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适语出惊人,裴芝是知道的。
裴芝把手中的粉色玫瑰放进花瓶里,很快就有阿姨端走。
“为什么这么问?”
胡适四处张望了下,确定没有保镖在,压低了声音,“这个谢家看起来…怪怪的。”
胡适从小就出生在国内,他出国只是出来游玩过。
谢家的保镖都携带武器,裴芝都出轨了,谢辞年不会打她吧?
“哪里怪了?”
“在国外,想要把生意做大,没点自保的手段是不行的。”
国外跟国内武器管控不同,谢家这些年能在国外立足,自然也花了不少的手段。
否则,就只能跟个弱鸡一样,被别人给欺负,也没有如今的谢家。
胡适挠了挠头,“你说的也有道理。”
“就是太刺激了,比拍电影还刺激。”
拍电影,胡适知道是假的。
但这些,都是真的。
爆掉的车胎,地上的血,可都是真实存在的。
“厨师做的菜,你还吃得适应么?”
裴芝忽然转移了话题,也把胡适的思绪给带偏了。
“非常好吃,这些厨师也不知道是怎么做的,特别好吃。”
裴芝笑道:“家里面的厨师都是一代传一代的,带你去后院看看?”
胡适完全没发现,他的思绪被裴芝带偏了。
胡适跟在裴芝的身后,被裴芝带到了马场。
“之前听你提过,你为拍戏学过骑马,要不要挑一匹?”
胡适惊讶得下巴都合不拢了。
他是知道谢家有钱的。
有钱人,养个马场什么的,不算什么。
可谢辞年家里面,竟然养马!!!
还有这么大的一个马场,用来养马。
裴芝换了衣服,陪着胡适跑了两圈,随后就去书房处理事情去了。
胡适一个人在马场里跑也不孤单,身旁还有一个养马师陪着,保护他的安全。
临近周年祭,谢家的事情不少。
谢辞年跟裴芝的分工很明确,男主外,女主内。
一个人唱白脸,一个唱红脸。
许多人在谢辞年哪里走不通的门路,就想往裴芝这边使使劲。
“里头是三爷家里头的人,似乎是三爷外头的女人闹的过分了。”
裴芝叹了口气,点头表示自已知道了。
谢辞年的这个太太,其实并不好做。
看起来,头顶上是没有公婆。
实际上,还要操心一大堆事。
谢辞年是谢家的当家人,手底下一群弟弟妹妹。
家长里短的事,真是数不胜数。
他们也不敢用这些事去烦谢辞年,最后来处理的,都是裴芝。
裴芝挤出了一抹微笑,“老三家的,怎么来也不提前打个招呼?我好让阿姨准备点你爱吃的点心。”
“太太,我都快气死了,哪里能吃得下去啊。”
三夫人抱着孩子就开始哭。
孩子也就三岁的样子,眨巴着双眼看着裴芝,一脸茫然。
裴芝语气严肃了几分,“在孩子面前,哭哭啼啼像什么话?”
三夫人声音一顿,这下也不敢哭了,擦了擦泪。
三夫人哀声道:“太太,我要不是活不下去了,我不会求上门来的。”
“让阿姨带着孩子去外面玩去吧。”
三夫人旁边站着的阿姨,是孩子的保姆。
孩子被带走后,三夫人急忙开口,“那个老三,把外头的女人带到家里面来了,还说要给孩子上族谱。”
有钱的男人,在外头多少都不干净。
老爷子还在的时候,好歹收敛着点。
外头养着就养着,只要不带到家里面来,大家也就这么相安无事的过了。
一旦扯上族谱什么的,这事就闹大了。
裴芝跟谢辞年结婚后,对谢家这些个家长里短的事,也大致了解过了。
面前这位哭哭啼啼的三夫人,也算是个靠着怀孕上位的。
老三之前那位太太,结婚几年了,没个孩子。
外头养着的,先有了。
原本的计划,是把外头的孩子抱回来养着。
后来也不知道怎么闹的,离了婚,这位生了个男孩,趁机上了位。
三夫人哽咽着说:“每天跟那个女人待在一个屋子底下,三爷真的是半点都不顾及我跟孩子了。”
这事,裴芝还真没办法管,还得来一句,真是报应不爽。
裴芝也是半点都不留情面,“你当初怎么逼人家的,人家现在这是还给你了。”
三夫人脸色挂不住,讪笑道:“可我前头的那个,她生不出孩子来,这…”
三夫人话说到了一半,戛然而止,“太太,我没有说您的意思啊。”
裴芝嫁给谢先生也三年了,还没个孩子。
一群长辈私底下也闹个不休,就是没人放到明面上来。
“行了行了。”裴芝懒得听这些,“回头我给老三打个电话,等周年祭之后,在处理这些糟心事”
“太太,还有一件事,家里面现在乱糟糟的,能不能让然然在这里住着?”
三夫人怕裴芝嫌麻烦,“您放心,然然的很听话的,不需要让你费心的。”
裴芝微微皱眉,很快就明白,老三家的在打什么鬼主意呢。
她跟谢辞年没有孩子。
要是她有问题,谢辞年肯定在外头找人生了。
可几年过去了,他们家还是一个都没有。
有人就怀疑,是不是谢辞年身体出了问题。
谢辞年生不出没关系了,谢家这些旁支里,别的不多,就是孩子多,过继个不就行了?
老三家的,估摸着就是打的这个主意。
裴芝可没有替别人养孩子的习惯。
裴芝略带警告:“把孩子带回去吧,多花点心思在孩子身上,少耍点小聪明。”
三夫人讪笑着点头,转身时,不屑地撇了撇嘴。
晚饭时,胡适见到了谢辞年。
晚上有胡适这么个客人在,所以大家就在小客厅里用膳。
胡适规规矩矩地喊人,“舅舅。”
谢辞年看到胡适有些意外,却也没有多问,“坐下吃饭吧。”
裴芝解释了一句,“我想着,奶奶看到晚辈会开心的,所以就让他过来了。”
“你做主就行了。”
谢辞年把擦手的毛巾放在了托盘上,“今天十三家的跟二十家的来了?”
“带着他们家怀孕的儿媳妇一起来的。”
谢辞年哼了一声,“那两个孬种,一遇到事就做缩头乌龟。”
让父母跟怀了孕的妻子过来求情,真是好厉害的男人。
胡适听着他们两个人在说茶室里的事,也不敢吱声,规规矩矩的擦手。
“我是想着,马上奶奶的周年祭了,给点教训就得了。”
谢辞年显然是不满意裴芝的处理方式,“你倒是大方,他们都对你下手了。”
裴芝本来处理了一天糟心事,现在也不爽着呢。
裴芝把勺子往碗里一扔,发出清脆的声音。
胡适吓的一个激灵,裴芝这是在给谢辞年甩脸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