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两天咱们还耽误得起,三四天的话,只怕是……!要不咱们先进去看看情况?”
周琦一听,又看了看对面守卫森严的大门:“进去?怎么进去?哦……!我明白了,刺激!行!你咋说,咱们就咋办!”
随后两人绕到了府库的侧面。这是一条偏僻的小巷子,一边是其它房子的外墙,一边则是府库那一丈高的院墙。
不过这高度对他俩来说,并不算什么。看了看四下无人,两人施展轻功是一跃而过。
由于大门已经被封锁,所以府库里边反而没有人。只见在他们的左侧是一排库房,右边则是一排一层的平房,中间还有一条通道通往前边的大门。这平房应该是府库的官吏办公和库兵休息之处。在平房的两个角,还各有一个高出房顶的哨楼。
而左侧那一排库房却都是门窗紧闭着,在正面的大门上还贴着长沙府衙的封条。
周琦上前便要揭开封条,任逍遥忙拦住了他。随后他延着旁边的窗户依次的试了试,果然有一扇窗户里边没插。推开窗户,两人翻身进到了库房里边。
只见这里边十分的宽大,靠着墙右边是一排三层的木架子。而架上现在已是空无一物。而在左边则堆放着一些杂物。
库房三面是墙,也无窗户。并且下部全都是由条石砌成,十分的坚固。若有人想进入,便只有从朝向院子的正面那边的门或窗户进入。
在这排木架的靠墙一侧的地面上,有一个数尺见方的大洞。几块青石地砖散乱的堆在一旁,地面还有一些明显是从地下边带上来的泥土。
任逍遥蹲下身来,在洞口仔细的看了看。只见在这里有一些并不怎么明显,且杂乱的脚印。也不知道都是盗贼留下的,还是后来官府来勘察现场时,也派人下去过。所以在这旁边也留下了脚印。
即然刚才听那捕头说,这地道是从府库后边的一坐废园里挖过来的。那么官府的人肯定是下去过,要不怎么会知道这地道是通往那里的呢?
又仔细的观察了这库房里,并没有别的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任逍遥看着那地道口,朝着周琦一示意:“走!”
周琦似乎早就知道他有此意,伸手将他一拦,随即便自己纵身一跃,率先跳入了地道之中。任逍遥一见,不由的微笑着摇了摇头,随即也跟着下了地道。
这地道通往府库是一条斜坡,里边的宽度还行,但高度也仅容一人躬身前行。走了几丈远,这地道里便变得平直了,而且人也能直起身子了。此时离地面已远,任逍遥与周琦都点着了火折子前行。
任逍遥一边走,一边观察着两边的情况。他发现,这两边每隔上两三丈,便有一处凹槽。有的凹槽里边还有没有燃尽的蜡烛。
他又伸手摸了摸两旁的壁上泥土,扣下一些捏了捏,十分明显的感觉到,越往前走的泥土越干,但又并非是完全干硬的那种。而长沙这个季节的雨水还是比较多的,这说明这条地道挖通的时间不会太长,应当不是以前便有的。而出口处到那青石砖下边,应该就是这几天才挖的。
没过多久,前方出现了亮光。两人来到这亮光处抬头一看,原来这是一口枯井的下方。那井口离着地面约有两丈来高,以他们的轻功,这么高自然是跳不上去的。
不过从井口上的支架上还系着两条粗壮的绳索,看样子应该是盗贼出入和吊运银两时用过的。官府勘察之后,并没有动这些东西。
两人沿着这绳索爬了上去。出来一看,果然这是一处应该废弃已久的废园。只见院子里的野草遍地,两旁的房屋也是破败不堪。屋顶上的瓦片缝隙里都长出了一些野草,而房间的窗户也到处是破洞,有的窗户早已歪倒在一旁,并且蛛网遍布。
这口枯进在废园的一侧,旁边还堆了一大堆泥土。而在离枯井最近的一间破败的房子内,更是挖出来的泥土都堆成了小山似的。
任逍遥走进去,抓起一把土看了看,又抬头看了看那透着亮光的破败屋顶。看来,由于雨水的原因,这里堆着的泥土都十分的潮湿。而且顶上的泥土还有些许被雨水冲刷的痕迹。
“有什么发现没有?”跟在他身后的周琦见他瞧了半天了,不由的也抓起一把泥土来捏了捏,随即问道。
任逍遥没有说话,而是摇了摇头,随后站起身来四下仔细的查看着。
由于这里堆着大量的泥土,四周有些杂乱,却又根本不清析的脚印也完全正常。
他随后问道:“这废园的外边是什么地方?”
他这一问,周琦也是一愣:“啊?我那知道啊?要不咱们出去看看?不过这外边只怕也会有官府的人守着吧!这里毕竟是案发现场,又还能通往府库之内!”
“嗯!你说的有理,但我们还是得去看看,这废园的外边是什么地方,又处在什么位置。不过咱们也得小心点,最好别让官府的发现了,以免生出……!”
他的话音未落,便听见外边有人喊道:“大胆贼人!竟然还敢去而复返,还不束手就擒!”
两人也是一惊,他俩快步走到这破屋的门口一看。只见一名年轻公子领着几名捕快已将他二人堵在了这破屋里。
“你是什么人?”周琦一见这人将他俩当成了贼,不服气的反问道。
“我乃长沙司法参军,来呀!将此二贼子拿下!”
不待任逍遥开口争辩,几名捕快提着刀便冲了上来。那周琦的性子,那容这些捕快在他面前逞能,也不由分说的便飞身一跃而出。
却见周琦三拳两脚的,他手中的刀也根本没有出鞘,便将这几名捕快给打倒在地。
那年青公子一见,不由分说的,也拔出刀来朝着周琦便冲了上去。
任逍遥一看便能看出,这年青公子倒是个练家子,虽然远比那几名捕快强上许多,但其武功极为一般。甚至比庞明都还差上一截。最多也就是个六阶的水准,在周琦面前,那周琦就如同玩似的。
但他也怕周琦一时性起,将这公子给伤了。毕竟刚才他说他是司法参军,那可是官家的人。要是弄伤了,就更不好解释了。
于是忙道:“周兄!切勿伤人!”
他的话音刚落,却看见周琦已将尚未出鞘的刀,架在了那公子的脖子上。
那公子一见对方武功如此之高,知道再反抗也无济于事。于是喝道:“大胆贼人!今日落在尔等人手上,要杀便杀。但尔等要想逃出去,只怕没那么容易!”
说话之间,可能是听到里边的动静,外边又冲进来十几名捕快。立即执刀将他们二人给围了起来。
周琦一见,不由的笑道:“怎么?就凭这些个人,就想留住我们?”
任逍遥一见,也怕事情闹僵了不好收场。忙上前两步,将周琦的刀轻轻推开,随后朝着这年青公子一施礼道:“这位大人,切莫误会。我们可不是什么贼人!我们只是来这儿看看这案发现场的。”
那公子盯了周琦一眼,似乎还心有余悸。于是后退了一步道:“你们不是贼人,那到这案发之地来看什么?”
“实不相瞒,我乃是新任的榕县县令,不巧在赴任的途中正好遇见你们这儿出了这案子。这不因为封了城嘛,我们出不去。所以便来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案子。还请这位大人千万别误会。”
那公子一听,他竟然是去榕县赴任的县令,不由的问道:“你说的话,可有何凭证?”
任逍遥忙掏出吏部的官凭路引递了上去。
那公子接过来看了看,这竟然是真的。于是交还给他后,语气也变的客气了许多。
“原来兄台只是路过此地,但兄台可知,此乃我长沙府的案子。你是桂州府的榕县县令,你若要参与此案,只怕是不妥吧!”
任逍遥也忙道:“在下知道这确有不妥,所以这才悄悄的进行查探。没想到竟然让大人误会了。在下也是想着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让这案子早点了结。我等也好早些出城,以免误了行程,不好向朝庭交待。”
那公子想了想道:“行吧!看在你们也是事出有因,此事就此作罢。你们走吧!先回客栈去等消息。若是这城门一时还开不了,我看看能否让知府大人通融一下,让你们先出去。这样行了吧!”
周琦刚想说什么,任逍遥便拉了拉他,随后朝那公子道:“那就多谢大人了。我等这便告辞!”
他二人刚要转身离去,却听见一个声音喊道:“且慢!”
二人回头一看,只见一个五旬左右,看起来还略有些威严的男人带着几人走进了这废园。
那年轻公子一见,忙上前施礼:“父王!您怎么又来啦?”
任逍遥听到这一叫父王,随即便猜到了这长者应该就是长沙知府,成王林渊。而这年青人想来应当是他的儿子。
那成王看了看任逍遥二人朝那年青公子喝问道:“此二人是什么人?怎么能随随便便的出入这案发重地呢?”
“父王!这是一个误会,这事情是这样的……!”
听那年青公子说完,成王看了他二人一眼,随即上前问道:“你们那位是榕县县令啊?”
任逍遥忙上前一施礼:“见过成王殿下!在下便是!”
那成王一愣:“你认识我?”
“当然不认识,不过刚才听令公子称您为父王,那想来您便是成王无疑啦!”
成王回过头来看了看他儿子一眼,随后转头朝任逍遥说道:“你便称我林知府或林大人便可。我不喜欢别人称呼我的爵位!”
任逍遥一愣,随即想到,他这也应该是长期如履薄冰,处事小心所至吧。随即说道:“见过林大人!”
“你叫任逍遥?”
听到成王问起他的名字,任逍遥忙道:“在下正是!”
“可是太后夜宴上写出千古佳作,又在淮州立下奇功的任逍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