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成王又命令司仓参军,派人将找到了银两先运回府库。同时让募府军加强这两处的守卫,以防发生意外。毕竟案子现在尚未了结,这地道暂时还不能封闭。
安排好之后,这才领着任逍遥等人先进回到州府衙门等候消息。
大约一个时辰以后,此时的天色已然渐暗。成王正打算安排人回府准备一下,无论案子现在进展如何,任逍遥都帮他找到了丢失的府库现银,使得案子有了重大的进展。所以打打算宴请任逍遥二人,以示感谢。
就在这时,林乐急匆匆的回来了。
“父王!搜到了!搜到了!”
成王一听,也是惊喜万万,他不由的站起身来追问道:“都找到了?在那里找到的?”
“就在那个录账吏的表弟家里。这家伙在家中挖了一个暗格,将这几箱银票都藏于其中。幸亏任先生提醒,所以我们在搜查时,对可能有暗格或地窖的地方都查得特别仔细,所有墙面和地面,都反复的敲击过。果然发现了他家的暗格。经司仓参军核查,所有银票一张不少,全都在内。”
成王听罢,激动的一拍手道:“好啊!真是太好啦!那人审了没有?”
“经初步审讯,这家伙已经交待,是那个录账吏伙同库军头目和他的一个堂弟,等四人主谋。并且在外边还纠集了七人,一共有十一个人参与此次的盗窃案。现正对他招供的人进行抓捕,同时也正准备进行下一步的审讯!”
回头看了看任逍遥二人,成王想了想道:“现在案子已基本水落石出,所丢失的库银也已全部寻回。这样吧,审讯拿口供的事先不急。将相关所有涉案人员分别关押,明日再汇同府衙的人,一一审问。不过缉拿在逃案犯的事必须抓紧,如今封着城,应当不难。你安排好之后,便直接回家。今日咱们要好好的感谢任先生他们,若无他们相助,这案子还不知到会拖到什么时候去了!”
“是!我这便去安排!”
看着林乐走后,成王转身朝着任逍遥一施礼:“今日多谢任先生二人相助。才使得如此大案,竟然在一日之内便基本告破。”
任逍遥二人也连忙起身还礼:“林知府过誉啦!我二人只是尽了些绵薄之力而已。大人不必客气!”
“先生不必过谦,这样吧!现在天色已晚,老夫已命人在家中备下酒宴,请先生随老夫回府。一会乐儿安排好之后也随即赶回来。今晚老夫略备薄酒,请二位先生万勿推辞!”
“嗯,好吧!”
王府的大厅里,摆上了一桌丰盛的酒菜。成王的王妃以及幼子小女儿都叫来与任逍遥二人一一引见。
由于成王失势后,极为低调。他连妻子也仅王妃一人,并未再纳侧妃。而成王其实还真有心让他小儿子拜任逍遥为师的,让他跟着学些本事。可想到自己的处境,和任逍遥今后很可能会在朝庭受到重用,因而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这样做,很可能会连累到他。
这时,林乐也赶了回来。他一回来便先向成王汇报道:“父王,所有参与盗窃府库的十一名案犯已全部抓捕归案。明日审明细节,画押口供后,这案子便可结案啦!”
成王满意的一点头:“嗯!很好!来,快来坐!今晚咱们父子得好好的感谢二位先生。若无他们,这案子怎么可能一日告破呢?”
“父王说的对!之前对先生还有所怠慢,这杯酒我先向先生致歉!”林乐说着端起杯子来。
任逍遥也是推脱不过,只得举杯相迎。
随后他又倒上一杯,是对任逍遥帮助破案而感谢。第三杯酒,他却是敬的周琦,因为周琦是他所遇到武功最高的,同为习武之人,他自然也对周琦格外相看。
对于任逍遥通过地道的建造结构,分析出这是一起内外勾结作案的,以及参与其中必定有熟知工事之人,这点他们能够理解。甚至虽然不会这么快,但最终也可能会在反复度勘察现场后自己也能发现。但对于任逍遥这么快就找着了藏银之处,父子二人都还一直不解。
于是成王便问道:“敢问先生,您是如何推断出,那藏银之处的?”
任逍遥笑了笑道:“其实这个也是偶然发现的。最初我也是想着,贼人定是将脏银运到城里某个隐蔽的地方藏了起来。但对府库以及周边的地形进行勘察后,我发现,其实贼人这样做的风险太大,而且几乎不太可能!”
“哦!为何这样说?”
“银子从地道运到废园之后,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条是出了巷口沿着小街向北运出去。另一个便是向南,从府库大门旁边的街口到南大街,然后运走。然而经过实地的勘察后,我发现这两条路都不太可能!”
“这又是为何?”成王追问道。
“我在哨楼之上看过,也从小街上那一段路反向观察过哨楼。若是贼人将银两向北运出去,那是很难逃过哨楼上巡夜兵士的眼睛的。毕竟这可是八十余箱银子,就算用马车拉,至少也得四辆马车吧!半夜三更的,这么几辆显眼的马车,就算轻手轻脚的,没有惊醒熟睡的百姓,但是肯定会被哨楼上的兵士所看见的。”
“那往南呢?”
“向南出了街口,便是南大街。而这街口离着府库大门也就几十丈。我也在那里测试过。若是人贴着街边墙角悄悄通过,在大门前值夜的守卫未必能够发现。但若是几辆马车的话,那便无法隐藏了。在这夜深人静之时,数辆马车的出现,必然会引起值守军士的注意的。所以,我便断定,这些银子根本没有运远,而是藏在从巷口到南大街街口这一段里。而且很有可能就藏在废园的某的处!因而下午,我先是拿着知府大人的令牌,让府军先封锁了这一段路的出入,然后又让人在废园中搜查。其实,当时我也没想到,这银子竟然就藏在这屋里的土堆之下!”
林乐听罢,不由的心生敬佩,同时也说道:“其实之前我也对那堆放于屋内的土堆仔细勘察过。想来,也是那些贼人怕大量的土堆在院中,容易让人发现,因而堆在了那破屋里。而且我还查看过,那土堆之上,由于屋顶漏水,已有些许雨水冲刷过的痕迹。可怎么也没想到,这银子竟然藏于下边!”
“小林大人说的是!最初我也是相同的想法。现在看来,那些贼人当是昨夜藏银之后,又将土堆还原。随后还故意用少量的水在上边冲刷过,然后再清除相关的痕迹。造成这土已堆了很久的假像。他们还真是费尽心思啊!”
“是啊!若非先生。只怕过些日子,查找不到银子。也只得将地道封闭。那待过些时候,这些贼人,再找时机将这些银子运出去。甚至也可在风头过后,找人将这废园买下来。那到时这银子还不是他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了!”
成王刚说完,林乐也接着说道:“先生果然高明,这样便推断出了藏银之所。”
任逍遥忙道:“其实这也只是碰巧了。也有可能他们将银子藏在小街南段的某处呢?若是废园里找不到,我还打算请知府大人下令,对那一段街道进行挨家挨户的搜查呢!之所以在下有此推断,也只是因为一般来说,都会想银子被运了出去。而少有站在窃贼的角度来看,这银子怎么才能不被发现的运出去。若是不想被人发现,便很难运出去,那应该藏那里最好,也最安全。自然就是同属案发地的废园啦!”
成王听后,不由的赞道:“先生说得好!乐儿,你可记住了。以后遇上案子,得多换个位置来思考。”
“嗯!孩儿要向先生学的地方还多着呢。只可惜先生还得远赴榕县上任,不能多加请教了!”
任逍遥也忙说道:“其实小林大人对现场的勘察还是很仔细的。许多分析也都合情合理,其实一开始我不也一样的想法吗。只是小林大人重任在身,诸事繁杂,难免就会有遗漏之处。也许就是当局者迷,而旁观者清吧!在下相信,就算没有在下,小林大人用不了多久,也能侦破此案的。”
成王哈哈一笑道:“先生您就别抬举他啦!他这才做了两年的参军从事,要学的地方还多着呢!对了,既然案情已真相大白,涉案的贼人也皆已抓捕到案。那么明日一早便会正常开城。不知先生打算何时动身啦?”
“即如此,那我们二人打算明日一早便动身。毕竟皇命在身,不敢有所耽误啊!”
成王轻叹一声:“也罢!即如此,那我也不强留。日后先生若是有何为难之事,尽可来找老夫。老夫虽然早已失势,如今也是谨小慎微的度日。但朝中多少也还有些许人脉!另外,先生今日可是帮了我与犬子的大忙。否则这案子一但拖延久了,地方影响事小,朝庭那边只怕会有人拿来大做文章。大恩不言谢,先生之恩,老夫铭记于心。这是一点心意,还请先生一定收下!”
说着成王递上一叠银票过来。
任逍遥连忙推辞道:“这可使不得!在下也不过是碰巧帮上点小忙。而主要都还是小林大人在办案。这可万万使不得!”
成王却将银票向他身前一推道:“这银子虽少,却是老夫的一片心意。老夫虽对榕县所知不多,但也知道那是桂州府下出了名的穷县。所以到了那边,先生可能要花钱的地方多着呢!先生就当这些银子,是老夫为先生治理榕县所捐赠的吧!”
“这……!”
看着无法推辞,任逍遥只得将银票收下交给周琦。并再向成王道谢。
“明日案子尚未了结,老夫与乐儿都还需提审人犯,拿到口供这后,还得记入卷宗,然后上报朝庭与刑部。同时这批军响也得尽快的送去,所以老夫明日就不能前来为先生送行啦!”
说着他端起酒杯:“这杯酒,权当是老夫为二位送行的。祝二位一路顺风!到了榕县后,诸事顺利!”
林乐也跟着端起杯子来敬他们二人。
由于第二天他们还需远行,成王父子所需处理的事也还多。所以这酒也算是点到即止。
临走时,成王还告诉他:“这桂州知府,老夫虽不熟识,但也认得。此人并无多大本事,虽称不上什么杯人,但也是个胆小怕事,有些阿谀奉承之辈。你若到任之后,有什么事情,只要是不违制的,又是造福地方的,便大胆去做。不用过度理会他的意见。”
“嗯!我记下了,多谢大人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