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柳梅心里又慌又怕又觉得对不起白凤灵,她跟白凤灵本来就没什么仇怨,就是因为王根才让她想要把对方逼走,谁知道竟然酿成了这么大的祸。
“对不起,对不起,你别怪我,我不是故意的,要怪就怪二赖子他们吧,都是他们害得你!”
她嘴上嘟囔着,看到几个村儿里人,唯恐被发现,低着头就往前走,连人打招呼都没听到。
突然,只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叫她,她抬头看过去,只见王根迎面走过来,她心里一慌,急忙扭头就走。
“梅姐,梅姐!”王根快步赶上来拉住他:“你跑啥?梅姐,你见白凤灵了没?”
“没,没!”柳梅心虚的干笑两声。
“真的?”王根皱眉嘟囔着说道:“那她去哪儿了?难道说回去了?”
“可能吧!”柳梅说道:“我还有事儿,先走了!”
说着匆匆忙忙的离开。
王根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只觉得柳梅今儿很失常,正要问她,只见柳梅突然回头过来看了他一眼,眼里边儿竟然有泪。
“梅姐?你咋了?”王根不知道咋回事儿,关心的问了句。
“王根,我……”柳梅心里边儿挣扎,她知道,要是说出来,这辈子跟王根都不可能了,但如果不说的话,眼看着白凤灵被二赖子那群人给糟践了,这辈子也良心难安。
“梅姐,咋了?”
柳梅心里纠结,满脸为难。
“梅姐,你是不是知道白凤灵去哪儿了?”王根看着她的表情,隐隐的猜到什么。
柳梅内心交战,过了一会儿,才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
“王根,我跟你说,我对不起你,我……我……你去救白凤灵吧,他马上要被二赖子他们送到县城的迪厅坐台!”
王根一听,二赖子?
这玩意儿在村儿里可不是啥好货色,坑蒙拐骗啥都干过,蹲过所,住过监,虽然每次都不是大事儿,住不了几天就出来了,但人品放在这儿,白凤灵落到这俩人手上,肯定没个好儿。
“他们现在在哪儿?”
“就在陈三妹家!”
柳梅颤颤声声的指着陈三妹家,眼看王根头也不回的冲过去,绝望的闭上眼。
出了这档子事儿,以后她跟王根再也不可能了,眼泪在眼角儿无声的滑落,呆呆的看着王根离开的方向,过了三四分钟才失魂落魄的往家走去。
王根大步冲到了陈三妹家门口儿,就看到一辆面包车正准备启动,他眼尖,看到开车的就是三皮子,大喝一声:“给我停下!”说着大步冲过去。
车里边儿,二赖子一看是他,明显有点儿慌,一脚油门儿踩下去,往前边儿就冲出去。
王根咋可能让他逃了,眼瞅着车朝他冲过来,从边儿上捡起来一块砖头,朝着玻璃就砸过去。
这一砖头,夹着他的真气,发出呼的声音冲出去,一下撞破了挡风玻璃,重重的砸在二赖子胸口。
二赖子捂着胸口靠在靠背上,疼的浑身扭曲,车歪歪扭扭的撞到陈三妹家的院墙上,把墙都给撞倒了。
“狗娘养的二赖子,你作死啊,连车都不会开……”
陈三妹本来在院子里正洗脸,搓了一天麻将,人都搓迷糊儿了,结果砰的一下子,院墙竟然倒了,倒下来的砖头差点儿就砸到他,一抬头就看到二赖子倒在车里边儿,气不打一处来,骂骂咧咧的就冲过去。
刚到那边儿,猛地发现王根瞪大了眼睛怒气冲冲的看着他,心里突突一下儿,干笑道:“王根,你咋来了!”
王根不说话,从地上重新捡了一块砖头朝面包车走去,到车前边儿冲着里边儿喝到:“开门儿!”
二赖子可知道当初王根一个人就把赵有财带过去的十几个人都打趴下了,吓得不敢开门儿,在车里边儿喊:“王根,你他娘的要干啥,敢砸老子的车,老子跟你没完!”
不等二赖子说完,王根一砖头砸到了窗户上,车窗碎裂,露出惊慌失措的二赖子,不由分说,伸手进去。
二赖子早有防备,一下掏出来一把斧子,冲王根手臂就砍过去。这一下要真砍到了,恐怕要把王根的手给砍下来。
但王根反应极快,手臂一缩躲过去,紧跟着飞快探进去,一把抓住斧头柄,直接夺过来,随后挥着斧头朝着二赖子脑袋就劈过去。
眼瞅着劈过来的斧头,二赖子吓得尖叫起来:“不要,我认输!”
斧头擦着二赖子的脑壳砍到了后面的车厢上,直接把车厢都劈开二十公分的大口子。
二赖子看着那裂开的车厢,心里边儿突突,这一下要真砍到脑壳上,恐怕脑袋跟脖子都要分家了。
王根抓住二赖子的衣领,径直把他从车窗里边儿拽出来。
二赖子吓得拼命挣扎,但咋能有王根力气大,不管咋挣扎都挣不脱,被王根从车窗里边儿拉出去,拉到王根面前,俩人面对面的看着,他身体被粘在窗框上的碎玻璃划出来一条条的伤口,血水顺着身子不停地流下来。
“王根,有话……有话好说,你别动粗!”二赖子吓坏了,连忙说。
“白凤灵呢?”王根皱眉看着他。
“在车里边儿呢!”
王根凑过去一看,就看到被扒光了衣服的白凤灵双手双脚被捆着躺在座位上,满脸羞愤的看着他。
他急忙缩回来脖子,一把把二赖子扔到地上,看着被吓呆的三皮子陈三妹皱皱眉:“找件衣服给她穿上!”
“啊?”陈三妹猛地回神,急忙点头:“好,好!”
说着赶紧回屋儿拿了件自已的衣服,去车里给白凤灵松绑穿衣服。
王根看着倒在地上不敢动的二赖子:“他跟你无冤无仇的,干嘛要动白凤灵?”
二赖子急忙说:“不是我要动他,是柳梅,都是柳梅,她说白凤灵霸占了你,不甘心,就让我们给他想办法儿,撺掇着我们出老千,让白凤灵欠了我们好几万,我们本来说要用欠条把他逼走就行了,但是柳梅一定要我们把她弄到县里边儿的迪厅坐台,说这样儿才出气,我们也是没办法儿,都怪柳梅那娘们儿。”
王根拿着斧头对准了二赖子的脖子,作势就要劈下去,二赖子看着,想起来刚才惊险的一幕,心理防线彻底崩了,哭丧着叫道:“我说,我都说,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