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正缓步而来。他白衣生辉,仿佛天地间的月光只倾落在他一人身上。
这正是大师兄祁盛了,高岭之花一般的人物。
”师兄。“二人皆恭敬地抱拳行礼,内心打着鼓。
祁盛径直走到阿乔面前,问:”三万下,可练完了?“
阿乔素来是个诚实的,只是眼下她考虑到,如果她说没有练完,大师兄一定会责怪秀成师兄扰乱其他弟子练习,这可比单纯的攀谈闲聊严重得多。于是她点点头:”练完了。“
祁盛眸光微动,却没有说话。
沉默着的气氛十分恐怖,阿乔紧张得手心捏出了汗。
不知过了多久,才听祁盛慢悠悠地道:”明日我会去向掌门申请新的律令,外道弟子不得入练剑场。“
说这话时,他的目光若有若无地落在秀成身上。
秀成闷着头,心中懊恼不已。
”还不走吗?自己回去领罚。“祁盛又道,语气中有些许不耐烦的情绪。
秀成抿了抿唇,一步三回头地往场外走,满脸忧虑。
阿乔知道他是担心自己,便给了他一个宽慰的眼神。
这时,头顶冷不丁地传来一句:” ? 你去戒律堂跪上半个时辰。“
声音冰冷,毫无感情。
阿乔低头称”是“,抱着剑便跑了。
祁盛静静伫立在原地,目光落在少女远去的身影上。嫩黄色的裙摆随着跑步的动作轻扬,如蝴蝶翩迁的翼。
闻着空气中残存的花香,祁盛蹙起眉头。
他薄唇轻启,慢慢吐出两个字:“难闻。”
0002 媚毒
阿乔跪在戒律堂里,觉得身体有些奇怪。
好热。
她已经念了许多遍清心咒了,这种奇怪的感觉不仅没有被压下去,反而愈演愈烈了。
怎么回事?难道是她最近在心法练习上些许懈怠导致走火入魔了?
可为什么清心咒不管用了?
极端的燥热下,她的理智在一寸寸地剥离。她颤抖着手想要去解开衣襟,以获得一丝清凉。
“是媚毒。”身后倏地有声音响起。
那嗓音清若寒泉,竟让阿乔抓住了一丝清明的神志。
“大师兄……”她下意识地想要起身行个礼,然而双腿因跪久了发麻,使得她整个人向前栽去。
祁盛本是站在阿乔身后,见她猝不及防地栽倒下去,连忙附身一捞,顺势盘腿而坐,让阿乔靠在了他怀里。
少女的头靠在他胸膛上,带起一种微妙的触感。
她面色潮红,双眸迷离,嫣红的唇微张着,带出娇喘微微。
似乎是彻底失了神志,阿乔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谁,只觉得这人身上冰冰凉凉的,舒服极了,便使劲往人身上贴,双手还环抱住了他。
祁盛浑身僵硬,连带着呼吸都有些错乱。
换做平时,他一定斥责她不知礼义廉耻,可如今……罢了,毕竟是中了媚毒的人。
想到这里,他眸光一沉。
他平生最看不起的手段就是媚毒。待为阿乔解了毒,他一定要好好查查是谁做的。
他不自觉地想到那个给阿乔看花海的法修……
这时,一声嘤咛打断了他的思绪——
“好难受……嗯……我是不是要死了……”
抱着祁盛已经不能缓解阿乔体内的燥热,最重要的是,她感到双腿中间有些发痒,还有奇怪的东西流出……
她扭着身子想要解开衣襟。
祁盛按住她的手,平静道:“无妨,区区媚毒。”
说着,他抬掌运功,淡绿色的灵力自掌心淌出,缓缓流入阿乔的额间。
祁盛虽然不是专业医修,但为了应对高强度训练,也是学过一些的,对付小小媚毒绰绰有余。
阿乔的面色渐渐缓和,呼吸也逐渐平稳。
祁盛见状,慢慢收拢了灵力。
然而就在这时,阿乔猛地吐出一口黑血来。
随之而来的,是比先前更为激烈的反映。
身上如有烈火焚烧,腿心又如有万蚁啃噬,瘙痒难耐。
阿乔再也克制不住,手胡乱扒拉着衣服,双腿紧紧扭在一起。
“呜呜呜,好难受……我要死了……”她含糊不清地哭着。
祁盛素来情绪稳定,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此时却是面色阴沉,额头青筋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