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萧行极其不看好墨从连,可是他妹妹喜欢他,他也没办法,两人都已经在一起了,他不可能让他们分手,只能不情不愿的答应他们在一起了。
没想到墨从连对他妹妹还不错,看来墨从连是真的收心了,他也能安下心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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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然坐在落地窗边,想着过去的种种。
她也不是第一眼就爱上顾少珩,那听起来就很天方夜谭,又不是什么玛丽苏小说,哪来那么多一见钟情。
那时候沈清然初一,刚刚进去学校不久,而且她不是像别的学生那样在正规开学的时间段去报道的。
她到那个班级的时候,课业都已经过了一半,同学们也都有了自己的小团体,沈清然的加入在班级里显得格格不入。
因为她是转学过来的,老师对她也格外关注,帮助她补那前面一半的内容,加上沈清然生得娇软又乖巧,老师见了也是十分喜爱。
沈清然聪明,知识吸收得也很快,是老师最喜欢的那种学生,于是老师们开始频繁在课堂提及沈清然,要同学们多学习学习她。
十几岁的孩子正是叛逆不懂事的时候,也是极力想证明自己的时候,那时候根本没有人想得到,默不作声的转学生沈清然,居然是个厉害人物。
少年时期的孩子最讨厌两种人,一种是极为优秀的人,一种是极为愚蠢的人。
前者让他们嫉妒,后者让他们为耻。
沈清然那时候还很自闭,平时也不和别人交流,班里就有人开始诽谤她。
有人说她清高,整天高高在上,一副你们不配和我说话是作给谁看。
也有人说她是脑子有问题,是个神经病。
还有人说什么沈清然也不清楚,大概都是一些诋毁难听的话语。
沈清然自从失去妈妈后就不怎么爱开口了,在班级里面也是沉默寡言,更别说听到他们骂自己时为自己出头辩解,放在当时的沈清然身上,开口解释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沈清然以为他们说着说着也就结束了,对她也不会产生什么影响。
可她到底低估了人心的丑陋。
若仅仅只是因为成绩好,得到老师喜爱,沈清然只会被孤立,但绝不会受到伤害。
可老天总是看不得人过的安稳,总会安排一些波折,让你的人生变得糟糕透顶。
那时初三五班有个男生,据说是他们班草,阳光帅气性格也很好,在篮球场上打球往往有一堆女生争着送水,不少漂亮的女生跟他告白,他都委婉拒绝了。
大家都很好奇他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孩。
后来,有人看到高杨悄悄地往沈清然的桌子底下塞着什么。
第二天高杨喜欢沈清然的消息不胫而走,许多人假装路过初一三班门口,想来见一见能让高杨主动写情书的女生,到底是何方神圣。
那一天三班门口的人比往常多了好几倍,他们都想第一时间知道后续可是沈清然根本就不认识高杨,她也没拆开那封信,第一次在班上开口,问的是一个女生:“这是谁的?”
那个女生正是高杨的迷妹,爱得死去活来的那种,早在昨晚得知小道消息时,已经闷在被子里哭了一夜了
这下被沈清然一问,脸色又青又白,气的牙齿都在抖,语气僵硬地说:“高杨的。”
“高杨是谁,能帮我还给他吗?”
沈清然迷惑极了,她又不认识高杨,人家干嘛送东西给她,妈妈说过无功不受禄,还是还回去好。
那个女生的眼眶都红了,似乎是没想到她做梦都想得到的男生,居然有人根本就不认识。
那一天早上,“沈清然拒绝高杨”“沈清然声称高杨是谁,我可不认识”,“班草也有追不到的女生”等等话题铺天盖地地传遍了整个初一和初二,就连初三的学生也略有耳闻。
沈清然一句无心的话得罪了那些喜欢高杨的女生,还有为高杨打抱不平的男生。
沈清然记得那天,轮到她做值日与她搭档的那个女生一放学就走了,她只能一个人干完所有的活。
这个学期厕所的卫生轮到初一的学生做,沈清然不仅要打扫教室,还得清洗厕所。
她打扫完教室时天色已经不早了,黄昏笼罩着天边的云彩,天被分成了两半,一半红粉娇俏,一半橘红似火。
天色比较暗沉,她没有注意到厕所附近有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她提着满满的一桶水一颠一晃地推开厕所的门走进去里面,里面有很多个用挡板隔起来的小厕所。
她正在冲刷第一个马桶时,外面门似乎传来“咔哒”一声,沈清然没多想,以为是风吹过带动了门。
等她一桶水用完要出去提水时,伸手一推发现门推不开,她眉头皱了下,眼里闪过一丝不解。
她以为是自己的力气太小了,就把手里的水桶放下,两手一起大力,门还是没打开,纹丝不动。
沈清然这才慌了起来,门不知道为什么打不开,看样子像是被从外面反锁起来了。
难道是刚刚有保安或者保洁阿姨来过?
以为没人就顺手关了门吗?
可是沈清然那么大的冲水声,是个正常人都应该听得到吧,沈清然看着大门,脑子里默默想着有什么解决方法
她没有看到,门外站在四五个女生,为首的正是她的同班同学,今天要和她一起做值日的人,也是她之前开口询问书信是谁的那位女生。
她们在门外得意地对视着,像是站在审判的至高点,以人类的恐惧作为快乐的来源。
她们激动地比划着,不敢出声,对着同伙无声大笑,像是做了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
最后她们好似用眼神交流了一番,得出结果,欣欣然地手拉着手离开,谁也没有给沈清然开门。
少年人不知人间疾苦,不知道一个过激的举动,就能要一个人的性命。
黑夜降临大地,月亮和星星在天上无言地注视着那个可怜的女孩,似感受到她的绝望,努力地把自己的光辉借给她,可是不够。
厕所的地板很脏,还有很多沈清然刚刚洒出来的水。她也顾不上地上有多脏乱,无助地跌坐在地上,背靠着门,期待夜晚快点过去。
沈清然怕黑,她八岁的时候发生了一些事,她记不得了,反正就是惹得陈静大怒,发了疯似的把她关在密闭无光的仓库一整夜。