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希皮!”
朝着地上吐了口唾沫,敞着胸襟的马有财骂骂咧咧的从房内走了出来。
屋门开合之间,春光乍现……外头的家丁偷瞄了一眼,顿时就抬起了头……
“说说吧,怎么回事?”边系着裤带,马有财边满脸不爽的问着。
回过神来的家丁躬着身子,回应道:“老爷!您赶快去前院看看吧,大少爷被马给踩得不省人事了!”
“什么!”
“你他娘的不早说!”
一把推开挡着路的家丁,马有财着急忙慌的就冲着前院小跑过去。
而那还躬着身子的家丁则没有第一时间跟上,听马老爷走远了,他看向了关上的正房大门……
前院。
数十个家丁围着昏迷的马宝坤束手无策。
这川合县太偏僻了,郎中只有一个,唯一一个郎中还跑去其他地方替人看病了。
因此,他们也只好将马宝坤带回来,让老爷来想办法。
马有财看着自家大儿子瘫在地上,浑身充满了马蹄印的他,进气没有出气多。
“这是怎么回事。”马有财眯了眯眼,语气中充满了杀意。
感受到家主语气中传来的怒火,一众家丁瑟瑟发抖。
一名家丁壮着胆子上前,将事情的来龙去统统说了一遍。
当听到那匹马很像是李青山的那匹的时候,马有财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
“我不是说过了,暂时不要去招惹那个书生?”说到这,马有财锐利的目光扫向了眼前的家丁:“现在马上去把行德给我带回来,无论他在做什么!”
“是!”
一众家丁齐声回应,立刻朝着门外走去。
恰在此时,一道声音从门外传来:“各位不用忙了,你们家小少爷,我给你们带来了。”
这声音是那个书生!
马有财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小跑了几步。
只见一袭白色长袍的李青山站在门口,背着手的他面带微笑的看着马有财。
轰隆!
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李青山的脸,亦照亮了他身后地上的一串人......
顺着李青山背着的手看去,只见一根粗重的麻绳顺着向后延伸过去。
在麻绳的后头,拴着一个又一个倒在地上的人。
排在第一个的正是马有财的小儿子,马行德!
大雨倾盆落下,未曾佩戴雨具的马有财在顷刻间被浇了个透心凉。
现场沉默了许久,马有财猛地弯下腰作揖道:“李先生!我的两个儿子竟犯下如此恶行,今日他们任凭您处置!”
此话一出,全场皆惊!
尤其是那些个院中的家丁,更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马有财确实是个商人,可别看他平日里总是笑嘻嘻的样子,那私底下的手段可不比某些恶寇要好上多少。
他能白手起家靠得可不仅仅是为人处世圆滑,这背地里的脏事,可都是沾血的!
这样的一个人,看到两个儿子被李青山整成这样,竟然主动道歉?
不可思议!
“马家主,刮目相看啊。”李青山将手中的麻绳朝着马有财的方向一丢:“您的儿子,自己管教吧。”
闻言,马有财没有丝毫犹豫,大步上前捡起麻绳,将绑在马行德手腕和腰部的绳结解开,随即将昏迷的马行德一把丢到了雨水之中!
砰!
因疼痛而昏迷的马行德再次因为疼痛而被激醒!
“啊!”
冰凉的雨水拍打在马行德的脸上,感受到下阴传来的剧痛,他在地上不停地翻滚,嘴里还不断的哀嚎怒骂:“穷书生!老子要杀了你!”
“我叫我爹弄死你!啊!”
马有财听到这话,对着自家儿子上去就是一脚!
咔嚓!
细微的断裂声响起!
“啊!”
马行德猛的捂住小腿,痛苦的缩成了一团:“穷书生!有种你就弄死我!我爹一定会杀了你!一定会杀了你!”
“啊......”
“小畜生!你还敢说!”马有财一把揪住了儿子的衣领,啪啪就是两个大嘴巴!
“爹!爹!”
“是我啊!爹!”
看清自家父亲的一瞬间,马行德如同回光返照一般,抓住了马有财的肩膀急促道:“帮我弄死那个穷书生!他把你儿的命根给废了啊!”
闻言,马有财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他扬起大手一巴掌将自家儿子抽晕了过去。
做完这一切,他望向了站在门檐下的李青山,抱拳道:“李先生!明日我们马家就搬离川合县,一月内彻底消失在千山郡范围,如此可否平息您心中怒火?”
李青山笑了笑道:“若我不在,今夜我那三个学生会当如何?”
此话一出,马有财身形一颤。
许久之后,他开始摸索起小儿子的衣襟,从其中掏出来一把镶嵌着宝石的匕首。
“行德,你已不能行人事......不如早些去了!”
刺啦!
一道血线飞溅......仗势欺人惯了的马行德做梦也没想到,竟然会死在自己父亲的手里......
“老爷!老爷!”
“大少爷他也......没气了......”
听到这话,马有财似乎松了一口气,他走到李青山身前,将匕首递出:“李先生,我作为父亲,没有管教好两个孩子,您还有气,就冲我来吧......”
“马家主......你是个人物。”丢下一句话,李青山当即转身离去。
雨幕之下,李青山一步步跨出,看似很慢,可转眼的功夫就消失在了街道的尽头。
“来人,把两位少爷抬进屋子里。”马有财垂着头,瞥了一眼在场的家丁。
陡然间,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当即快步朝着正房走去......
正房内漆黑一片。
不断地有男女的喘息声透过雨声传出。
浑身湿透的马有财拿着那把滴着鲜血的匕首站在门外。
轰隆!
不知为何,今夜的川合县总是打雷。
马有财一把推开门,大步走了进去!
“老爷饶命!我是被迫的!”
“老爷!是夫人先勾搭我的!”
正房屋内,不断传出捅刺的声响,男人的惨叫,女人的哀嚎......
过了不知多久,正房内彻底安静了下来,只是那层窗户纸上,不知何时洒满了斑斑点点的红痕。
吱!
浑身殷红的马有财推门走了出来,他行至雨中,任凭雨水冲刷着他的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