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兵、胄甲、法宝、符箓……这些修行者所惯用的器具,又统称为“法器”。
“法器”的祭炼方法,大概又有三种,分别为“祭”、“洗”、“烙”。
其中“祭”就是血祭。
焦平祭刀,用的就是血祭的方法,不过是温和改良派的,靠的是细水长流。
血祭在所有方法中,算得上是速度最快的,祭炼出来后威力也奇大无比,且只认一主,最容易成就“本命法器”。
而且血祭,能超越属性限制。
不管你自己什么行属的法力,对面是什么行属的法器,只要血祭之就能用。
根本不用费劲,去转换法力属性!
不过血祭也有缺点。
血祭的法器一旦给人抢了去,那除非你愿意主动斩断去与法器之间的联系。
否则血祭法器被毁的那一刻,就是主人身死道消之时。
“洗”则是“洗练”之意。
洗练就是用自身的法力去日夜温养,这种方法是所有方法中最慢的,但在最后却可能做到“人器交融合一”的境界。
若被洗练的法器底子够好,最后还有可能成就那“身外化身”。
而且法力的温养,也可以修复一些法器上的细小损伤,延长其使用的寿命。
甚至还能够轻微提升法器的品质。
最后一种“烙”,就是“烙印”。
烙印就是以自身之神识,强行在法器之上打下印记。
这种亦能做到念动之间驱器御敌,不过此举却极有可能损伤法器根本,从而造成使用之后法器的品质下降。
三种方法各有利弊。
不过第三种的“烙”需要神识发动,这是以后的境界上才能拥有的本事,目前的焦平并无此能为,暂可以不作考虑。
“祭”也同样不作考虑,之前血祭神兵一则威力大,二则神兵本质坚固异常,也不惧怕在打斗间,就被人强行坏去。
不像“法袍”,虽然“螭水法袍”可算得上是一件入门级的法袍小精品。
但毕竟其本质并不算牢固,在阵上还是很容易被人针对、破坏掉的。
因此焦平选择“洗”,这也是修行界中人祭炼“法袍类”法器的最常用方法了。
……
洗练法器是很简单的。
只需要摸准法器内部的脉络,将法力灌入浸透法器,再将法力收回体内即可。
如此一进一出之间,便是洗练了。
焦平依法施为,待法力浸透法器了所有部件上下后,即驱动法力回返身内。
一进一出间,法力已折损了些许,焦平并未在意,知道这是正常现象。
九进九出之后,法袍各个部件之间突然融成一团清光,往焦平身上一扑,就自动替换掉兽皮,穿在身上了。
这是洗练完成,法袍初步认主了。
法袍初步洗练完成,好处之一就是这个自动穿着了,至少在焦平看来是这样。
因为若要自己穿着的话,衣服鞋袜这些他还可以自行琢磨、摸索。
但那顶比自己拳头还要再大上三分有余的金冠,要怎么戴上去?
这他就不知道了。
更不要说,这之前还要扎发髻!
而法袍初步洗练完成之后,带来的第二个好处,则是穿着会十分合身。
所有的法袍在尺寸上,都是有着一定放大和缩小余量的,这当然是为了方便。
不仅是为了方便穿着合身,更还要预着配合一些“身形变化类”法术的使用。
当然做到这一点也不算难,毕竟法袍可以变成一团清光。
而光的延展和收缩,是无穷的。
临水照影,人靠衣装。
一身华服穿在身上,整个人也平添上几分贵气,看起来精神许多、光彩照人。
焦平满意点头。
回过头来,又升起一把火,一脚将之前掉落在地的兽皮,挑了进火烧掉。
之所以如此小心谨慎,是因为在修行界之中,各类阴谲诡异之法术,素来都是层出不穷、数也不胜数也!
单流传最广的“天罡地煞一百零八神通”里面,就有好几门阴谲害人的手段。
焦平虽不懂得,但也早闻其名!
因此,对于那种长期随身的、不可避免地沾染上自身气息的物品,在丢弃时一定要妥善处理好。
能一把火将之烧透、烧成飞灰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烧它个干干净净!
否则若落到他人手里,遗祸无穷。
……
大火熊熊。
兽皮穿着许久,质地早就变得十分干燥易燃,因此一入火堆,马上燃了起来。
熊熊火焰之下,不一会儿,便已经将兽皮烧透,烧成一堆灰烬去了。
焦平又等了一小会,才取来清水,将火焰浇熄,以免引起山火,烧了茅庐。
茅庐的通体上下,都是由干燥易燃物搭成的,可谓是一点就燃、一燃就毁。
虽然茅庐现在已经无用,但毕竟于自己曾有传法之恩,焦平也不忍其毁去。
清水浇下,青烟袅袅,排空直上。
“唳……”
这时,远空传来一声清越的鸟鸣。
焦平闻声望去。
只见远天之上,正有一头通体长着颜色深浅不一的、靛紫色羽毛的鸾鸟,轻轻扇动车轮大小的双翅,朝这边悠悠而来。
是妖集鸾巢的主人,鸾鸟!
焦平眉毛一挑。
鸾鸟悠悠而翔,速度却是极快,不一会儿就来到了荒山之上。
它见荒山之主人,已是在自己鸣声提醒下有了准备,在屋外等着了。
于是在空中轻身一个回旋滑翔之后,即优雅的落在了地面之上,点尘不惊。
焦平看着鸾鸟从容自若、自带着一种节奏上的韵律美感的动作,在极速与极慢之间轻松切换、收放自如,不由赞叹!
这显然也是一门身法了。
可惜自己之前囿于自身伤势、以及修为的突破,没有时间习练“游龙身法”。
否则,倒也不必让鸾鸟专美于前,自己空余赞叹和羡慕。
现在伤势已无大碍,短期内也无事,看来那门“游龙身法”,要赶紧练起来了。
焦平迎上去时,心中犹自想到。
鸾鸟落地,环眼扫了一圈四周。
此地它前时也曾有来过,而今算是故地重游,难免要多看上两眼。
一眼望去,荒山还是荒山,茅庐也还是茅庐,几乎没有什么变化。
只是物是人非。
今日的荒山茅庐之主人,已然不再是一个牛鼻子道人,而是一头蛟龙。
也不知他一头蛟龙,是怎么在这种牛鼻子的地方上,住得这么久的?
看样子挺习惯……
倒也是一桩咄咄怪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