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子征悠悠转醒的时候,依然身处这个山洞,并没有到什么皇宫或者南风馆。
醒来后的他首先发现自已的臂膀可以伸展开了,他正要站起来,却觉得下身使不上力气,等他低头一看,不禁目眦欲裂:他的下半身衣摆和裤子已被鲜血染透。
彭子征呆愣当场:我……我真成太监了?
“贱人!!!!”
山洞里彭子征的嘶吼声震飞一众山里的鸟雀。
一天一夜滴水未进的彭子征倚着洞壁,感觉整片天都塌了,随着自已“命根子”的丧失,他觉得自已那些保家卫国的雄心壮志都要消散了,他甚至觉得自已刚才的那声怒吼也没了往日里的中气十足,像个娘们一样只是凄厉地呼喊。
慢慢的,他的下半身有了点知觉,随之而来的还有胯下位置火辣辣的痛。
彭子征在哀恸欲绝的情绪中甚至还在想:这群无耻贱人,都割掉了自已的命根子了,竟还想着给自已用麻沸散!
待他的双腿完全恢复知觉后,彭子征忍着胯下火辣辣的疼痛扶着墙壁慢慢地站了起来:我是洛冰河,我不能绝望,就算我不能给洛家留后了,我也要先报了那洛家满门的仇再去见列祖列宗。
于是,彭子征强打着精神,一步一步地跨出这个山洞。他要先找到医馆,他得活下来。
带着满身鸡血的彭子征忍着无端遭灾的冤屈也身体上火辣难捱的疼痛借着擦黑的天色一步步往山外走,他循着炊烟找到村落,在村民大惊的询问中讨了碗热水喝,然后拒绝了好心村民带他寻村里郎中的建议,自已一步一步的向着打听到的郎中家中位置走去。
张郎中如今七十有二了,虽说到了含饴弄孙的年纪,但是十里八乡的村民有点病痛什么的还是喜欢去找他。无他,就凭人家如此高寿却还硬朗如壮年的身子就是这张郎中的活招牌。
这张郎中正在炕头搂住自家曾孙孙逗趣,就见家里的老大慌张地推开了门:“爹!外面来了个浑身是血的男人,快救命!”
医者仁心的张郎中赶忙放下曾孙,穿上鞋子出门去看,就见一个二十余岁的高大男子浑身狼狈一身是血地站在门外(边疆的风吹糙了这个十九岁的男大)。
张郎中在大儿的虚扶下疾步走过去,出了这么多血这孩子还能站得住,自已得赶紧让他躺下救治,不然这孩子随时都会倒下。
那浑身是血的男子却拒绝进屋,面色羞赧屈辱的跟张郎中说道:“老人家,我,在下这伤有难言之隐,可否有僻静之处可以给在下单独医治?”
张郎中还没开口,他身后的儿子却不高兴地提醒自已的父亲:“父亲,这人面生,来历不明。什么样的伤还不敢示人要单独和您说?小心是歹人……”
没等自已的大儿子说完,张郎中就几句“放屁”给怼了回去:“什么歹人会掳我这样一个糟老头子?掳回去当爹吗?滚回去给我烧了热水准备干净的巾布送到医房来!”说罢让彭子征跟着来到了他专门给人看诊的医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