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辞朝着皇后拱手,似乎是想说些什么。
皇后直接大手一挥,厉声呵斥:“来人,把太子殿下带走。”
皇后是怕,萧承辞继续说下去,场面真的无法控制了。
在门口守着的人,听到了吩咐,连忙进来,围在了萧承辞的身边。
萧承辞挥了挥袖子,脸色泛黑道:“谁敢动孤?”
宫人见着太子殿下动怒了,立马跪了下来。
要不是皇后的命令,谁敢对太子殿下动手?
皇后站起来,“本宫命令你退下,怎么,太子殿下难道需要让本宫亲自动手不成?”
众人也纷纷起身,然后跪成一排。
“皇后娘娘息怒。”
端阳长公主也没有想到,她的生日宴,怎么这对亲母子还能吵了起来?
萧承辞扬起唇瓣,“行,姑母,孤今日倍感不适,便告辞了。”
端阳长公主连忙点头,“既然不舒服,那你就先回去吧。”
萧承辞甩了袖子,冷哼一声,黑着一张脸离开。
看着萧承辞的背影消失后,皇后也是扶着椅子,气到眼前有些发黑。
一旁的宫人连忙搀扶,怕皇后摔了。
“请皇后娘娘赎罪,太子殿下约莫是认为,臣女身世蹊跷,认为臣女配不上商小将军,才会据理力争。”
裴芝一句话,便让气氛缓和了下来。
太子殿下刚刚咄咄逼人,实在有些蹊跷。
可大家又看不出来,哪里有问题。
难不成,太子殿下是故意跟皇后娘娘唱反调?
他们可是亲母子,为何这般做?
裴芝这个解释,让所有人都跟着点头。
“是啊,太子殿下这是看重商将军呢。”
“对对对,太子殿下这是把商将军当自已人,才会多言的。”
皇后扶额,叹了口气,“你们都起来落座吧。”
商淮扶起裴芝,裴芝回到了裴母身边坐下。
外男是过来给长公主请安的,没成想看了一场闹剧。
太子殿下都走了,商淮也带领着众人离开。
裴芝才坐下,裴母便发问,“你与太子殿下,之前可认识?”
裴芝装傻:“母亲,这话从何说起?”
“太子殿下的为人,不爱多管下臣家中事,今日实在…蹊跷。”
太子殿下直接撕开了裴国公府的遮羞布,让大家都知道。
国公府两个女儿,从小就被抱错了。
裴芝还好些,今天指婚给了商淮。
那裴茵,以后婚姻之事上,便更加艰难了。
“大概,殿下认为,我配不上商淮吧。”
裴母叹了口气,轻抚裴芝的肩膀,“无事,既然皇后都开口了,这婚事便算是板上钉钉了。”
要是没有太子殿下闹事一说,今日,裴母应当回去做梦都会笑醒的。
裴芝被皇后指婚,对象还是商淮这样的人中龙凤,裴母能不高兴么?
裴芝轻点头,表示自已知道了。
宴席开始了,宫人纷纷上菜。
裴母扫了一眼,“宴席都开始了,你姐姐怎么还没回来?”
裴母说完,朝着嬷嬷低语一番,让嬷嬷出去找人。
王嬷嬷心领神会地往外走去,裴芝继续扮演一个木偶人。
只是,这一次,没有人愿意让裴芝当这个木偶人。
一位穿着水红色衣裙打扮艳丽的女子,端着杯子来到裴芝面前。
“裴妹妹,今日你恰逢皇后娘娘赐婚,我以水代酒,恭贺你获得好姻缘。”
裴芝记得,这应当是内阁大臣的女儿们的,其中之一。
裴芝起身,举起杯子,“多谢。”
“以后,我给裴妹妹下帖子,裴妹妹可要赏脸来府上一聚。”
裴芝淡声道:“一定。”
穿水红色衣裙的女子走后,接二连三,又有好几个姑娘过来跟裴芝说话。
一时间,裴芝的桌子前,好生热闹。
裴母在一旁跟大臣夫人们说话,也在观察裴芝。
要是裴芝一旦有哪里做得不对,裴母便会立马帮忙。
可裴芝应付完了一群姑娘了,整个过程,游刃有余,一点都不怯场。
面对这些高官大臣们的女儿,裴芝也没有表现得畏畏缩缩。
等席面开了后,裴母问:“你可知道,她们为何忽然要来与你交好?”
“应当是,皇后娘娘赐婚,商淮又是皇后娘娘的外甥,是皇后娘娘的半子,所以,她们才来讨好我了。”
裴芝说得直接,都用上了“讨好”二字了。
裴母嘴角抽了抽,“有些话,倒也不必说得这么直接。”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皇后娘娘对商淮这个外甥的看重。
之前无法接近讨好,现在有了裴芝这个桥梁,自然愿意多多与裴芝亲近些。
“母亲放心,我知道她们的目的,不会上赶着被她们利用的。”
裴母盯着裴芝,最后只能幽幽地叹了口气。
裴母也不知道,自已这是多少次感慨,如果,裴芝要是从小就在她身边长大多好。
多么毓秀钟灵的一个孩子啊。
王嬷嬷悄悄从殿外进来,“夫人,老奴各处都找了一遍,也没找见大姑娘。”
裴母惊道:“怎么会?”
王嬷嬷也着急,“更衣的地方,花园里,只要是后院,能找得,老奴都找了一通,连大姑娘身边的阿桃都没见着。”
裴芝就坐在裴母的身边,自然是听到主仆两个人的话。
王嬷嬷有些担忧,“是否告知长公主,让她们派些人,找一找?”
“不可。”裴母立马拒绝,“阿茵不是没来过这样的场合,她可能逛累了,在角落里歇脚,等会她就自已回来了。”
王嬷嬷犹豫道:“我看着跟大姑娘熟识的几个官家小姐,都回来了,就不见大姑娘的影子。”
裴母看向王嬷嬷,“你想说什么?”
“大姑娘,会不会偷偷跑去前院了?”
王嬷嬷把后院都找了个遍,到了开席的时辰,外面也没人。
大姑娘见着了,也应该自已回来了。
殿内没有,外面也没有,那就只可能是在前院了。
裴母反问:“她一个姑娘家家的,跑去前院做什么?”
王嬷嬷拍了拍嘴,“老奴多心了,估摸着,大姑娘应当是累了,过一会就回来了。”
裴母却有些心神不宁,王嬷嬷是跟了她多年的老奴了。
王嬷嬷办事,一向细心,要裴茵在后院,怎么会找不到人?
没来由的,裴母有了些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