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琴默低眉顺眼的走到华妃跟前,“华妃娘娘金安。”
“安什么安!”华妃怒喝一声,毒辣的眼神让人触之生寒,“皇上竟然这个时候将甄嬛叫走了,是不是看不过本宫欺负了甄嬛,为甄嬛下本宫的脸面!”
曹琴默跪着不敢起来,还是颂芝亲自将她扶起来。
华妃横了一眼曹琴默,冷声道:“你有什么好法子对付甄嬛那个贱人!”
“娘娘,要不然将假孕的事……”
“那是本宫专门给沈眉庄准备的,她不是念叨着想要一个孩子吗,那本宫就送她一个孩子。”
曹琴默垂眸思索,突然想起那日在碎玉轩门前无意间看见的事,脑中灵光一闪,“华妃娘娘,甄嬛带进宫的一个婢女,名为浣碧。”
华妃想了想,半天才想起来浣碧的样子,“继续说。”
“臣妾那日看见浣碧竟然在碎玉轩的院子里偷偷的擦抹脂粉。”
华妃长眉上挑,不屑的笑了,“一个婢女,也想爬上龙床!真是痴心妄想!”
颂芝的脸色有些不自然了。
曹琴默看了看华妃的脸色,“娘娘有没有发现,浣碧和甄嬛眉眼间有三分相似!”
华妃微微皱眉,嫌弃的甩了下帕子,“你还别说,是有些像,一样的矫情!”
“……”曹琴默,“若是给浣碧机会,到时候不但能分薄了甄嬛的宠爱,还能……”
华妃阴冷的眼神扫过去,曹琴默脊背上一凉,瞬间改口了,“浣碧粗浅鄙薄,皇上一定看不上眼。
若是浣碧勾引皇上被人看见,目的也一样可以达成。
甄嬛也会被人认为是为了争宠,推出身边的宫女爬床,而成为众矢之的!”
后宫的女人恨不得能少一个争宠之人是一个,甄嬛若真的纵容身边的婢女爬床,绝对会成为整个后宫的敌人。
华妃脸拉的很长,揪扯着帕子,神色郁郁,好半晌才吐出一句话,“就这样办吧,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是。”曹琴默也有些棘手。
翊坤宫不远处,夏冬春带着两个贴身宫女徘徊着,“去,还是不去?”
亲眼见过华妃和皇后斗法,她才知道,原来嫔妃也能压过皇后!
华妃娘娘谋杀沈眉庄,被抓住把柄之后还能全身而退,甚至连皇后娘娘也拿华妃娘娘没有办法,让她真是开了眼界。
“主儿,这会儿华妃娘娘一定不高兴,咱们先回去吧。”海棠可不想主子去投靠华妃,华妃心狠手辣,若是主子惹怒了华妃娘娘,被弄死了怎么办!
“是啊主儿,咱们回去吧。”红掌也跟着劝说。
夏冬春狠狠扯了一下帕子,见对面走来一队宫女,赶紧恢复成端庄的样子,若无其事的站着。
她也知道华妃是跋扈嚣张惯了的,她也不想去捧华妃的臭脚,可谁知道甄嬛这么快就爬起来了!
她清楚的记得自已对甄嬛的羞辱,甄嬛现在得宠了,报复她怎么办?
皇后娘娘就是一个老好人,啥用也没有,真是白讨好她了!
“主儿,你快看,是曹贵人出来了。”海棠瞧着前边小声道。
夏冬春顺着海棠的眼神看去,果然是曹琴默带着一个宫女出来了。
只见曹琴默擦了擦额角的冷汗,吐出一口气,往前边走了。
夏冬春的眼睛很好,清楚的看见曹琴默刚踏出翊坤宫门时脸上的疲惫和松懈。
“主儿,主儿?”海棠见人都走远了,夏冬春还愣愣的看着,扯了一下夏冬春的袖子。
夏冬春回过神来,连连摇晃脑袋,转身走的飞快,“还是下次再去吧。”
海棠和红掌对视一眼,不知道主子的想法怎么转变的这快,忙快走几步跟上去。
永寿宫,看着宝娟找借口出去,安陵溪给宝福使了个眼神,宝福意会,十分高兴的悄悄跟了过去。
安陵溪回到屋里,软枕内那股十分细微的特殊香味已经消失了,看来宝娟已经将香丸换了。
红棉从橱子里又拿出一个红色软枕,“主儿,要不要换成这个?”
“先不用换。”
半个时辰后,宝福回来了,“主儿,奴才看见宝娟将一个荷包给了一个姑姑打扮的人,那地方人多,奴才不好继续跟着,只能回来了。”
“嗯,那个姑姑,你见过吗?”
宝福细细想了一会儿,忽然抬头,“奴才好像无意中见过,在,是在永和宫!”
“永和宫?”
“对,就是在永和宫。那个姑姑颧骨高耸,细长的眉毛,方脸,个头不高,脸上常常挂着温和的笑容。”
太监和宫女不同,宫女还能出宫嫁人,或是留在宫里当姑姑,再不然还能翻身当主子。
而太监的荣辱,全都系在主子身上,若能选个好主子,便能扶摇直上,宫中无人再敢欺压。
他是没那个本事往皇上皇后华妃娘娘身边凑,但也想找个有潜力的主子,就连来伺候和贵人,也是从好十个人手里抢过来的差事。
和贵人能把这事交给他,说明开始信任他,能成为主子的心腹,日后衣锦还乡指日可待!
安陵溪看了看绿线红棉,她们都摇头表示没见过,“我知道了,这次辛苦你了。”
红棉在安陵溪的授意下拿出一个荷包给了宝福,宝福不肯收,“奴才跟了主子,就是主子的人了,为主子办事是奴才应该做的。”
安陵溪冷静的看着宝福忠诚的样子,笑了,“拿着吧,你给我办事,自然不会亏待你。”
至于宝福说的话,安陵溪只相信他的实际行动。
宝福这才高兴的谢赏。
翌日,安陵溪这里又迎来了华妃的邀约。
颂芝生怕她不去,一直在门外等着。
安陵溪毫不着急的穿上斗篷,又喝了半盏茶,带着人走一步看三步,慢悠悠的前往翊坤宫。
“主儿,小心前边。”红棉牢牢的扶着安陵溪。
宝福也快走几步,去查看拐弯处的情况,“主儿,前边甬道上没人经过,您安心过来。”
绿线扶着安陵溪另一边胳膊,“主儿,您累不累?要不要站住歇一会儿?”
红棉突然抽出帕子,对着高空掠过的鸟雀轻声呵斥,“去去去,去去去……”
走在前边两米远的颂芝脸都绿了,和贵人有孕在身,她也不好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