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一起以来第一次发生争吵，争吵的原因是贺燃始料未及的。
他和季泱在一起五年是不争的事实，他爱过季泱也是不争的事实。
这没什么好否认的，他也不觉得这有什么。
只是他没想到，殷征会这么在意这件事。
当殷征问出“你现在还爱季泱吗？”这句话时，贺燃不可置信之下，不免感到一阵寒心。
殷征当他是什么人？见一个爱一个人？他在殷征心里就这么滥情吗？
如果他还爱季泱，那他就不会和殷征在一起。
他起初是真的生气的，气他的不信任，气的想直接离开。
可看殷征那个样子，他又感到心疼。
不禁扪心自问：“他对殷征不好吗？还是爱意表达的不够明显？以至于让他怀疑起自已对他的感情。”
贺燃一向大大咧咧的，没有那么多细腻的心思。对象又是个男人，就更是做多于说。
这样想着，贺燃捧起殷征的脸，平静道：“我们做吧。”
殷征愣愣的看着他，没反应过来，睫毛上还挂着两个晶莹剔透的泪珠，模样我见犹怜。
贺燃用大拇指轻轻抹去，凑上前亲在他嘴唇上。
现在想这些其实没用。贺燃坚信，爱，是做出来的。
只要多做几次，殷征一定能体会到他的爱。
唇舌勾缠，辗转厮磨。
半晌后，贺燃稍稍退开些，唇齿相贴，轻声说：“这次……你来。”
殷征瞳孔一缩，不可置信的瞪着他，眼中又惊又喜。
“你愿意……”
贺燃撩起眼皮瞥他一眼，“想多了。”
“……”
殷征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也明白过来他指的是什么了。
但这丝失望转瞬即逝，即便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反攻，但由殷征来掌控主动权，他也很是兴奋了。
两人说干就干，这次由殷征主导，带来的又是不一样的体验。
车上什么都没有，依旧是肉贴着肉。
殷征身材很好，尤其是腰，光滑细腻，柔韧有力。
哪怕车里空间有限，贺燃也被他折腾得欲仙欲死，扣着他腰，仰头闭目喘息。
车里的温度急剧上升，车身摇晃不止。好在此处是私人停车场，两人再怎么乱来也没人知道。
全黑色迈巴赫一直摇晃到凌晨两点，才渐渐归于平静。
又过去良久，贺燃抱着累瘫在他身上的殷征下了车。
殷征也不是不能走，只是这时候就没必要去逞能了。
双手紧紧搂住贺燃的脖子，头埋在他颈间，轻声说：“肚子疼。”
贺燃脚步一顿，低头看他一眼，“谁让你那么急的。”
殷征更深的埋进他脖子里，五官严丝合缝的贴着他的皮肤，说出口的声音含糊不清。
“是你抬达啦！。”
贺燃那玩意生得实在恐怖，殷征初见时就被吓了一跳，如今再看还是有点惊悚。
贺燃挑眉，“你是在夸自已天赋异禀吗？”
殷征像是已经放下了心结，还有心情开玩笑。
“我在夸你厉害……”
“……”
即便他们已经在一起差不多一个月了，贺燃还是不习惯他顶着这样一张脸，却动不动就说出这么粗鲁的话。
回到别墅，贺燃抱着他上了二楼，直接进了浴室。
放上水，脱掉衣服，搂着他躺了进去。
温热的水流瞬间包裹住二人，暖洋洋的微眯起眼。
殷征趴在他身上，有一下没一下地亲吻他的胸膛。
贺燃手在他光裸的脊背上抚摸着，淡淡道：“别动。”
殷征笑了笑，果真听话的不再动了。
又过了良久，贺燃站起身，拿过浴巾擦干净身上的水珠，顺手围在了腰上。
殷征仰躺在宽大的浴缸里，连抬手的力气都没了，眼睛跟着他的动作移动，唇边挂着浅淡的笑。
贺燃走到他身前，俯下身看他，“洗好了吗？”
殷征向他伸出手臂，“要老公抱～”
“啾──”
心脏像是被一只糖柄小箭射中，酸酸麻麻的，软成一片。
贺燃情不自禁弯了下嘴角，心里最后一丝不痛快彻底消失。
伸手抱起男人，拿过一旁挂着的浴巾把他裹住，大步出了浴室。
直到彻底入睡，贺燃都没放开他。
殷征在他怀里睁着眼，一点睡意都没有。
伸出手指细细描摹着他的五官，眼神专注又认真。
贺燃……贺燃……
贺……燃……
他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念着他的名字，好像怎么都不满足。
贺燃……
如果你大学的时候认出了我，你还会和季泱在一起吗？
这个想法不止一次出现在他脑海里，却一直没有一个答案。
如果……如果十二年前，我没有那么早就离开，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殷征自嘲一笑。
不管怎么样，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没有办法改变。
造化弄人，那个时候，他怎么会想到，自已以后会爱上那个爱哭鼻子的小鬼。
殷征轻轻抵着他的额头，无声的说：“贺燃……你是我的，谁也不能把你从我身边抢走。”
殷询不行，薛远州，季泱更不行。
他能杀一个，就能杀第二个。
在漆黑寂静的深夜，无人注意到，殷征的眼眶里，渐渐爬满血丝。
贺燃轻轻动了下，拥着他的手臂收紧，手在他脑袋上下意识揉了下。
殷征闭了闭眼，用力抱紧他的腰，整个人蜷缩进他怀里。
贺燃半梦半醒间察觉到他的动静，把他脑袋按进怀里，咕哝：“乖……”
“……”
第二天一早，殷征早早起来做饭，等贺燃趿拉着拖鞋从楼上下来时，他刚好把饭摆上桌子。
“起了！”
贺燃挠挠头，来到桌边坐下，有些不高兴，“你怎么起那么早？”
殷征笑笑，递给他一个小瓷勺，“刚起。”
贺燃叹气，看来自已要抓紧时间锻炼身体了，不然以后下不来床的就成他了。
吃过早饭，贺燃把殷征送到RE，临走时，警告道：“离那个姓陈的远点！”
殷征眼里划过一抹笑意，探过车窗摸了摸他的脸，应了声“好”。
贺燃这才满意，吩咐司机开车。
殷征目送他走出老远，才转身进了公司大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