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围剿一个带有前世秘密的婴儿,这些强大的玄修,竟然战斗了两年。
抗战才八年啊。
我忍不住鼻子发酸,震惊之余,开始心疼自己,心疼父母。
不过我很快就意识到了某些问题,当时我只是一个婴儿,即便来一个玄修,我也早死了,听那个人的口气,这场战斗应该不只有一两个人,而是很多人。
既然那么多人,总得有个敌对双方。
也就是说,有人想杀我,还有人想保护我。所以互相拉锯,耽误了两年光景。
就是因为那些保护我的人,我才安全活到现在。
想到这里,我低沉的情绪逐渐得到缓解,我甚至看到阵雨过后,挂在天空上的那道彩虹。
原来,我的命也不是那么悲惨,起码有一些我不认识,但却拼命保护我的人。
这就够了吗?
嗯,这就够了。
既然关乎到了自身,我不能在听之任之,缓步走出了彩钢房的废墟,看着那个人问道:“如果你也参与到了那场战斗,能否告诉我关于前世的秘密?”
那个人很诧异的看着我,好像再说,我是拖着自己的棺材出来的,我不是人,我被劈了这么多闪电都没死,还吃了那孩子一只手,你就这么直接的问我,难道你不怕我也吃了你?
我怕,但我不是傻子,他跟九叔长的一样,这也不是偶然,更何况,我双手有大杀器,不至于吓得落荒而逃。
哇,有所依仗的感觉真踏实。
那个人足足愣了两分钟没有讲话。
我有点急了,好不容易碰见一个知道内情的家伙,说什么也得弄清始末缘由。
这时候,站在山壁上的孩子,已经消失了踪迹,他趁机跑了。他一走,二层楼的人自然会知道这里的消息,这对那个人来说是不利的。
所以那个人冷冷的丢下一句话:“知道你前世秘密的只有三个人,一个人死在了荒野,一个人走进了昆仑,还有一个下落不明,也就是二层楼的那人。”
言下之意,我能帮你的只有这么多了。
打了两年的仗,到最后只有三个人知道怎么回事,还死了一个。
我原以为前世秘密,二层楼人尽皆知呢,原来他们也是云里雾里。
后来低沉道:“你能不能告诉我,当年想围剿我的人有谁?”
那个人很玩味的说:“你身上有一股邪恶的力量,还有一股佛家威能。很显然,你并不知道怎么运用。难道你就想依靠这些,把当年的敌人逐一清扫吗?”
我陷入了沉思。
我只是想知道有谁,报仇的念头很淡,因为他们也没伤害我什么。可我身上有邪恶的力量是怎么回事?
我忍不住看了看左手掌心的杀字。
是这个字吗?
肯定不是佛字。
那个人痴痴而笑:“实话告诉你,几乎玄门中所有高手都想杀你,真正保护你的只有一个。那个人不是我,也不是二层楼的那个,更不是你想象中的任何一个。他还活着,但你找不到。”
我身子狂震,保护我的仅有一个人?
一个人就跟那么多高手,争斗了两年?!
九叔跟我讲过,我丢了魂之后,有一位玄门高手,帮我请了童子,代替一魂一魄,对我好的人,是不是他?
看来想弄清楚怎么回事,我得回一次家了,只有我父母见过这个人。
九叔的声音,从我后背想起:“知道前世秘密的只有三个,一个死了,一个失踪,一个上了昆仑。那陈十安的恩人既然活着,只能是昆仑山的那个。因为楼主并没有保护你(且叫他楼主吧)”
我扭头看他,陷入了沉思!
那个人摆摆手:“不要想那么多了,还是看看眼下吧。二十八年前,想叫你死的,就有我!而且我的尸气貌似也是被你吸走的,拿了别人的东西不好吧?”
我忍不住探出了双掌。九叔也走到了我旁边,与我肩并肩。
那个人裂开了嘴巴,牙齿雪白,甚至舌头都是雪白的。
“就凭你们两个?”
这时候朱小鱼也走了过来,她走的很慢,但很坚定的来到我另一侧,也与我肩并肩。
那个人收紧了嘴巴,直勾勾的看着朱小鱼,脸色一点点凝重起来。
其实朱小鱼一直都在,他也一直都看在眼里,但不知为什么,当朱小鱼来到我的身侧,貌似在他眼中就变了一个人似的。
他内心涌现出了一股忌惮,也是一种危机。
当然,这都是我猜的,可我猜的一向很准。
九叔对朱小鱼的种种古怪言词,又浮现在脑海,我一直认为,他还在对朱小鱼给我买了一身跟乞丐一模一样的衣服而耿耿于怀,可到了今天,我和九叔两个人都不能叫那个人产生凝重的神色,却在朱小鱼现身之后,挂在了脸上。
难道我和九叔绑在一起,都不如朱小鱼来的恐怖?
我看向了朱小鱼,她熟悉又陌生了。
这还是我深爱的那个人儿吗?
因为白衣人的四句谶言,吻合了老肖的求救,我们来到砂厂,看到的,听到的,一次又一次冲击我的认知。
现在连朱小鱼也存在大秘密吗?
而此刻的朱小鱼挑着小眉毛,气呼呼的说:“小安子你别怕,他要是想对你不利,我就揍他!”
那个人脸上颤抖了一下,深深呼出一口浊气。
很认真的讲:“我被镇压了二十八年,又惊动了天雷,今天就不跟你一般计较,等我养好伤势,他日再做定夺!”
说完,他转身就要走。
朱小鱼跟我瞎嘀咕:“看来他也是强弩之末了,刚才都是装的!”
我怔怔的看着她,是他在装,还是你在装啊?
九叔也深深的看过来,他的眼神复杂的像一道微积分,我想破头皮也解不开。
那个人已经转身走了,黑暗逐渐吞噬了他的身影。
他起了一个高调,却走了个破音,我被吊在半空,难受的想死。
九叔犹豫了半天,终于喊了一句:“你为什么长的跟我一模一样?”
那个人停住脚步,头也不回的说:“这也是我想问你的,可能,二十八年前,你也是围剿陈十安的一员吧,我们目的相同,所以就长成了相同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