常在来咱们这里做什么,说了几句干巴巴的话,就急着走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甄嬛忍着不适,揉了揉额头,“槿夕,刚才夏冬春在屋里四处打量,也不知道是找什么,你和流朱一块儿检查检查,看看是不是哪里不对。”
流朱和槿夕忙着检查,只是也看不出什么。
浣碧拉着脸,也跟着忙活,“夏常在过来一定没安好心!”,说着将茶碗重重的放在桌子上。
“喀嚓——”
杯盖和杯身因放下的太快发出尖锐的响声。
甄嬛难受的睁开眼睛,皱着眉看向摔摔打打的浣碧,头疼,“浣碧,你别忙了,歇会儿吧,有槿夕和流朱就够了。”
浣碧拉着脸,摔下手里的缎面引枕,坐到了甄嬛床边关心甄嬛的病情。
延禧宫,安陵溪正和安陵容说着话,富察贵人忽然来了。
安陵容忙让她坐下。
富察贵人矜持的坐下,也未接下斗篷,轻甩了下帕子,“你们知不知道碎玉轩外有一棵百年的老红梅树,金色的花蕊,开起来十分好看,连先帝都亲自给它浇过水呢。
因为这,只许修剪,不许嫔妃随意剪枝插瓶,皇上也命花房的人小心照看呢。
我过来的时候听说夏冬春带着剪秋姑姑去了碎玉轩。”
前后两段话截然不搭腔,安陵溪翻译了一下,富察贵人要去碎玉轩看热闹,问她们去不去。
“择日不如撞日,难得今日天好,咱们也去瞻仰瞻仰。”安陵溪对安陵容使了一个眼神。
安陵容点头,“好,这会儿无事,咱们这就过去吧。”
富察贵人赞赏的点点头,“那就走吧。”
半盏茶前,夏冬春到了景仁宫,顺利的见到了皇后。
皇后正坐在榻上读佛经,见夏冬春有些着急的样子,“你来了,有什么事吗?”
夏冬春先是给皇后行礼问安,被叫起后停了一秒,“启禀皇后娘娘,臣妾要状告莞常在僭越!”
皇后,“?”
剪秋,“?”
碎玉轩中,夏冬春带着剪秋迈着稳健的步伐又到了碎玉轩。
佩儿慌张的跑进屋,大声道:“主儿!夏常在带着剪秋姑姑来了!”
昏昏欲睡的甄嬛一下子惊醒,孱弱的坐了起来,柳眉紧锁。
槿夕刚出去迎接,还没等走到门口,就见夏冬春带着剪秋还有好几个宫女太监闯进来了。
剪秋扫了一眼屋内,也没发现什么异常,先去给甄嬛行礼问安。
“莞常在金安。”
“咳咳,槿夕快扶剪秋姑姑起来。”
槿夕早已经上前虚扶了剪秋,又退到甄嬛床边。
“不知剪秋姑姑怎么来了。”甄嬛一边和剪秋说话,一边注意着夏冬春。
剪秋没有直接说明来意,先是关怀了甄嬛的病情,“莞常在的病好些了吗?”
只见夏冬春大义凛然的走过来,举止却像一个迂腐的老嬷嬷,“剪秋姑姑,您还同她客气什么,甄嬛一个常在,却住进了正殿!还有!”,夏冬春一下子指向槿夕,“身为碎玉轩的掌事姑姑,却日夜跟在甄嬛身边伺候!这岂不是将甄嬛当做了碎玉轩的主位!成何体统!”
剪秋心里咯噔一声,一时间脸都白了,不敢置信的看向夏冬春,她怎么也没想到这把火竟然烧到了她身上!
身为宫里伺候多年的奴婢,她比甄嬛更清楚这事的严重性!
甄嬛懵了,本就昏沉的脑子更加混沌,忙解释道:“剪秋姑姑,臣妾一入了宫,带路的太监就领着臣妾到了这正殿,臣妾住了几个月了,也从没有人提起过这事。
碎玉轩也只是个两进的小院子,不同于六宫,臣妾以为是宫里的安排。
至于槿夕,槿夕也是看伺候臣妾的人少……”
夏冬春矜持一笑,眼里藏不住的冷意,直接打断了甄嬛的话,“碎玉轩后院还住着一位同你一同入宫的方常在呢!也只是带了两个侍女进宫,槿夕怎么不去伺候她!”
浣碧恨得咬牙,却因为之前被杖责之事不敢再轻易开口。
流朱急的冷汗都流出来了,夏常在怎么就揪住小主不放了!
甄嬛垂眸沉默片刻,手紧紧抓住锦被,槿夕伺候她是无可争议的事实,不由看向了面色慌乱的槿夕,这还是她头一次见槿夕这副样子。
“无话可说了吧,槿夕你也不是刚入宫伺候的小宫女,莞常在的行止不妥,你不但不规劝她,反而和她同流合污,该当何罪!”夏冬春眼神得意。
甄嬛闭了一下眼睛,想要为槿夕辩解,可这会儿头昏沉的厉害,根本想不出辩解的话。
槿夕直接跪下,权衡一切之后低头认罪,“奴婢有罪。”,她还是希望莞常在能看在她用心伺候的份上,能为她求情。
剪秋沉默着,槿夕的行为不过是看莞常在有得宠的潜质,提前效忠,宫里这样的事不少,可一旦被人揪到明面上,可就是做奴婢的错了。
外边,康福海带着两个小太监出现在门前,竖着耳朵听屋里的动静。
心中百转千回,哎呦喂!
槿夕这回可是栽了!
这莞常在长的好家世也好,怎么就那么倒霉呢,进宫就禁足,禁足之后就生病,大半年了连皇上的面也没见着!
害的他想走又不甘心!
“嘿!”康福海原本就动摇的心,这会儿更偏了。
碎玉轩门外,安陵溪几人已经到了,富察贵人眼睛转了一下,进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