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燃醒来的时候,房间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手脚均被束缚住,贺燃用力挣了挣,发现挣不开,也就没再白费力气。
他根据身下不时轻微的晃动,察觉出自已应该还在船上。
房间很黑,贺燃努力竖起耳朵,去听外面的声音。
但除了海面翻滚的浪涛声,和呼呼的风声之外,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这是准备把他带去哪?
贺燃出神的想。
那人既然准备用他来对付殷征,那在没见到殷征之前,自已应该还算是安全的。
只是不知道这人和殷征到底有什么仇?又准备用他做些什么。
兀自出神间,只听一声“吱呀”声响起,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接着就是“啪”的一声,灯被打开。
突如其来的光亮刺得贺燃下意识闭上了眼。
等稍稍适应了些,才慢慢睁开。
刚一睁眼,就看到了站在床头的男人,正是把他带到这的罪魁祸首!
贺燃沉默的和他对视,并没有先开口。
殷询突的一笑,赞叹道:“挺冷静的,不愧是贺家二少。”
贺燃顿了下,平静地说:“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就不怕惹祸上身吗?”
殷询坐在床边,轻笑,“你贺家在京海是只手遮天。但在美国,再大的势力也无济于事。”
贺燃沉默了下:“……你要把我带去美国?”
殷询点头,饶有兴趣的给他解惑,“在华国我不敢拿你怎么样,但到了美国,你还不是任我搓圆揉扁。”
他又叹道:“我本来没打算绑你的,怪只怪你太倒霉,谁让殷征喜欢你呢?”
贺燃一时无言,他仔细盯着男人的脸,那股熟悉感又再次冒了上来。
他眉头微皱,在脑内想了想,突然一愣,恍然道:“你……是殷询吧?”
殷询一愣,似是没想到他会认得自已。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看来自已猜的没错!这下麻烦了。
在季泱的描述中,这个叫殷询的男人性格残忍恶劣,狠辣无情。
为了和殷征一争高下,不惜使用任何手段。甚至于几次三番的想要强暴季泱。
只凭这点,贺燃就对他厌恶至极。
他撇开视线,不再开口。
殷询挑眉,想了想,恍然道:“我怎么忘了!你不光是殷征的情人,还是季泱的前男友!”
“呵呵……这么说起来,我们还真是有缘啊!”
“……”
他也不在乎贺燃的无视,饶有兴趣的问:“哎!季泱玩起来怎么样?”
贺燃冷冷的瞪他,“把嘴放干净点!”
殷询呵呵一笑,一双吊梢眼微微眯起,似是回味一般。
“你别看那小子面上一副清清冷冷的模样,实际上骚的很。可惜我还没来得及享用就便宜了你。”
“够了!”
贺燃如果现在是自由身,早就一拳挥过去了。
他和季泱虽然分手了,但也不能容忍别人这样诋毁他。
更何况还是这个施暴者!
“怎么?生气了?”
殷询却是笑了,掐着他的下巴笑得变态。
“现在生气还早了些,有这功夫不如担心担心自已。殷征不喜欢的人我尚且那样对待,那你这个殷征的心上人……你猜,我会怎么对你?”
贺燃冷冷一笑,嘲讽道:“你除了这些下三滥的手段还会什么?这样的你,永远都比不上殷征!”
殷询眼神一冷,像是被人戳到了痛处,一巴掌结结实实的打在他脸上。
“啪——”
贺燃脸被打的侧向一边,懵了两秒。
他咽下口中的血沫,转回头,像是看死人般看着他。
殷询用力掐住他脖子,冷笑:“胆子挺大啊?这个时候了还敢激怒我!”
贺燃皱起眉头,慢慢感到了呼吸不畅,脸也憋得通红。
但要让他向这个人渣求饶,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他阴冷地盯着他,赌他现在不敢杀自已。
两人僵持很久,最后,到底是贺燃赌赢了。
“咳咳咳──咳咳咳──”
手松开的瞬间,贺燃偏开头剧烈的咳嗽。
他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脖子上被掐出了几道明显的指印,眼角流出生理性的泪水。
殷询嗤笑,“还挺有种,虽然在殷征来之前,我不会对你怎么样。但如果你再试图激怒我,我不保证会不会提前对你做些什么。”
说完,他冷哼一声,转身走了。
贺燃仰躺在床上,努力平稳住呼吸,眼神阴沉的盯着房顶。
此仇不报,他不姓贺!
没过多会,殷询却突然去而复返。
这次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人,手中端着一个托盘,表情很严肃。
贺燃心下咯噔一下,面上却不动声色的看着他们。
殷询来到床边,冷笑,“想不到你家里人动作挺快,这么快就找到了我们。”
贺燃没说话,冷冷地盯着他。
殷询拿过托盘里的注射器,里面有一些透明的液体,“不要高兴的太早,我既然敢在这里绑架你,就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
“你想干什么?”贺燃警惕地问,语调沙哑。
殷询握住他手腕,找出血管,“放心,只是一点麻醉剂,乖一点!可以少受些罪。”
贺燃现在动不了,只能任他为所欲为。
针尖扎入皮肤的瞬间带来一股刺痛,贺燃抿紧嘴唇,狠狠的盯着他,“希望有一日,你不要落在我手里!”
殷询哼笑,“不会有那一日的。”
没一会,贺燃就感到眼皮有些沉重,困意不受控制的侵袭大脑,眼睛慢慢闭上。
见差不多的,殷询吩咐身后的男人,“把他松开吧。”
男人上前解开贺燃手脚上的绳索,把他扛在肩头,跟着殷询出了门。
殷询走到一间隐蔽的房门前,打开门,顺着阶梯往下走。
两分钟后,两人来到了船舱深处。
只见此处,大片空旷的空间里,除了站着的几个人外,赫然还停放着一艘长约二十几米的潜水艇。
殷询当先走了进去,几人随后跟上。
舱门缓缓合上,驾驶员是一名长着络腮胡的欧洲人,他启动机关。
——轰隆隆
只见原本严丝合缝的船底慢慢从中间裂开。
霎时,海水就像沸腾的岩浆,咕噜咕噜的涌了上来。
不消一会,就已经漫过地板。
等完全裂开后,鱼雷状的潜水艇从破开的大洞中缓缓下沉。
几秒钟后,就沉入海底,不见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